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城外,尘土飞扬,一行八人,每人都是骑着一匹上好的马驹,他们快速的向安澜城前进,看来是有急事要做。
这群人就是飞龙寨的山贼,为首的正是飞龙寨的首领——莫山。昨天听了雷刚的一番进言,莫山整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他反复的思索考虑,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去安澜城一趟。在选择相不相信徐家这一点上,莫山难得的选择了信任,他认为徐家口中的少年是存在的,只是他藏在四海酒家里,没有出现,而这一次,他要亲力亲为,深入虎穴一探究竟。
雷刚知晓了莫山的想法后,他决定跟莫山一起去,多个人也能多个照应。莫山先开始是拒绝的,因为山寨需要有人管理,自打岳慕云被击杀,山寨内能让莫山真正信任的人已经不多了。雷刚坚持不懈的和莫山谈了很多次,莫山方才同意雷刚的请求,将带他一起去安澜城。
这次去安澜城,莫山做了充足的准备。他们都做了易容,虽然安澜城并不会认识所有的山贼,但是莫山和雷刚这类的头目还是都有通缉告示的。万一被守城的士兵认了出来,他们的麻烦就很大了,而且非常有可能会面临王家和陈家联合的攻势。
莫山这次的易容可以说改观极大,现在的他胡子拉碴,头发散乱,像一个孤独的流浪汉。而雷刚的改变同样不小,他脸上漆黑一片,但是这种黑很像是天然的肤色,如果不经过特殊的处理,根本就看不出这是雷刚。除此之外,雷刚还特地的抹去了右臂上的纹身。他的衣着同样很破旧,这是为了配合莫山,他们想扮成难民,然后混入安澜城。
莫山的计划完成得很顺利,他们八人十分顺利地进入了安澜城,瞒过了守卫安澜城的士兵。莫山进入安澜城后,没有放慢脚步,立刻到了约定的地点,联系上了飞龙寨留在安澜城中的眼线。
“见过首领!”三个隐藏多年的眼线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莫山摆手,让他们起来,道:“四海酒家现在是什么状况,那个小孩子有出现过吗?”莫山虽然暂时相信了徐家的话,但是能给自己留条后路谁又会拒绝呢?
眼线拱手道:“我们观察了两天,但是还是未能发现首领口中的少年。倒是王天水来过两次,但是他每次都是来了没多久就离开了,而且貌似很不开心。”
莫山问道:“你们进去过四海酒家吗?”
眼线点头,道:“我们进去过,但是确实没发现首领口中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莫山思忖着,自言自语:“难道真的是徐家在幕后推动这一切吗?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呢?徐家是一个老牌家族,跟我好像没什么交集,那么他就没有什么动机来算计我,难道是有人联合了徐家吗?”
莫山的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双唇,他咧了咧嘴,问道:“四海酒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和四海酒家的人熟吗?”莫山对安澜城的大致格局一知半解,除了耳熟能详的徐王陈三家,其他的事情莫山一概不知。
“莫山首领,据我们的了解,这个四海酒家有点不一般。”眼线神色郑重,“四海酒家的老板跟城主的交情似乎很好,所以在安澜城没什么人敢跟四海酒家对抗。除此之外,四海酒家这个老板自己的背景十分神秘,我们没能找到她的信息。”
莫山皱着眉,他来到安澜城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现在却又告诉他这个四海酒家老板的身份很神秘,原本下定决心的他又迟疑了。
“莫山大哥,我们……我们是不是要谨慎一点,回去从长计议?”雷刚的心里十分不安,他觉得现在以退为进才是上上之策。
莫山摇头,脸上一阵决绝,他肯定的说道:“我不会走的,要走你们走吧。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既然都进了安澜城这个虎穴,当然也要去闯闯了。今天晚上我就会去四海酒家,会会你们口中这个神秘的老板,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么神秘。”
“莫山大哥,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雷刚劝阻道,“先不说四海酒家老板有什么另外的身份,光是和陈瑜私交甚密这一点就足以让我们重视一下。万一她把我们的行踪报告给陈瑜,那我们就真的退无可退了,莫山大哥,你要三思啊!”
莫山摇头,道:“不行,我心意已决,我一定要去四海酒家,否则我不会罢休的。”莫山拍了拍雷刚的肩膀,道:“雷刚,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是恨我的,你永远为我鞍前马后,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给你一个很高的地位,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你不适合做山贼。”莫山这些话发自内心,看上去没有任何虚假做作。他用兄长的口气说道:“虽然你面相凶狠,但是我知道其实你的内心还是很善良的,因为每次我带你出去,你都没有亲手杀过人,甚至还放走了很多人,这些我多少都有些了解。”
雷刚急忙说道:“莫山大哥,我……我……”雷刚如鲠在喉,因为莫山说的都是事实,他救过不少人,让数十上百的百姓免于刀口。
“不用解释什么,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救过你一命,才选择跟着我的。其实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这么多年,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欠我的早就还清了。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大哥,那就快点离开这里,然后换个地方,找个工作,然后娶妻生子,去过安定的日子吧。”莫山劝着雷刚,“山贼的日子太不安全了,为了你自己,还是趁早金盆洗手吧。”
雷刚咬了咬牙,道:“大哥,那为什么你不能跟我一起放下屠刀呢?”
“我?!呵呵,我杀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了吧,我已经回不了头了。”莫山双手捏拳,“而且我这大半辈子都将心血付诸在了飞龙寨上,现在有人毁了我的心血,我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呢?”
雷刚刚要说话,但是莫山喝住他:“不要说了,雷刚你走,或者你回去跟其他人汇合我都不拦着你,总之,你现在就离开安澜城。还有你们,你们也都走!”
雷刚很固执,他抓住莫山的手臂,道:“莫山大哥,你不要说了,总之,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走的,我要跟你一起,就算是死,我也会跟你一起死!”
“既然你都认了我这个兄弟,那我又怎么可能让一个人孤身犯险呢?”雷刚语气坚决,“莫山大哥,你要是不带我去,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雷刚抽出了腰间的短刀,他右手倒握短刀,将刀刃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莫山拗他不过,只能对着其他人说道:“那你们先走吧,雷刚跟我留下来。”
听到莫山松了口,雷刚放下了刀,等待着暗夜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