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本熊闭关百日!进阶进阶又进阶!谁敢来战?!
国宝头顶蓝天,脚踩大地,肩扛大锤,昂首拍胸,嗷嗷叫唤,整一副发春的公猩猩做派!
“嘿儿嘿儿!”就你那蠢样还敢口出狂言?啧啧,果然跟仁慈和善花容月貌的主人说的一样——熊大无脑!
飞马临水自照,微风拂过,雪白的鬃毛随风拂动,水面荡起涟漪,矫健白马的倒影破碎,它扬起颈项,人立而起,活动活动筋骨,然后在水面优雅迈步,四蹄踏着的云烟凝结成若聚若散的莲花,心里臭美的不得了。
“呵呵……”
小老头在上游瞧着它们发笑,将枯藤编成的篮子往温泉水中一浸,再提起来,枯黄的提篮冒出无数嫩芽,嫩芽舒展成为片片浅绿的星形叶片,再点缀四五多粉色小花,成型的花篮很是漂亮。取两三朵内含花蜜的铃铛花,四五个橙黄朱紫的鲜瓜果放置里面。轻轻一推,篮子从水面飘了出去,绕过弯弯曲曲石碓……
“呀!有吃的!果然还是夜北你最好了!不像那几个,就知道浪费粮食!”
苏琬的声音从石后传来,她穿着五行桫椤甲变的泳衣,趴在石上探出头来向小老头挥手,从花篮里选了个鲜果嘎嘣嘎嘣大口吃起来。
“咩咩……”主人主人!熊熊给您擦背!
国宝大锤向后一丢,高高跳起,飞蹦进温泉内,水声哗啦,变成迷你熊浮出脑袋,四只爪子刨呀刨,游到苏琬身边,咧嘴傻笑的给苏琬敲肩捶背。
飞马不屑的瞟眼国宝,哼了声,依旧在水面‘步步生莲’,垂首观赏自己的美姿仪。
林中传来唰唰的声音,爬出一条七尺长的金色蜈蚣,脑袋抬起,几只前爪上捧着只拳头大红腹青背带白色花纹的蜘蛛,蜘蛛肚子被砸扁,死得不能再死。蜈蚣左看右看,紧贴在背上的三对翅膀张开,翅膀成半透明丝网状,好似放大的蜻蜓之翼,它扇动翅膀,呼啦啦飞了起来,朝国宝扑去。
“丝嘎,丝嘎……”呜呜……老大你乱丢东西干嘛?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愿意替我做鞋的娘子,这些好了,你一锤子下去,只剩半截了……我苦命的虫生,什么时候才能告别单身……
哗啦!
六翅金蜈蚣落到水里,国宝哧溜下沉,圆滚滚的身子顿时比鱼还灵活,瞬间滑到池子另一面。
苏琬面色大变,撩起水花朝金蜈蚣泼去,一手拎着花篮闪身后退。
“啊!黄虫你这混蛋!丢掉丢掉!还不把爪子上的脏东西丢掉!”
金蜈蚣尾巴缠着石头,上半身高高扬起,捧着死蜘蛛委屈的朝苏琬解释。
“丝嘎丝嘎……”这不是脏东西,这是我娘子!
苏琬脸都绿了,比死蜘蛛肚子里流出来肠肚液体还要绿,磨牙道:“那你就拿着你娘子离远点,否则我送你到地府跟它做夫妻去!”
金蜈蚣蜷缩了下,然后速度飞快的将死蜘蛛塞嘴里,不过几口,它娘子连根毛都没剩下,全吞进了肚子,吃完之后,还兔死狐悲的干嚎两声,下一刻,又扇动翅膀,呼啦啦飞起来,追上国宝。
“丝嘎丝嘎……”老大,你砸死了亲亲娘子,你要负责……
“嗷唔……”不准过来!不准过来听到没有!还来?还来本熊发脾气了啊!嗷!混蛋!你又下毒!老子再给你去找只虫子行了吧……
国宝抱头逃窜。
飞马咴咴狂笑,脚下没站稳,哗啦摔水里,烫的叽哇大叫,向炮仗一样冲天而出。
“吼!”笑笑笑!笑个屁啊!小心把你个秃尾马烫成无毛马!行了行了,你别跟来了,我就给你找去!
国宝朝飞马龇牙讥讽,挥爪子拍开紧缠着的金蜈蚣,往林子里窜去。
苏琬在岸边站了半晌,大大小小十来个池子里,温度最适宜只有这个,她看着浑浊的水池,转身走到温度第二低,但也少说六十多度的池子边跳下去,由于水太烫,不得不用真元在皮肤表面结成一层保护膜,泡着怎么也不是滋味,她磨牙暗下决心,一定要扣毛团跟黄虫的口粮!还要关禁闭!
一路上什么稀奇古怪的毒物都有,好不容易出了无还山,打算泡泡温泉,清清体内残毒,结果被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除了吃就是闯祸的家伙破坏!
“轰!”
地动山摇,浓烟滚滚而起!
