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赫拉克利特奇闻趣事
赫拉克利特(约公元前530年—公元前470年),是古希腊哲学家,他的一生极富传奇色彩。
赫拉克利特出生于伊奥尼亚地区的爱菲斯城邦的一个王族家庭。原本他是能够继承王位的,但是他对政治毫无兴趣,就把自己的王位让给了他的兄弟,自己却隐居在了女神阿尔迪美斯庙的附近。
在希腊,流传着许多关于赫拉克利特的奇闻轶事。据说,波斯国王大流士曾经写信邀请他去波斯宫廷传播希腊的文化,却被赫拉克利特拒绝了。他说:“因为我有一种对显赫的恐惧,所以我不能到波斯去,而且我对现在我的心灵既有的渺小的东西感到很满足。”
这些传闻虽然并不完全可信,但是它们表明希腊哲学家已经开始脱离公共事务。其实,赫拉克利特并没有完全脱离政治。当爱菲斯城邦放逐了他的朋友赫尔谟多罗的时候,他生气地说:“爱菲斯的每个成年人最好都将自己吊死,把城邦留给天真的少年。”
二、赫拉克利特的哲学思想
(一)永恒的活火
“这个有秩序的宇宙(科斯摩斯)对万物都是相同的,它既不是神也不是人所创造的,它过去、现在和将来永远是一团永恒的活火,按一定尺度燃烧,一定尺度熄灭。”
赫拉克利特认为火与万物可以相互转化,但他并没有说明转化是如何进行的。这体现了他哲学上晦涩难懂和神秘主义的特点。他认为火的燃烧中有一定的尺度和逻各斯的思想,火是诸元素中最精致,并且是最接近于没有形体的东西;更重要的是,火既是运动的,又能使别的事物运动。
赫拉克利特认为万物的本原是火,说宇宙是永恒的活火,他的基本出发点是:这个有秩序的宇宙既不是神也不是人所创造的。宇宙本身是它自己的创造者,宇宙的秩序都是由它自身的逻各斯所规定的。这是赫拉克利特学说的本质,它是米利都学派的朴素唯物论思想的继承和深入的发展。
(二)万物皆流
“人不能两次走进同一条河流”是古希腊唯物主义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一句名言,列宁称他为“辩证法的奠基人之一”。这句名言的意思是说,河里的水是不断流动的,你这次踏进河,水流走了,你下次踏进河时,又流来的是新水。河水川流不息,所以你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
显然,这句名言是有其特定意义的,并不是指这条河与那条河之间的区别。赫拉克利特主张“万物皆动”和“万物皆流”,这使他成为当时具有朴素辩证法思想的“流动派”的卓越代表。
赫拉克利特的这一名言,说明了客观事物是永恒地运动、变化和发展着的这样一个真理。恩格斯曾评价说:“这个原始的、朴素的但实质上正确的世界观是古希腊哲学的世界观,而且是由赫拉克利特第一次明白地表述出来的:一切都存在,同对又不存在,因为一切都在流动,都在不断地变化,不断地产生和消失。”赫拉克利特还认为,事物都是相互转化的。冷变热,热变冷,湿变干,干变湿。他还明确地断言:“我们走下而又没有走下同一条河流。我们存在而又不存在。”
(三)对立统一
原始的统一是不断地活动和变化的,永不停止。它的创造是毁灭,毁灭也是创造。一种东西变成另外一种东西,比如火变成水,火就消失在新的存在形式中。每一种东西都这样变成它的对立面,因此每一种东西都是对立性质的统一。没有什么东西的性质不变,没有什么东西具有永恒的性质。从这一意义来看,每一种东西既存在,又不存在。有这种对立,才能有世界。比如,音乐中的和谐就产生于高低音调的结合。
世界为斗争所支配。赫拉克利特说战争是万有之父和万有之王。如果没有斗争和对立,世界就会消亡——停滞或者毁灭。对立和矛盾统一起来才能产生和谐。“生与死,梦与醒、少与老,是同样的东西。后者变化,就成为前者,前者变回来,则称为后者。”
(四)逻各斯
赫拉克利特认为万物是永远变动的,而这种变动是按照一定的尺度和规律进行的。这就是他的逻各斯学说,是他的辩证法思想的第二个方面。
万物的运动,无论是火的燃烧和熄灭以及万物的生成和互相转化都是按照一定的逻各斯进行的;这种逻各斯主要就是一种尺度、大小、分寸,即数量上的比例关系。这种尺度当然也是一种规律,但它和通常说的一般规律还有点不同,即尺度还只是一种主要表现为数量上的一定的比例和关系,而一般规律却不仅表现在数量方面也可以表现在其他方面。
从抽象的程度说,一般规律高于尺度。人的认识发展是从具体到一般的,先从具体的事物中发现比较一般的东西,然后再深入到更为一般的东西。所以,发现尺度是发现一般规律的前一步,从认识尺度再前进一步就可以认识一般规律。赫拉克利特提出的逻各斯正是处在人类认识发展的这个阶段——认识尺度、比例上。
由此也可以看到赫拉克利特和毕达哥拉斯学派之间的关系。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万物的本原是数,它们的存在和变化都根据一定的数的比率关系,整个宇宙就是按一定的数的比例组成的有秩序的科斯摩斯。赫拉克利特用“逻各斯”这样一个简单的概念将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思想完美地表达出来。
在这点上,赫拉克利特和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思想是根本一致的。我们可以说:在公元前6到公元前5世纪期间,以毕达哥拉斯学派和赫拉克利特为代表的希腊哲学,已经比米利都学派前进了一步,即他们不满足于寻求万物的本原,而是开始要寻求隐藏在现象背后的带有规律性的东西。他们开始发现了数量上的比例关系,也就是逻各斯。这是当时哲学上的一个重大发展,也是他们对哲学发展作出的重要贡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