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说。”
慕芊歌忙上前打开门，“王妃请。”
眼见门缓缓合上，不再透进光亮，东方伊雪轻叹口气，徐徐开口，“千霞，你也知道，王爷他，昨晚那么晚出去，他说只是去给我带个婢女回来，我实在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他只要随便派一个属下去就可以了，况且也不用那么晚出门……”东方伊雪不再说下去，可是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慕芊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王妃想问什么直接问吧，千霞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表面上温顺恭谨，慕芊歌心里却是已经有了计量，看来这个王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温婉贤惠，还是靠她不得，算了，若是真巴结上了她，或许反而没有安宁日子，如果自己能安分守己，想来也没有人会无聊到找她一个婢女的麻烦，当然，这是在那个王妃不会对她心生猜忌的情况下。
“千霞。”东方伊雪盈盈一笑，取下手上的白玉镯，递了过来，“本妃问的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比较担心王爷罢了，这镯子还是上次王爷赏的，本妃看你肌肤似雪，这白玉镯配你可是正好。”
“娘娘，如此贵重之物，还是王爷赏给娘娘的，奴婢怎么敢收。”慕芊歌心中冷笑，怕她不讲实话吗？
“本妃既以开口赏你，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东方伊雪竟是直接抓住慕芊歌的手，把那白玉镯套了进去，“瞧瞧，本妃说的果然没错。”
“王妃还是快些问吧，奴婢第一天干活，怎么敢耽搁这么长时间。”不着痕迹的把手从王妃手里抽出来，慕芊歌恭敬道。
“本妃只是想知道，王爷昨夜到底为何要出去？又为何会带了你回来？”竟然把与她说话讲成是耽搁，这个千霞，还真是……放肆!这笔账，我东方伊雪记着!
“昨夜奴婢误闯入王爷为王妃所种的海棠林，大抵是有人报信，王爷很快赶了来，原先我能感觉到他是想杀我，至于后来为什么没有杀我，反而把我给带了回来，我也不得而知。王妃，您的问题奴婢已经回答了，奴婢可以走了吗？”
“你去吧。”东方伊雪轻轻挥了挥手，脸上还是之前的温婉笑容，看不到一丝异样，然而在慕芊歌走后，却是风云变幻，霎时便阴云密布，王爷竟然没有杀她，王爷该不会……不，不可能的，以前，哪个闯进海棠花林的人有好下场？王爷饶了她一定是有原因的，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千霞!”刚拿起扫帚，就见画眉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手中的扫帚也没有放下，“王妃找你进去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啊。”慕芊歌看着画眉，一双澄澈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杂质，“不过是问了一些小事，也就是问我家里有什么人，都是干什么的，诸如此类的问题。”
“诶，王妃问你这些干嘛？”
“我哪里会知道，我又不是王妃，不过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是昨天半夜突然被王爷带回来的，王妃应该只是觉得奇怪，所以便叫我过去问问。”
“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的，”画眉认同的点点头，“我们进来当丫鬟，可是经过了重重的把关，先是调查我们的品性品德，再是家世背景，还有相貌，琴棋书画，通通都要考核。”
“考核这么严厉，你们还参加呀？而且，能涉及到琴棋书画的，应该也不会是贫困家庭的人啊，你们家里又不穷，为什么还要送你们来当丫鬟啊。”
“哎，一言难尽啊……”
“既然一言难尽那就别说话，这院子，难不成你们两个想让我一个人扫？”
画眉正要说下去，绿衣的声音就响在了耳边。
“真扫兴，”画眉不满的嘀咕，“等扫完院子，我们回房间说。”
“好。”
这院子虽然大，但每天都有人打扫，并不算很脏，三人速度也还算快，午膳后还不到一个时辰，便扫完了。
“画眉，这下可以说了吧。”慕芊歌一屁股坐在长塌上。
“当然可以说啦，之前就想告诉你的。”画眉坐在了慕芊歌旁边，“我们之所以考核严厉还要进来当丫鬟，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
见画眉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因为了半天，却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慕芊歌不免有些着急，“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呀，这样吊我的胃口。”
“哎，其实也没什么啦。”
“那还不快说！”
“好了好了，不逗你啦，其实呢，也就是因为洛王是天下第一美男而已。”
一秒。
两秒。。
三秒。
慕芊歌终于反应过来，“画眉你耍我呢！就因为这个？他不是还戴个面具嘛？也就是那露出来的半边脸好看点儿，谁知道他面具下的那半张脸……”
“姑奶奶你想死啊！”画眉吓了一跳，连忙堵住了慕芊歌的嘴，不放心的向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松了一口气，略带不满地看着慕芊歌，“王爷的事是我们能说的吗？我们只是奴婢，只要尽好奴婢的本分就可以了。”
“万恶的封建社会!”慕芊歌小声的咒骂了一句。
“千霞你说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们不会都是因为想一睹王爷真容才来当丫鬟的吧？”
“怎么可能呢？哪有人只是为了见别人一眼就肯送了自己的一生，那些对这洛王府趋之若鹜的，基本上都是想着如果进了王府当丫鬟，万一什么时候得了王爷赏识，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那你呢？”慕芊歌一脸玩味的看着画眉，“你该不会也存了这个心思吧。”
“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画眉白了她一眼，“我到王府才不是心甘情愿的……”
“小心祸从口出。”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绿衣突然插了一句话。画眉也知道要谨言慎行，刚刚聊到兴头上，也没注意，经绿衣这么一提醒，倒是把到喉咙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祸从口出？那句“不是心甘情愿的”倒是的确不适合在王府里说出来，但若只是解释一下她为何来到王府，这应该是可以说的，除非，画眉会来到王府的原因是对王府不利的，或是她的身份会引人猜忌，可是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呢？若是因为太天真，这倒也勉强说的过去，只是绿衣一直在旁边，她为什么要到这个节骨眼上才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