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龙一惊,“小林爷,您不能不管啊,我侄子他……”说着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安庆东,见他还在那色眯眯的瞄着叶欢,不由得勃然大怒,一巴掌扇了过去,“你个不知死活的畜生,看什么呢!”
啪的一声脆响,安庆东被打的一激灵,顿时回过味来,“叔,我……我怎么了我?”
“你看什么呢?现在说你的事呢,你在那看什么呢?”安龙气的脸都白了,“你个没出息东西,那是你该看的么?”
安庆东却一脸茫然,“我看什么了啊?我一直在听你们说话,什么也没看呀!”
“你当我瞎了吗?”安龙说,“你盯着人叶小姐看什么看,还色眯眯的,咱们是来求人家小林爷救命来了,你却盯着人家女朋友,你这不是找死吗?要不是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才懒得管你,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安庆东慌了,“叔,林爷,我真的冤枉啊,我就是再不懂事也不至于混蛋到这个地步吧?我刚才真的没看叶小姐,我从上楼前脑子就有点沉,进来后一直在听你们谈事,真的不敢有非分之想啊……”
“你还嘴硬!”
“行了安总,别怪他了”,我拦住安龙,“他不是故意的,他这是受了诅咒了,越是到关键的时候,越是会整点幺蛾子出来,断他的生机。”
“诅咒?”叔侄两个都愣住了。
我看看叶欢,“你别介意。”
“没什么,他也不是故意的”,叶欢说。
“小林爷,我受了什么诅咒?是不是李青檀给我施的?”安庆东很害怕。
我看看他俩,“刚才说了,这个事我管不了,你们别问了,趁时间还来得及,赶紧另请高明吧。如果到明天中午还解决不了,那就没什么希望了。别的不用说了,二位还是请吧。”
“林爷,我白天说话冲,得罪了您,可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安庆东焦急的看了看安龙,“叔,您看这……”
安龙脸色很难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往桌子上一放,“小林爷,这里面有二百万,美金,别的我不说了,请您一定给我个面子,救救这孩子,他就跟我亲儿子一样啊!”
我摇头,“不是钱的事,是我真的管不了,安总,请您理解吧。”
“不是……那您不能就这么轰我们啊!”安龙叹了口气,“是,我收了日本人的钱,之前给您和叶小姐找不痛快了,我不对,我该死,我没脸来求您……可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实不相瞒,裘四爷那边我也去过,他说了,这事只有您能办,我们这是没办法,才厚着脸皮来的……小林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发发慈悲,救救这孩子吧!”
安庆东噗通一声跪下了,“小林爷,求您救救我吧!”
我沉默良久,无奈的一笑,“安总,李青檀是我好朋友,人家也是为了帮我才被扯进这乱摊子里来的。你收日本人的钱,派人去对付她,现在又让我来帮你收拾残局,这合适么?我如果帮了这个忙,以后怎么跟她见面?我成什么人了?”
“小林爷,我知道这事……挺让您为难的”,安龙说,“说一千道一万,终归是我们不对,得罪了李姑娘。可就算是这样,我朋友的手下死了六个,我手下搭进去三个了,九条人命了,她也该消气了吧?庆东这孩子是我从小带大的,就跟我亲儿子一样,我不能眼看着他也……您就勉为其难,给我个面子,帮帮他吧。”
我看看叶欢,她轻轻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看看叔侄俩,“但你们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行,您说!”俩人异口同声。
“第一,我问你们的话,不能有所隐瞒;第二,不许再为难李青檀”,我看着他们。
“好,没问题!”安龙赶紧说。
“林爷,您就是让我们继续为难李小姐,我们也不敢了”,安庆东苦笑着说。
“嗯,那我就试试看,不过丑话先说前面,可不一定保证能办成”,我说。
“您肯帮忙就行了!”安龙说,“林爷的人品我信得过。”
其实从他们进来的时候,我就暗中起了一卦,大概的情况心里已经有数了。只是这叔侄做的实在有些过分,尤其是安龙,一想起之前那个秃头带人帮助长杉隆介围攻我们,我这心里就满不是滋味。不过话说回来,安庆东毕竟还年轻,前面的九个人或许罪有应得,但是他本性不算坏,如果因为这个也丢了性命,我也是在有点于心不忍。
“你们这些人被人下了诅咒,而且是用巫术下的”,我说,“这种巫术叫黑魂术,非常的厉害。它不会一下子要所有人的命,而是一个接一个的,杀了一个之后,利用这个人的魂魄再去找第二个,所以中咒的人彼此越亲密,死的就越快。安总,你济南朋友的那几个手下,应该是有血缘关系或者是同乡故旧吧?”
