由于舟车劳顿,吃完晚饭不久,外公就陪着外婆去屋里歇着了。可是由于时候尚早,村中还有不少吃完晚饭出来纳凉的人在来回走动,莫寒探井的工作又只得推迟。
水井不远处就是村中的小池塘,所以人更是格外的多,甚至还有乡亲把家中的竹床抬了出来躺在上面休息。大人们围坐在一起摇着蒲扇侃大山,村民们对家中孩子的成绩向来都不是很在意,他们觉得孩子只要能识字会算账就行了,学得再多也没什么大用。他们聊得更多的是田里的农活或是街坊间的八卦,当然此时也少不得抱怨几句天气的燥热。
乡亲们看到莫寒过来,纷纷笑着寒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莫寒的近况。莫寒的母亲蔡诗怡之前是村里的小学教师,后来为了照顾市里的父亲才辞职去了宜江,由于任教期间莫寒母亲对村里的孩子颇为照顾,所以村里人对莫寒一家很是友善。
“小寒啊,在城市里过得还习惯吗?有没有受人欺负。”问话的村里是村里开小卖部的莫长友,也是现任的村长。
村里人大部分都是莫姓,几乎家家都是沾亲带故,对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莫寒一直搞不明白,但称呼这些和父亲差不多年岁的为叔叔伯伯总不会错的。莫寒笑着答道:“挺好的,大伯,其实城里和村里差不多,就是城里人都没有田种。”莫寒说完,引来大家的一阵哄笑。
受不了乡亲们的热情,莫寒趁着大家哄笑的空档赶紧跑远了。莫寒从堆得山高的草垛里扯了一把干草,在池塘边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用草垫着坐了下去,静静的看着村民们的嬉笑怒骂,享受着这别于城市的安详。
村里没有路灯,在十几年后亦是如此,明亮的月光完全替代了路灯的作用,在这个远离化工企业的小村庄里,对村民来说,路灯似乎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存在。
月光照耀下,池塘的水面波光凌凌,水面上大片的萤火虫在飞舞着,岸边的孩子们偶尔抓到几只萤火虫,就会兴奋的装进玻璃罐头瓶里,然后在小伙伴之间炫耀,或许入睡前,还会把瓶子搁在床头或是被子里伴着他们入眠。
……
农村毕竟不是城市,并没有那么丰富的夜生活,莫寒的等待没有持续多久,大人们就带着自家的孩子抬着凳子竹床回家了。为了不显得另类,莫寒也随着大家的步伐往家中走去。
回到家里,外公外婆的房里已经没有了灯光,莫寒猜测他们应该是睡下了。怕惊扰到老人,莫寒没有亮灯,摸着黑在堂屋里找出手电筒,又在院子里找到一捆麻绳背在身上,然后坐在凳子上,静静的听着客厅长条高几上座钟的钟摆声。
良久,十声钟响,莫寒站起身来,从门后抽出用来顶门的铁棍就直奔水井。
来到井边,莫寒先是谨慎的打量了一圈四周的情况,确定没人之后,就开始动起手来。井盖在莫寒的手推肩扛下缓缓移动着,良久,井口终于露出一角。莫寒大喜,插入铁棍利用杠杆原理把井盖费力的撬了下去。
循着井口向下望去,入眼的是一片漆黑,没有一点亮光,莫寒也不知麻绳的长度是否足够,但只有这一夜的机会,他不得不冒险一试。把绳子在井架上绑牢,另一头系在腰间,拽了拽发现没有松动的迹象,莫寒就抓着手电筒往井下滑去。
井壁比莫寒想象中的还要滑的多,完全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他只好尽量放慢下滑的速度,防止落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借着手电筒的亮光,莫寒发现离井底的水面已经很近了,但他还没有发现想要的东西。‘难道在下面?’莫寒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如果东西离水面太深,他的计划恐怕就要搁浅了,如果潜水寻找,以他的水性估计还没拿到想要的东西就已经淹死了。
手中包裹的毛巾与麻绳摩擦得火热,莫寒的心里愈发的焦急,现在的身体在这种长时间的体力消耗下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双手也开始不自觉的抖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莫寒心一横放开双手任他的身体落在水中,借着腰间的绳子和井水的浮力稳定住身形后,莫寒开始在井壁四周摸索可能的入口,可惜依然一无所获。
失望的感觉弥漫心中,莫寒开始怀疑起脑中那段记忆的真实性,就在他想要放弃继续探寻的时候,脚下突然感觉一种异样的触感。
‘找到了’莫寒心下一喜,赶忙解开腰间的绳结,把绳头交在左手屏住呼吸就向下潜去。手电筒在入水之后已经不再工作,莫寒只好在黑暗中摸索起刚才脚触碰到的位置,很快,他手中就传来一种像是摸着绷紧的塑料袋的触感,用力按压还有下陷的感觉。
莫寒照着脑中记忆的位置按了几下,右手就突然被那层‘塑料袋’给包裹起来,接着是手臂,直到整个身体。黑暗中,莫寒感觉自己被包裹住的身体渐渐与井水分隔开来,原本有些窒息的感觉也消失不见,鼻子试着吸了吸,没问题!呼吸很顺畅。就在莫寒享受着自由呼吸感觉的时候,一阵失重感遍布全身,紧接着就是脚踏实地的感觉。
“指挥官阁下,欢迎您的到来。”类似电子合成音的声音随着一片光亮响起。
突然的亮光让莫寒产生了短暂的失明,他慌忙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这里是txf-908号飞船的内部,我是飞船的前任指挥官现在的领航者,您可以称呼我领航者。”电子合成音带着浓郁的雷庙村口音答道。
莫寒心下了然,果然与他猜想的一样,井下有外星人存在!“领航者,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你?”
“指挥官阁下,本飞船遭受袭击坠落,损坏严重,而我也伤重不治,现在大脑已经与飞船系统融合,所以您无法看见我。”
遭受袭击?哪个国家这么厉害能把外星人打下来。“谁袭击的,什么时候的事?”莫寒诧异道。
“按照我从这个村庄了解到的情况,飞船大约是一万多年前在进行空间跳跃时,受到海盗飞船袭击而坠落地球的。”
一万多年前…莫寒心下骇然,原先他还以为是米国人干的,没想到这个领航者一下子给支到一万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