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冬云吃力地爬起来,目光阴毒而痛苦地道。同时,在脑海中酝酿着一个个阴谋诡计。
徐纲双目蕴满愤怒、冷漠和残忍瞪着那一副与我不相干的表情的林超,恨不得立刻将之挫骨扬灰,碎尸万断。并迅捷地向对方扑去,同时声如恶魔,道:“你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还真以为懂点毛皮武功,就无人能治你,可以翻天了。今日我就让你见习见习武功的厉害。
只见他的步法怪异,一会儿如古藤缠树,一会如古松凌空探海。身形也跟着扭曲和伸展,手指如穿蜂引蝶样,快速变幻着手势。如一种古怪的印法。倾刻,如一道旋风就覆盖了林超的全身各处要害。林超只觉眼前一花,似置身于一片充满死寂和荒凉的沙漠,全身如针炙刺痛,又有种血液干涸的恐惧和绝望。瞬间,被捏卡住琵琶骨,象拧小鸡一样抓着,眼里充溢着浓浓的轻蔑和嘲弄,并隐现冷酷和残忍。同时,象狼戏羊一样,心里有一种操控和耍弄的快感。冷哼一声,道:“跑啊,嚣张啊!你不是很厉害和无畏吗?!……”
林超第一次见识了这个叫徐纲武功的怪异和可怕。此时,就象砧板上的鱼肉,仼人宰割。心脏嘣嘣地跳,全身汗毛倒竖,血肉痉脔,冷汗涔涔。心道:这个“骷髅”的武功倒是不同凡响,难道,他是因练这种功夫造成的?!不幸的是他似乎与罗冬云的关系非同一般,怎么办?如果他们……
“小子,不要试图反抗,不然,我一失手捏断你的琵琶骨,废了你的练武根基。”
看到林超双手用力试图想扳开那捏住琵琶骨的那只手,冷冷地道。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狗腿子,势力鬼,魔鬼。”林超忍着剧痛凄厉地叫起来,心里要多憋屈有多憋屈,更有无力和愤怒。
“哼,哼。你不是很嚣涨吗?怎么你也知道怕,也知道疼?!哈哈哈……”
罗冬云露出病态似的嘲讽和邪恶笑声,回荡在天窝岭,似乎这里的空气也感染了。
“走,到纹石坳找罗文斌场长凭凭理去。自己的柑子没守好,竟诬赖我拓荒,还打人,甚至对我这老人都拳脚相向。林志厚是这么教育你的吗?在学校,老师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罗冬云气愤地道。
心道:超佗啊超佗,凭你这低贱的身份,还有你那犟牛脾气的傻乎乎的父亲,也想跟我斗。好!我要你一家子永远不得翻身,劳累至死!
坠阳柑橘场就建在青龙山脉一个叫五指山的山脚下的一处小山坳。其实,这里有五个小山坳,海拨八十米左右,光照充足。一条山溪如银龙蜿蜒环绕于这五个小山坳的中间或山脚,这里的水源可谓得天独厚。距山坳山脚百米左右有一条近十米宽的公路,因此,这里的交通也算方便。五个小山坳分别为沁神、纹石、妙手、机越、灵玉,且分别建成五个工区点。纹石工区点是整个柑橘场的中心,场部就建在这里。因为离城里不到二十里路,这五个工区点都通了电。不过,此时的通信还不是很发达。五个工区点,仅纹石工区点有一部手摇式电话机。因此,天平山林场总部的消息总是由纹石这个坠阳柑橘场的场部送到各个工区。
今天上午,徐纲本来就是为总场传达通知的。在路过天窝岭时就碰到了这么一曲。
“哎呦!哎呦!我的腰和腿都受伤了。林超,你个凶徒,下贱种!哎哟……”
罗冬云瘸着一条腿,一手扶着腰,一颠一拐的。呲牙咧嘴,额头渗着细密的冷汗,那张胖胖的南瓜脸上一阵扭曲,原本黑里透红的脸隐现惨白。一双鱼眼发出狠毒和阴森的光,恨恨地瞪着林超,恨不得一口吞下肚去。
“罗姨!我背你回去吧,看你伤得不轻。林超,你得为你的愚蠢和过错付出惨痛代价的。哼,这个时候,你还真镇静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睛还瞪什么瞪,一副欠揍的样子!似乎不服?是不是很想报复我?!有本事,从我手中挣脱。挣脱啊!哈哈哈哈……”。那如‘骷髅’一样的面庞狰狞着,眼神残忍而诡异,声中充满嘲弄和冷酷。
林超忍着深入骨髓的痛,豆大的汗珠如雨一样从额上掉落而下,全身都浸湿了。
琵琶骨是上臂运动的中枢。是手阳明、少阴等经脉的交汇之所。因此,它对一个人至关重要。一个练武之人,如果被捏碎了此骨,等于是被废了。
林超此时的心情可以用惨、痛、凄、愤、恨、悔、责等几个字来形容。心湖掀起雷电暴雨:只怪自己技不如人,势不如人。难怪父亲势单力薄,数十年的呕心沥血也是过着惨淡的生活,始终被命运束缚着。就是有罗冬云这类强势集团控制了。唉!还是要变强啊!只有面对和经历了,才会真正地深深体悟这种无力和憋屈……
