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青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脑袋疼的厉害,肚子饿的厉害,屁股疼的厉害。别误会,不是那个英国佬真有什么不良癖好。只是因为朱长青躺的太久了,屁股被地板隔着疼而已。
“长盛大人,您起来了,我家大人在正厅里等您呢。”侍女见到朱长青起来了,立马正坐行礼。
朱长青穿好衣服,头重脚轻的来到正厅,见到津田健二郎还未等他说话,就扑了过去。“有东西吃吗,我都快饿死了。”
“额,”津田健二郎一愣“有,我让家人煮了点萝卜菜汤,在厨房热着呢,就是给你醒酒用的。”朱长青立时无语,“我不是要醒酒,我是肚子饿了,让人吧饭一起加到汤里给我端上来,我快饿死了。”
津田健二郎翻了翻白眼,这个平氏公子,哪点像个贵族武士,吃饭这么不讲礼数,饭就是饭,汤就是汤,混在一起那连狗都不会吃的。想归想,津田健二郎可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得罪连南蛮商人都能搭上线的朱长青,立马照着朱长青的吩咐准备好饭菜端了上来。
等朱长青吃完饭,津田健二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长盛大人,昨天晚上南蛮水手送您回来时,一起搬来的两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津田健二郎昨天晚上一直在意箱子里的东西,但是朱长青睡觉前叫人把箱子抬到他的寝室里了,津田健二郎再在意也不敢直接闯到朱长青房间里翻看。
“什么箱子?“朱长青一头雾水,昨天在南蛮驻地,他确实是喝多了,本来喝日本酒再多也就是微醉,更何况日本酒量很少,根本不可能喝多,但是后来约翰拿出自己从英国带过来的葡萄酒,边喝边商议交易细节的时候,朱长青就喝的有点高了,倒不是朱长青不知道喝酒误事这回事,而是他忘了自己换了个身体,原本的朱长青特别能喝酒,号称千杯不醉,而且也确实没醉过,这下倒好换了个身体,还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的灌酒,搞的后劲爆发,晕晕乎乎的,连记忆的不是很清楚。
朱长青努力的回忆了起来,好像和约翰商议下次来日本交易的时间,应该是……八个月之后跟,以前一样。还商议了下次南蛮商船带来的商品,是什么来着……嘶……好像是……对了是玫瑰花的种子,还有什么……我记得好像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朱长青努力的回忆,一拍脑门,对了箱子。
朱长青让人把箱子抬了过来,打开一看满意的笑了笑,“不错,约翰这小子确实够意思,本来想花钱买的,没想到他居然送给我了,还一送送这么多。”津田健二郎拿出从箱子拿出一个玻璃瓶子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这是洋酒酒瓶,”津田健二郎看了眼两个箱子“全是空洋酒酒瓶,这里面都没有洋酒,就是个空瓶子有什么用?”
朱长青哈哈大笑,“山人自有妙计,现在你去给我找人做木头瓶塞,这些洋酒酒瓶都是船上水手喝完留下的,瓶子有用,瓶塞可没用,都是直接扔到海里的,你现在去找人做瓶塞。再安排人去收购清酒,之前我们不是卖垃圾得了点黄金吗?拿黄金去换好的清酒,就买个五百斤,一定要高纯度的。”朱长青顿了顿,“再给我准备一百石大米,一辆牛车几个护卫,我要去收购东西。”
津田健二郎虽然不知道朱长青要干什么,但是津田健二郎准备在朱长青身上赌一把,作为商人他可能不算是太聪明,但是他的直觉很灵敏,要不然也不会大家都在争着做对外贸易的时候,他却倒卖大米发了财。直觉告诉他,朱长青不是一般人,跟着他绝对能发财。