“前三天死的那五个人,其中四个是表兄弟”,安龙想了想,“还有一个是不是有血缘我就不清楚了,但他和最后疯了的那个是结拜兄弟。”
“那就是了”,我点点头,“那个疯了的是命大,也是咒体暂时放了他一马而已。它利用那个人跟你朋友说那些话,等于设了一个圈套,等你去济南之后,那咒体也就跟上了你,继续要你手下的命。”
“跟上了我?”安龙一愣,“它……它是鬼么?”
我看他一眼,“黑魂术初期只能在施术者周围三百里内起作用,所以那些人先中了招。如果你不去济南,那咒体就没法来北京,自然也就无法作用在你手下的身上了。”
“那这么说……”安庆东看看安龙,“老皮之后,不就是我了么?”
“小林爷,那现在怎么办?”安龙心神俱乱,六神无主。
我看看安庆东,“你说实话,你们去找李青檀的时候,真的扑空了么?”
“真的!那房子里没人,我们翻了一通,然后就走了”,安庆东说。
“你们当时在她房间里,是不是说对她很不尊重的话?”我问。
安庆东一怔,“呃……是……是说了点……”
“说的什么,重复一遍”,我盯着他。
他低下头,“他们说,可惜这小娘们儿跑了,不然逮住她,先轮了,爽够了再交给日本人去拍AV,或者卖到东南亚窑子里去赚外快……”
我笑了,笑的很冷。
“小林爷,这个……他们都是粗人,平时就那么说惯了,无心的”,安龙解释。
“言者无心,听者未必无心”,叶欢看看他俩,“这话有点太过分了,也难怪人家跟你们没完了。”
“我们就是说说,也没做什么呀……”安庆东无助的看着我们。
“你们翻她的房间时,是不是找到了她的衣物”,我说,“实话实说吧,你们拿那衣服做什么了?”
安庆东吓的一哆嗦,“那……那不是我做的,是他们做的!”
“你快说,做什么了!”安龙很着急。
“他们……他们翻出了她的一件外套,然后……”安庆东汗下来了,“我没做,是他们做的,我们的人没那样!”
“做什么了?”我冷冷的问。
“他们把她内衣撕碎了,然后往上面撒尿……”
“撒尿的时候说了什么?”
“他们说,听说这小娘们儿很邪性,懂什么巫术,那就用哥几个的尿来给她……避避邪……”安庆东怯生生的看我一眼,不敢说了。
“难怪人家要弄死你们”,我无奈的一笑,“你们犯了大忌讳了,人家只杀你们,没让你们断子绝孙,算是不错的了。”
“小林爷,您救救我,我们真不是故意的”,安庆东吓的快哭了,“都是年轻人,平时嘴上不干净惯了,见着个漂亮姑娘,说几句脏口也是稀松平常的,所以谁也没在意这个啊!”
“你们调戏别人,人家也只能忍了”,我说,“可这次你们调戏的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巫师,她取人性命易如反掌,人家干吗要忍你们?”
“这……”安庆东哑口无言。
“小林爷,他们满嘴胡吣,罪有应得!”安龙说,“可庆东没那么做,他要是因为这个丢了性命,那也太不值得了。您赶紧说说,怎么能救他吧,如果钱不够您说话,我立马给您补上!”
我叹了口气,“不管这事是不是李青檀做的,我帮他就是跟人家对着干,就是结梁子,我是真不想这么做。”
“这事肯定是李姑娘干的,我请来那老头也说了,就是她,她是个千年女妖啊!”安龙激动得说。
我看他一眼,“千年女妖?安总,您没事吧?”
“是那个老头这么说的,不是我说的”,安龙看我眼神不对,赶紧改口。
“林卓,别说这些了,既然答应了要救人,那就要言出必行”,叶欢说,“至于这其中的是非曲折,等回头再从长计议吧。”
“好吧”,我看看安庆东,“说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我是92年六月初三下午两点出生的”,安庆东赶紧说。
我掐指一算,心里大概有数了,“你今年有桃花劫,必然要因为女人而过一次鬼门关。现在那个咒体也已经开始准备盯你了,如果我推算的没错的话,今夜三点半以后它就会盯上你,然后明天下午就会发凶,要你的命。”
“那该怎么办?”安龙问。
“我只能告诉你一个方法,能不能行就看你的造化了”,我说,“你一会找几个人,找个酒吧去喝酒,记住,一定是人多的地方。你今晚要管住自己的嘴,千万不要调戏陌生女孩,但如果碰上熟悉的姑娘而她恰巧又穿了白衣服,一定要请她喝杯酒,如果她肯喝,那你或许就有机会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