“好,先回到点上去。然后,你就将他打人的事告诉罗文斌,要他马上到我家里来处理这件事。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不然,今后肯定会更嚣张,一切要消灭在萌牙状态!对了,你那根竹子给我。”罗冬云很快作出了安排,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眼里射出讥嘲和不屑。
“嗯,还是,送你回到家里后。并将这个凶手关起来,然后,我再回到我点上将这件事汇报给场部诸领导。”徐纲略作沉吟缓缓地道。同时,用力地捏了一下手中的“凶手”,嘴角露出阴邪的诡异笑容。看到林超疼得全身颤抖,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时,双眼会意地朝罗冬云点了点头。
“胡圣元,你看这回林超能平安无事吗?年轻人就是冲动。竟敢攘到罗冬云头上去。唉!……”说话的是李游,中等身材,长相有点呆头呆脑,皮肤偏黑,国字脸,胖胖的。扫帚眉,眼睛偏小,不时微微一眯,又不自觉的用一只如熊掌般粗黑的手挠了挠那浓密散乱的黑发,并腼腆地笑了笑。显得很憨厚,很有亲切感。他就是马素云的丈夫,刚从橘园做事回来。听说了前不久,林超与拓荒打架的事。本性不坏的他心里不禁唏嘘感叹。
“很可能是拓荒偷了林超家的橘子,不然林超也不是疯子。你来这里也差不多十二年了应该比我了解。至于她拓荒就不是一个善角色。至是,以罗冬云那笑里藏刀的个性,只怕林志厚家又要灾难降临了!可恨……”胡圣元愤恨和担忧的道。
“恶魔,骷髅,放我下来!你助绉为虐,没有好下场的……”
一道夹有愤怒、凄厉和哀怨的声音传来,频频响彻在沁神工区点的不远处。
“嗯!”
胡圣元、李游几乎同时向声音源头探去,尔后,眼睛瞪的老大。一副活见鬼的惊愕状。
接着,心里狐狸和不解并同情地打量着不断走近的林超。
心道:罗冬云成了瘸子,林超被徐纲锁住了琵琶骨。难道是先有林超打瘸了罗冬云的腿,然后徐纲才出手将之擒住。。林超,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将健康,精灵而反应快捷的罗冬云打瘸?这罗冬云也不过四十五岁,遗憾的是文盲,大字不识一斗。在多年以前,杜霸天要她去看守天平山林场场部的大门,她以闲着不习惯为由给推掉了。可那是多少人削尖脑袋往里钻的轻松又可捞外快的美差,却被她放弃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安排了三个儿女,大儿子安排在电站,二女儿安排在百货大楼,小儿子拓荒安排在总场场部做修理工。丈夫,在十年前的一天,随同林志厚去一个叫迷魂谷的禁地寻找优良橘树枝条时,不幸踏空,掉入悬崖,而后致残重伤。一年后,终因伤势过重,痛苦死去。从此,罗冬云就恨上了林志厚……
尽管林志厚再三阐明是陈析生(即罗冬云的丈夫)死缠硬打要跟着自己去见习见习。在迷魂谷时,也不听忠言,去采仙草,惊动了守护的野兽。因惊慌而失脚坠崖。但是,罗冬云说什么也不信。她只信自己的丈夫不会那么鲁忙和愚蠢的,自始至终认为是林志厚瞎编的。
“李游,这个‘凶手’就交给你看守好,等会儿,罗场长他们来了处理好后。再放了他,嘿嘿,你们还真看不出,他还会一些武功。如果不是我在场,我都不信!”
徐纲的声音如从阴冥地府仄仄传来,涌动着冷森和阴翳,又隐射出不屑和刀一样的光芒。让人听后,背脊发凉,如芒扎背。
“哦!好,好。徐点长的指示,我一定遵照执行。”
李游心中骇然,如在阴槽地府走了一遭,额头微现汗液,呆呆地点了一下头,双手不自觉地往额头擦了擦,双脚微微地打颤。
此时,又一道声音响彻而起。
“哟,还都在!林犟牛呢?你教的好儿子!林志厚你给我出来。你不愧是一个曾经的创造奇迹的唯一!”
几句话如惊雷响起在林超等几人的耳畔,其声雄壮,浑厚。有种铿锵的力感和惊慑力。众人惊悚,错愕,寻声望向大部走来的四个人。
“罗场长!”
只见走在前面的那个中年人,体形魁梧,身穿一身深蓝色的衣装,脚穿一双半旧的黄色胶靴,不胖不痩的国字脸,显着坚毅和冷峻,一双大眼配上那两道卧蚕眉,透出深情,果断和睿智,此时射出愤懑和锐利如剑的气势,向众人扫来。
林超这时看到了走在后面的陈拓荒,原来,他去场部告状去了!难怪,自从与他打架后就不见他的踪影!
“真是恶人先告状!真不要脸!……”
林超气愤出声,音如重石般掷入湖中,惊起涟漪。荡漾在众人的心湖,回荡着。
其里具有正气和不屈以及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