“怎么呢?!怎么呢?!毛团又跟谁打起来了?连雷符都动用了!”昏昏欲睡苏琬猛地惊醒,飞身腾空,身上的泳装化为宽袖长袍,打了个哈欠,望着山那一头的浓烟又道:“好像不是打雷,怎么听着跟炼丹炸炉似的,这里离玉虚门才几百里路,该不会是他们的人吧……”
苏琬喃喃说着,神识朝远处撒去。
“呼啦啦!”金影闪现。
金蜈蚣从林中横冲直撞的飞出来,国宝踩在它背上,一个劲叫快点快点,在它们身后,是一群炸了窝的黄蜂,乌压压轰炸过来,一只只足有半尺长,看着甚是骇人。
飞马一声尖叫,也不故作优雅步步生莲了,蹄下生烟,溜得比什么都快。小老头也瞪圆了眼,瞬间变成小肥鼠,窜进苏琬衣袖里。
苏琬顾不得查看山那一头的爆炸怎么回事,板砖一扔,转身便跑。
板砖虽然无法说话,但呼啸飙飞的声势可不小,并且迎风便长,眨眼间从菜盘子变成巨型飞碟,连同国宝黄虫一起,重重拍下,连拍三下,拍出一片平整地面,地上镶嵌着无数黄蜂。
金蜈蚣从石头后探出脑袋,左瞧右瞧:“丝嘎……”还好我脚多跑得快,老大?老大……你在哪?我娘子可还活着?
“嗷嗷!”娘子娘子?娘你个头!
国宝的声音从板砖底下闷闷传出,板砖身子缩小,如同敲地鼠一般追着零星散逃的黄蜂拍,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再次重重敲向国宝,将它砸得陷地更深了些。
“吼!”板砖你没长眼啊!本熊要把你拍成四瓣!
国宝挣扎着爬起,捂着屁股原地跳脚。
金蜈蚣哧溜窜到附近,瞧见成片被拍扁的黄蜂,舌头一伸一缩,欢快的吃起来。
“丝嘎丝嘎……”娘子?不是,吃掉!娘子?也不是,吃掉……
国宝抖抖全身皮毛,嘴里嘀咕:
“喵呜……”本来想让它们去蛰秃尾马,一不小心忘了板砖有升级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倒霉!哼哼,等着,本熊才是一哥才是老大,你们这些马呀鼠啊鸡啊板砖啊……一定会拜倒在本熊的黑眼圈之下!
国宝掐腰吼吼大笑,板砖扫荡完马蜂,转个弯儿,再次将国宝拍得五体投地,回到苏琬身边交接任务。
金蜈蚣很快将黄蜂吃得干干净净,肚子撑得鼓鼓,连脚都触不到地面,扇动着翅膀,摇摇晃晃飞起来,吧唧一声落在国宝身边,滚了几圈才爬起来,以触角敲敲国宝脑袋。
“丝嘎!”老大,我娘子呢?
国宝磨牙,这家伙要求忒高,给它抓蜈蚣抓蛇还不要,一定要能吐丝的,能配得上它那身材的蜘蛛不好找,刚好碰到一株万年桑树,上面住着一群白玉蚕,蚕王没捉到,反而惹上了一窝马蜂……
国宝爪子一挥,丢出一道白影,气呼呼的爬起来。
“吼——”拿去,主人说这年头流行养成,你把蚕宝宝养大了当娘子就是!
白玉蚕宝宝肥肥胖胖,卷成团落到地上还弹跳了下,伸直身体,嘴里还含着片桑叶,捧着沙沙的吃完,小脑袋左看右看,不明白为什么换地方了?
金蜈蚣小心翼翼的用触角探探蚕宝宝,对方太小了,只比它触角尖尖大一丁点,不过,白玉般的圆滚身姿,还不时闪过流光,只是看着,心就好像软了。
但是……
“丝嘎——”老大!它为什么不是雌的?!
国宝拍拍屁股,耸肩:“吼——”我怎么知道它为什么不是雌的,随便抓的谁还看它是雌是雄啊!呃,别激动别激动,英明神武神通广大的主人说过,年龄不是距离,性别不是问题,你连种族都不在乎了,还在乎雌雄干嘛,反正它到时候能吐丝给你做鞋不就好了……
金蜈蚣一听,好像也对,不再追究这个问题,用触角碰碰蚕宝宝,问道:“丝嘎……”亲亲,你真美,长大了给我做鞋子好不好?
蚕宝宝还小,没见过世面,连妖都不是,生活里除了吃,还是吃,没有桑叶,抱着金色的触角张嘴就咬。
“丝嘎——”哎呦,不行,那里不能咬!
活该!
国宝一溜烟跑了,留下痛得原地打滚的金蜈蚣,对蜈蚣来说,触角是它全身上下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了,蚕宝宝咬得真准。
坑,爆炸形成的大坑,坑底浓烟滚滚,散发焦臭味,隐约可见底下有个蠕动的黑球。
苏琬蹲在大坑边,捂着鼻子眯眼朝下瞧,飞马从她身后探出脑袋,动作小心翼翼的,仿佛下面一有什么异动,就要转身逃跑。
“咴咴——”那是什么?
寻宝鼠探出脑袋,回答:“好像是人?”
苏琬严肃的摇头:“不是人,是人妖,妖气里带着阴寒的血腥味,还有仙人吃了都会上吐下泻的剧毒气味,你们小心,先拿颗强效解毒丹含嘴里。”
寻宝鼠听话照做,飞马也转头咬咬背上的翠玉雕鞍,衔出一颗解毒丹。
苏琬手持灵杖,布下防护阵。
“……呜呜,失败,又失败了……”
洞底传来呜咽之音,那团黑色的物体蠕动着爬出来,离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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