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凯蒂:
星期六的晚上,我问彼得是否应该跟爸爸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商量了一会儿,他说我应该这样做。我很开心,因为这说明他是个诚实的人。我一下楼就和爸爸一起打水。当我们在上楼梯的时候,我说:“爸爸,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彼得坐在一起的时候并不会隔得很远吧?你觉得这是不对的吗?”爸爸并没有立刻回答,然后说:“不,我并不认为这是错的,但是你必须要小心。安妮,因为你现在正置身于一个很封闭的环境里。”上楼的时候,他又围绕这个话题说了一些话。星期日早上他把我叫过来,说:“安妮,我又仔细想了想你说过的话。”这时我有点害怕了,“那也不能说那是正确的。在这里,在这栋房子里,我一直认为你们只是朋友。难道彼得爱上你了吗?”
“噢,当然不是。”我回答。“你知道我很理解你们,但是你要克制。别如此频繁地上楼,别鼓励他去做某些事情。要知道这类事情通常是男人先主动,但女人也是可以约束他的。要是在正常情况下,一切就不同了,在你还自由的时候,你能接触到其他男孩和女孩,你可以自由自在,可以去玩游戏,可以做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在这里,当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到时候你想摆脱都摆脱不了了。你们每天每个小时都能看到对方,事实上你们整天都黏在一起。要注意,安妮,别太认真了!”
“不,爸爸,彼得是一个好男孩,真是个可爱的男孩!”“我认同,但他的意志不够坚定,他很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他是很好,但他也有缺点。我当然希望他能一直保持好的方面,因为他的本质还是不错的。”我们又谈了一会儿,爸爸说他会跟他谈一谈。星期日上午在阁楼里,他问我:“你跟你爸爸谈过了,安妮?”“是的。”我回答,“我刚好想要跟你说呢。爸爸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但他说我们在这里整天都黏在一起,容易发生冲突。”“但我们不是说好了嘛,我们不会吵架的。我肯定会遵守承诺!”“彼得,我也是,但是爸爸却不这么认为,他只认为我们是朋友。你认为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我可以。你呢?”
“我也可以,我还告诉爸爸我很信任你。彼得,我信任你就如我信任我父亲一样,我还相信你是不会辜负我的。对吗?彼得?”
“但愿如此。”他很害羞,脸也很红。“我相信你,彼得,”我继续说,“我相信你有优秀的品格,将来的你一定会做出一番成绩的。”然后我们又聊了其他事情。后来我说:“要是我们能离开这里,我觉得你会把我忘记的!”他立刻激动地说:“那是不可能的,安妮,噢,我不会的,我决不让你这样想!”后来我被叫走了。爸爸后来找他谈了。他今天告诉我谈话的情况:“你爸爸认为友谊有一天会变成爱情。”但他回答说我们可以克制自己。爸爸希望我晚上不要那么频繁地往楼上跑了,但我不想听他的话。不仅仅是因为我喜欢和彼得在一起,而且我已告诉彼得我信任他。我确实信任他,同时也想向他表明这一点,要是我常常待在楼下又怎么能做到呢?
不,我就是要去!与此同时,杜塞尔也纠正自己的错误了。在星期六的晚餐时间,他用优美的荷兰语表示歉意。凡·达恩先生也原谅了他。杜塞尔至少花了一天时间才记住这次教训。星期天是杜塞尔的生日,过得很平静。我们送给他一瓶上等的1919年葡萄酒,而凡·达恩夫妇也总算学会送东西给别人了。他们送给他一罐酸辣泡菜和一盒剃须刀片,克莱勒送给他一罐柠檬酱,梅爱朴送给他一本书《小马丁》,爱丽则送了一盆盆栽。杜塞尔招待我们每人吃一个鸡蛋。
你的,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