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什么能够使人泄气,也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争辩的。他会把一切事变,一切条规,一切信念,一切见解,以及一切看得见和看不见的硬物,囫囵吞枣地咽下去,根本不管这些东西有多少疙瘩,就像消化力很强的鸵鸟能把子弹和土枪土炮里用的铁砂吞下去一样。遇到小困难、小麻烦,可能遭到晴天霹雳,可能碰到丧失生命或丢掉胳膊、腿的危险———这一切以及死,在他看来,都只不过是腰间冷不防受到了看不见的神秘的老淘气鬼的善意拍打和戏谑拳击。我所说的这种阴阳怪气的难以捉摸的情绪,一个人只有在极度忧伤时才能有所体会。也就是说,一个人在严肃认真的时候,才会产生这种情绪:这样,他就会把平时可能感到最为严重的事看作是大玩笑的组成部分。
———麦尔维尔《白鲸》《西方思想宝库》P33
对话 我曾经在我的作品里多次引用了麦尔维尔这段发人深省的话,是因为我就有过这样刻骨铭心的苦难经历,他的话仿佛是我的所思所想,是为我量身定制的。我领悟到了人的理性的至高无上。
人至穷途末路时会想到要生存下去的诸多细节,包括死也不是个简单的死,会有半死不活的断腿断臂等诸多磨难,我曾经想到我死时的惨状,都想过了想透了……其结果就是,如有办法再活下来,便要活得更有思想、更有意义。
我始终相信人的潜能是伟大的,在生与死的比赛中,人还是有可供选择的地方。人只要幸运地经历过这些,品尝过这些味道,真的,他可能想到什么便能做成什么。当然,都是自己分内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