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有了装备,底气十足,不再书蝶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反正书蝶只会放天雷,跟妖王借了聚雷瓶后,普通的天雷根本奈何不了她,厉害的天雷书蝶作为器灵根本使不出来。
逆天内激烈的谈判的过后,苏琬每天的学习时间变成八小时四个时辰,每五天休息两天,就如同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书蝶嘀咕着:“不知好歹,别人想学我还不会教,一定要告状……”
“连接幻象天地跟影像符的符文怎么排列?”苏琬一手绣花针一手丝帕,坐在马桶上,抬头问。
书蝶虽然叽叽咕咕埋怨个不停,但听到有问,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终于完成了。”
苏琬穿针引线,将丝帕上的符文连起来,丝帕上的绣纹散发银白色的清光,仿佛活了过来,流动着,苏琬打了个手诀,花纹隐去清光尽敛,原本乳白色的丝帕变得月光般的银色,拿在手里,如一捧清冽的水。
万象天地帕。
内含无数幻境,可以用来迷惑人,更重要的是,可以用来迷惑类似于千里眼、观天鉴之类的窥探法宝。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爷爷啊爷爷,你有千里眼,我有万象天地帕……哈哈!”苏琬得意的笑,但一解开禁制,就听到厕所的门被挠得格拉格拉响,打开门,红艳艳一团滚了进来。
“滚滚,你怎么在这里?”
“吱吱!吱吱吱吱!”
小胖子挥舞四肢,冲苏琬吱吱叫个不停。
“你说什么?你爹被爷爷叫去了?!”
苏琬准备扔出万象天地帕的动作一滞,天塌了似的,花容失色,顾不得自己正暴露在千里眼的监视之下,弯腰抱起小胖子往楼下跑。
“吱吱——”小胖子摇头,示意她走错了,指向窗外的远处。
苏琬紧急刹车,直接翻窗而出,踏着树梢飞向水阁,惊起园中花鸟无数。
苏爷爷本想跟妖王好好谈谈,但被妖王气得怒上心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挥舞着拐杖将妖王往外轰。
“管你妖王魔王,想娶乖囡,没我点头,天王老子也不行……”
“轰!”
巨响声起,水阁的墙破了一个大洞,众人循声望去,烟尘散去,露出气喘吁吁的站洞口的苏琬。
“你怎么来了?”妖王闪身来到苏琬身边,皱眉瞪着她怀里的小胖子,冷声喝道:“我怎么跟你说的?”
小胖子嗷呜一声,耷拉起耳朵垂着尾巴,委屈的把脑袋埋苏琬胸上。
苏琬护住小胖子,怒道:“你凶什么凶?!吓坏了他怎么办?难道我不能来?”
“你当然能来!”
苏爷爷咬牙切齿的插话,一个俊男一个美女,要是再把胖狐狸换成胖娃娃,那就是温馨的一家三口,怎么看怎么让人恼火。
苏琬脖子一缩,气势焉了,嗫喏:“爷……爷爷!”
苏爷爷用拐杖重重敲击地面,眼神跟刀子一样利:“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
苏琬眼眶一红:“爷爷,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别这么生气嘛。”
“生气?我生什么气?我没这种养几十年都养不熟的孙女!你别叫我爷爷!”苏爷爷挥舞的拐杖赶人:“都给我滚!滚出去!以后都不要让我再看见!”
“爷爷,我知道错了……”苏琬挣开妖王的手,想上前认错,但拐杖无眼,一杖敲中肩膀,别看苏爷爷年龄一大把了,精神头却比二十来岁年轻人还要好,力气也大得很,愤怒之下没留劲,苏琬只觉得半个身子都麻了,肩膀一阵剧痛,顿时被打懵了。
苏爷爷动作一僵,妖王趁机抱着苏琬向外逃,丢下一句“爷爷,我去给琬儿疗伤,有事以后再谈。”化虹离开。
“太老爷?”当了半天盆栽的刘叔小心翼翼的上前。
“唉……”
苏爷爷丢掉拐杖,向后一倒,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
“这丫头平时牙尖嘴利口舌伶俐的,怎么关键时刻就不会说话呢!给她制造了多少机会,偏偏在这时候冲进来……”
刘叔不敢接话,眼观鼻鼻观心,等苏爷爷抱怨完了,这才问:“小姐他们被拦在门口,天妖墨帝正在闯门,那边问要不要放行?”
“走吧走吧,都走吧!一个个有了老婆不要妈有了老公不要爸的,我糟老头子一个,就不碍他们的眼了!”苏爷爷挥了挥手,又喊住刘叔:“等等,回来。”
“太老爷请吩咐。”
“你问问丫头伤得重不重,把这瓶药送去,她妈别的不行,炼出来的丹药好像还不错。”苏爷爷丢了个才拇指高的大肚玉瓶给刘叔,撇过头,别扭的说:“她要是不接,那就算了,反正跟了那个妖王,想必什么也不缺,省得浪费我的好药!”
