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先生呢？”戚昭龙环视了一圈，没见到东方寒阳的身影。
跪在地上行礼的医女忙回答：“刚刚……刚刚先生还在这里呢，可是，忽然就不见了。”
戚昭龙叹了口气：“如此人才，却不能为我大靖所用……”
挥手让两名医女退下，两人匆忙起身出去，把大门关上。
韩良画淡淡地望着窗外，月光碎落地洒在湖面上，这种感觉很祥和……刚才东方寒阳直接从这湖面上穿过去的呢，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
由始至终她都没有正视他一眼，这让戚昭龙很不爽快。
“感觉怎么样了？”他径自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她的脸色很苍白，眉心凝聚着丝丝忧愁。
出乎他意料之外，这次她并没有逃避他的眼神，反而是有点期待地问他：“栖凤楼……”
戚昭龙对所有人隐眶了她的身份，所以，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栖凤楼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云媚她们……
闻言，戚昭龙的脸马上就黑了下来。他听宫人来报说她醒了，马上处理好手头的政事赶来看她，甚至连晚膳都还没用，可她心里关心的居然是她那个窑子。
“朕说过要拆了栖凤楼，已经拆了，所有花娘充入军营，财产全部充公国库了。”
“你！！哎呀……”腾起身的动作让她不小心牵扯到伤口，捂住胸口时头又昏暗起来，身子一软被他搂在怀里。
“暴君！！放开我~~~~”她拼命挣脱开，退到床尾，自己就是痛死也不要这个人可怜！！
“哼哼，韩良画，你还是这么不识抬举！”他站了起来，冷笑一声，“你以为栖凤楼变成今天这样是拜谁所赐？”
一句话让韩良画愧疚不已，是啊，如果不是自己无缘无故去顶撞皇帝，栖凤楼不会变成这样，她害了那些身世本身就很可怜的花娘们。军妓？！以前常在书上看到，那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而且，最后的结局都是死……还有云媚，伶淑，小芷和康娘她们……都是因为她一时冲动……
大滴大滴滚烫的泪倾泻而下……
“皇上能不能放了栖凤楼里的人？良画可以做任何事来请求你！！”她出口哀求。
她居然有这么柔弱无助的表情？甚至当时她选择了自尽的时候，她还是把腰脊挺得直直的。可是现在，她却这样来求他，就为了那一群妓女？
“韩良画已经死了，在栖凤楼拆了的那天晚上自尽身亡。现在在这里的，不过是朕留在行宫里一个管理书籍的女史罢了。而且，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朕谈条件？！！”
他和葛澄烈是一样的！！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去做任何事……人命在他们眼中，到底是什么？
韩良画擦干眼泪，冷笑一声：“皇上还真是体贴啊，连身份都给我造好了。怎么？您也想圈养我吗？”
戚昭龙额上青筋暴现，大手一握掐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也？什么叫也想圈养你？？”
“放开！！”甩开他的牵制，含泪的双眸不退缩地对上他，轻蔑道：“也就是以前被别人养过，我是个妓女，难道皇上还奢望我有清白之身？？哈哈！！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想法……啊！！”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她的脸上，戚昭龙愤怒地甩袖而去。
被打的地方生痛难忍，她捂着脸颊，眼泪不住地往下掉，为了自己，也为了那群姐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