朱长青还没有吃完饭,津田健二郎就把朱长青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顺便连在路上吃的米饭团子都装在了牛车上,朱长青带着四名护卫出发前往河内河泉国山田家的领地。朱长青此去是用大米跟山田家领内的豪族农民换山上的野葡萄,现在八月上旬,正是野生葡萄成熟的时期,一斤野葡萄换一斤大米,估计没人会拒绝这样的好事。
朱长青赶了两天的路终于进到山田家的领地,山田家的领地多山林,所以出产的粮食非常少,大部分的时期领地农民,甚至是武士都必须去山里挖野菜,摘野果,才能过活。而野生葡萄也因为粒小肉酸。多用作喂养家鸡。
第一个村庄让朱长青吃了不小的苦头,朱长青进到村庄,便扯开嗓子大喊一声“白花花的大米换葡萄喽,一斤大米换一斤葡萄喽。”结果出来看热闹的村民,看见一车的大米差点冲上来抢大米,还好四名护卫武士及时亮出长刀,才让村民冷静了下来。
“你是不是在骗我们,葡萄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和大米等价。”一个武士打扮的人质问道。
朱长青大笑,伸手在米袋里掏出一把大米,“绝对是真的,只要你们能拿出多少葡萄,我就给你们多少大米,有多少我换多少。”
村民一听立马回家把这几天采到的鸡食一股脑全给拿了出来,“给你,快给我大米。“跑的最快的村民把一篓子葡萄端到朱长青面前兴奋的说道。
朱长青立马犯愁了,这葡萄明显不是刚刚采摘的,有的都快变成葡萄干了,葡萄干可没用。而且这他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日本没有称,米的计量是靠容器的。这根本没法称量葡萄的重量啊。朱长青只好让农民们等一会儿,在柴火堆里找了根比较直的树枝修剪了一下,然后又用两碗米换了两个大小一样的麻布袋子,制作一个简易天平。
“好了,要交易米的到我这里来,先说好我只要新鲜的葡萄,快成葡萄干的我不要。”之前第一个赶来交易的农民走了出来,朱长青挑了一半还算可以的葡萄装进一边的袋子里,另一边开始装米,直到两边齐平。把米倒进农民的篓子里。
“原来真的可以换到米,”村民们立马激动了,他们可不明白天平的原理,反正鸡饲料能换到大米就行,至于是不是等价换的,谁会在意。“大人,下一个是我,是我。”村民们开始争先恐后的涌过来交易。村子里的武士到底是受过教育的人,脑子比农民要灵活,看见葡萄真能换大米,里面叫家里人全去山上采葡萄,等村民基本都交易完了,武士家里基本把周围山上的野葡萄都采光了。
“大人,这是我们宇久家的葡萄。”一个中年武士拎了一大筐葡萄放在朱长青脚边。
“这么多,”朱长青拎了拎,估计得有二三十斤,“这样,我拿一斗米换你这一筐葡萄,另外我再拿一斗米换十个这样的竹筐,你看怎么样。”
“当然可以”武士大喜,一筐没用的鸡食再加十个便宜的竹筐就能换到两斗米,没有比这跟划算的事情了。
经过这一次交易,之后的交易就顺利了很多,由于拿米换葡萄这事过于奇葩,所以传起来非常的快,以至于朱长青走到哪儿,都不用他喊,村民武士就排好队吧新鲜的葡萄交易给朱长青,很快的朱长青一百石大米,就全部换成了葡萄,朱长青带着葡萄回到了津田商会,命人把葡萄洗净后全部装到一个大缸里运到自己的住所,还命令除了津田健二郎任何人不得进入。朱长青开始了无聊的榨葡萄汁工作,一边往大缸里倒水,一边用杵把葡萄捣碎,直到满满一缸葡萄变成了小半缸葡萄汁,静放一晚。然后把大缸里的葡萄汁一点一点的舀到小酒坛里放在炉子上烧至沸腾,然后密封起来。因为最后的一点葡萄汁会混杂大量的捣碎的果肉,所以异常繁琐,全部弄完已经是八天后了。一共密封了一百二十坛葡萄汁。这时候离津田健二郎出去收购清酒已经过去了二十天。
终于在第二十二天的时候津田健二郎回来了,带着二百坛上好的清酒回来了。“真是累死我了,这二百坛酒可是我走遍了近畿,尾张,美浓三个产粮大国给你找回来的。”津田健二郎笑了笑“估计明年这三国要闹酒荒了,哈哈。”
朱长青也笑道:“闹酒荒最好,虽然很对不起你,但是现在你还不能休息,过来帮忙,这事情只能我们俩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