刘叔应声,拿着药去了,心里腹诽:明明担心得不行,偏偏嘴上还要放狠话,原来一向冷静的太老爷也有孩子气的时候。
苏琬趴在妖王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爷爷不要我了!”
“不会的,他只是生气,口不择言,等他气平下来,我们再来跟他请罪。”妖王亲亲苏琬的额头,一手伸进她衣襟里,用灵力给她疗伤:“放心,血缘亲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小胖子也吱吱叫着用脑袋蹭着苏琬下巴,忽闪着水汪汪的眼睛安慰她。
前方禁制升起,乾坤钵被激活,整个苏家大宅被笼罩在迷雾当中。
妖王单手掐诀,拂袖连扇,击散雾气,掌风拍了出去,一时间噗噗的闷响声迭起,似乎天地都在晃动。
“墨墨,停下!”苏琬突然说。
“怎么呢?伤还疼?”妖王低头。
“不是伤疼。”苏琬抿了抿唇,抬头看着妖王,坚定的说:“我不走,我们就这么走了,跟私奔有什么区别。”
妖王说:“但爷爷现在很生气,我们只是暂避锋芒。”
苏琬摇了摇头,说:“墨墨,我不能走,爷爷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希望得到他的祝福。”顿了顿,带了几分哀求的道:“对不起,我知道留下来爷爷一定会为难你。你是妖王,有王的骄傲,受到一个凡人的刁难肯定觉得难以忍受,但他是我的爷爷,你是将来要跟我过一生的人,我希望……希望……”
苏琬说不下去了。
妖王轻叹口气,揉揉苏琬头:“傻瓜,你的爷爷便是我的爷爷,我拐走了他的孙女,被刁难几次又算什么?”
苏琬哭:“墨墨,我爱你。”
“我知道,我也是。”妖王抱着苏琬转身,往主楼的方向走,“你不必替我委屈,长长久久的感情,能得到家人的认可是一种的幸福。若是我家的那些长老还活着,刁难你的动作会比爷爷大得多……哭哭笑笑的,小狐狸都要笑话你了。”
“吱吱……”小胖子摇头,然后用爪子捂住眼。
爹你乱说,我才没有笑话娘亲。呀!人家还是幼崽的说,你们亲亲我我也不避避,万一跟黑白熊说的那样长针眼了怎么办?
主楼厨房的角落,国宝抱着装西瓜汁的奶瓶,打了个哈欠,揉揉鼻头。
咩,谁在想我?
苏家老宅外的树林中,马鹿跟凤凰夫妻交头接耳。
主人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都这么久都还没来接!连笨熊也没有了消息,要不要闯进去看看?
乾坤钵的禁制再次关闭,老宅上空弥漫的雾气渐渐散去,刘叔站在树下,望着消失在花径尽头的妖王背影,低头看看手上的药瓶,眼中满是笑意。
“小姐果然是小姐,虽然是老爷夫人生的,但到底是太老爷养大,性子跟父母截然不同。若是夫人的话,一定已经跟老爷远走高飞了……”
水阁楼上,苏爷爷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一手扶额,周身散发低气压,仿佛附近的空气都凝固起来,让人觉得窒息。
刘叔快步上前,还没走近,就听到苏爷爷沉闷的声音响起。
“他们已经走了?”
刘叔恭声回答:“回太老爷,小姐跟妖王中途折返,回了主院房间,没有走。”
“你说什么?”苏爷爷猛地抬头,眼中满是喜色:“丫头没走?”
刘叔笑着回答:“是的,小姐没走,我赶到的时候,正好听见小姐说您是她最重要的亲人,谁都可以不在乎,但绝对不能让您伤心……”
“算她还有点孝心!”苏爷爷满面春风,抚须微笑,看了眼刘叔,轻咳两声,脸色一板,沉声道:“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意他们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刘叔心笑:您要是不同意,让小太爷托东华帝君给小姐跟妖王合八字?还下令说今年所有在外的族人都得回来,连打造喜房家具的木头都从仓库里拿出来了,更别说一柜一柜往屋里搬的幼儿服装,只等小少爷化形就能穿……
苏爷爷没看到刘叔眼底的笑意,担心的问:“丫头的伤呢?没什么大碍吧?”
“小姐资质极好,才修行数年,但体内已经结成元婴,离渡劫亦不远了,太老爷的神木杖虽是宝物,击在小姐身上,也不过皮肉伤而已,妖王陛下已经替她治疗好了。”刘叔说着,将药瓶还给了苏爷爷。
“那是他因该做的,要是自己老婆都照顾不好,只能说没本事!”苏爷爷哼道,沉默半晌,又道:“你说,让墨玄鵼在地球定居怎么样?当时招赘了,九幽宫在魔界,魔界虽然我没去过,但录影看了大堆,那种环境哪是人呆的,丫头肯定受不了,而且对孩子的健康成长也不好……”
苏爷爷未雨绸缪,发起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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