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什么都靠运气,你能靠它一辈子吗?”吹吹的手落得很轻,基本上感觉不到疼。
“到时在说吧,说不定我很年轻就死了,也不一定!”我说。
“你还这么小,为什么会想到死,死可不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谁知道,说不定我死了还能上天堂”我无所谓的说。
“死说明不了什么,丫头,你想听听我的真心话吗?”吹吹很认真的看着我说。
我对他噜嘴,示意他继续。
“我教过那么多的学生,你是我见过最叛逆的”吹吹说。
叛逆?我有些惊奇他的用词,我一不打架二不逃课怎么就会是叛逆呢?
既然他这么认为那就当是叛逆吧!燥动的青春期总有试着叛逆的一天不是吗?
我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继续前行,心里突然出来一个想法,便回头笑着对他说“我爸说,我今年才上高一,还有两年的时间才考大学所以我不着急”
他也许没料到我的答案,通常情况下叛逆的孩子无外乎都是暴躁易冲动,然后就是厌学忤逆家长,然后开始编排各理由撒谎。
他大概是觉得我是那种外表冷静内里狂热的人,不然面对如此平静的我,为何能吐出“叛逆”二字。
吹吹脸上的笑容稍微的减退了一些,但依然保持着他专属的笑,温柔又细腻。
“所以?你是打算复读两年?”
我摇头,复读这是不可能的,那些普通人的观念在这我里行不通。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我从来不跟别人讲类似秘密一样的东西,这话就连我认为最可靠的唐淼也未曾讲过。
我自认是一个缺少安全感的人,我比同龄人更早熟(指思想比较开阔)独立,所以我想的东西有时跟别人不太一样。
吹吹做了我两年的语文老师,因为接触的比较多,自然也认为他是所有我熟悉的人里比较了解我的,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很喜欢他吧!喜欢对他没大没小大呼小声,完全没把他当成一名人民老师来尊敬。
反倒将他当作自己人对待。
在我的观念里,我爸只是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用不尽的物质条件,就是忘了给我温暖和关心。没错他是时常打电话给我,开口的第一句便是有钱没啊,没给你来点哇,反正来来去去都是钱,在不然就是今天谁的儿子上了重点大学,明天那个谁又拿了奖学金,根本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当然,如果有人遇到有我那样的父亲,大概会觉得很幸运吧,自少物质生活绝对土豪,我大概是属于那种有了物质以后,又开始追求上层精神享受的人。
很肤浅是吧!要不然呢,谁会没事闹腾呢,对吧!
“我尊重你的想法,但这最后的两个月我希望你不是真的在浪费”
我浪费的已经够多了,不在乎这么一点~~~
“你最近都上那去了?”我问。吹吹笑着说“你猜?”
我斜眼瞪他说“猜你的大头鬼啊!”
他伸手敲着我的头说“真是一点耐心也没有”
“耐心又不值钱又墨迹,我要他来干嘛,气我自己啊!”我说。
“算了,你这头脑简单的丫头,也不适合考虑太多的问题?一直保持这样也挺好的”他笑着说。
“那还用你说”我说。
我不太懂得察言观色,但是直觉告诉我,他有最近过得很不好。前段时间他请假了,为什么请假学校没有说明。
如果一个人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发生急速变化,肯定就是出事了。至于是什么事就只有当时人知道了。据我的观察,现在的他虽然在笑,但笑里却少几分神气,在加上他本来就白,现在却白得看不到一点血色,如此看来要么是生了一场大病,要么就是有什么事用尽了他的精神气。
人略显憔悴,就算是那样他也依然笑得开怀~
阳光下的他,看起来有些虚弱,却又那么迷人~突然有种想要拥抱他的感觉~
我跟他东拉西扯的乱讲一通,他却笑着对我说“闫老师有在办公室里夸过你,说从没见你听过她的课,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看课外书,成绩却一直保持得很好,这值得表扬~如果数~”
我忙把碗扣在头上,用手捂住耳朵,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数学—数学—
可我不想听~
我是个不爱动脑子的人,对于破坏脑细胞的事,向来拒绝~
除数学以外的题,其他科目靠的是记忆和感觉~
吹吹笑着拉下我的手,宠腻的说“别每天太混了行,要是有不懂的就来找我”
他说的是找他,而不是雷老板,或是其他的老师~这么说我还可以跟他更亲近?我有些兴奋。
是的,他与别的老师不一样。
谁会有耐心与我这样的学生多交流,就拿雷老板来说,他不拿电蚊拍电你,就已经很不错了。
话说有那么一段时间,上课的时候雷老板总带着一副电蚊拍,谁捣乱就拍谁。
“你还没告诉我,这些天都干嘛去了!”
“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听~”
我瞪他,大人有什么了不起,不说就不说~
简单介绍一下:吹吹姓谭,名越,三十又三,是个很年轻又帅气的语文老师。拿过不少的文学奖,在学校很有名的。
浓眉大眼外柔内刚,总觉得他的身上绕着一股很浓的文艺气,外表属于大众情人的类型,三十三岁却有着女人般细腻的皮肤,欧巴的高挑身材。他不单单只是一个语文老师,还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子。
还记得高二时,学校兴起一阵文艺热潮,代表着就是我们的吹吹老师。钢琴吉他什么的都不够霸气,他吹的箫声可是很勾魂,所以学校掀起了一阵“箫”潮,几乎是人手一支,那卖箫的老板笑得眼都睁不开了。
同学们是上课练手法,下课实战。连上厕所你都能听见死拉拉死的声音。(好吧,我是有点夸张了,总之就是难听就对niao),我班的人可以说是练到了炉火纯青,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尤其是那首词为:你是我心中最美丽的神话~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其实我很讨厌跟风热,尤其是明明没天赋却还要装逼的练习:你是我心中最美丽的神话~偷偷的告诉你们,我也有买过不然那里会知道箫老板的表情。只不过我就玩了半天就果断收手了,因为我就一音乐白痴。
由于他箫吹的好,“吹吹”的歪名也便出世了,从此在也没人叫过他一声谭老师,就连主任开年级会议叫他发言也是这样叫的:下面由吹吹老师报告工作总结~
他好像从来都不介意,别人怎么对他或者是给他取那些乱七八糟的歪名。
他就一老好人,从来没见他与谁红过脸,就算有人刁难他,他也能很坦然的对待,我想他大概和唐淼一样的缺心眼吧~
我带着一股莫名的气,回了宿舍放下碗,随便跟室友打了个招呼就回了教室。
他明明就是在敷衍我,我们认识那么多年,就算有时我不太尊重他,但我早已把他当作我不多朋友里的一员,甚至有些小小的爱慕他。
我只是想要关心他一下而已,就像唐淼生病时我会给他买药,杨洋跟他老婆吵架时我会开导他一样,为什么他就不能告诉我呢!
会不会是他根本就把我当做是众多学生里的一员,和学生除了讲学习,你还想跟他讲什么?
所以我才说他在敷衍我,这种心情让我很不爽!
我刚走到教室门口,杨洋就从教室里窜了出来,跑到阳台上看了一眼,又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