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惨叫,引来了马二他们,马二率先破门而入,紧接着,萧芳,七七,水木等人一拥而入。
见到我坐在吧桌上,摁着脑袋,马二有些担心地问道:“天哥,你没事吧!”
见其他三人都被我揍成了猪头,但是看到我也受伤了,马二气不过,抡起拳头,对着受伤最轻的朋克造型的那个男人,挥了几拳,那家伙已经被我收拾得差不多了,此刻已没有了还手之力,只得任由马二欺凌。
萧芳看到我满头的鲜血,想要过来帮我,却又害怕靠近,只是在一旁干着急,也许她是从来没有见过此等场景,所以不免心里有些怯怕。
她话语中有些颤抖地说道:”向大哥,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虽然我受了很重的伤,而且鲜血让我很难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但是透过微弱淡红色的光线,我可以看到,萧芳的眼中似乎噙满了泪水。
我将脸上的鲜血抹干净,然后阻止马二对朋克造型的家伙继续虐待,淡淡说道:“马二,送医院!”
……
今天这起斗殴事件,是我在维多利亚夜总会以来,最为严重的一起斗殴事件。
以前顶多和那些蛮不讲理的客人,拼一下酒,如果是动手,也不会像今天这么惨烈,最多是见红,并不会像今天这样,将人几乎要废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进的医院,我只知道,在我被马二和萧芳搀扶到救护车上以后,我看着救护车车顶的灯光,有些眩晕,身体里的那股热血还在激荡翻滚着,让我很不舒服,那种感觉,让人很容易躁动,就像在夏天,还捂着被子站在大太阳底下。
当我睁开眼睛以后,又是一片白光,我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然后嗅着空气中的药水味,我知道,我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沉重,头脑更沉重,仿佛动也不能动一下,只要是动的地方,便会传来一阵酸痛,那种酸痛感,就像一个几个月疏于运动的人,突然来一整天不间断的大量运动,第二天酸痛得连路都走不动一般,但是我可以肯定,我身体中的这种酸痛感,比那种还要强烈许多倍。
我心想,我应该不至于会产生如此反应,我平时的运动量已经足够多了,今天虽然用力过猛了一些,但是没有道理让我的全身酸痛,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很奇怪,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我的手指处,都能传来酸痛的感觉,我甚至能够感觉到,那酸痛是从每一根细小的骨头缝里面传出来的。
“向大哥,你没事吧!你醒了就好了,真是吓死我了,你流了很多的鲜血,满身都是,要不是送到医院及时,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向大哥,都是我不好……”
一个清秀动听但不失疲惫感的女子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我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是萧芳,看到我醒了,她似乎很高兴,然而眼里还是充满了自责,眼窝四周有着一些淡的黑,也许是觉得这次我为了帮她解围,受了很重的伤,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眼里也泛起了点点泪花。
我感觉我脖子处也传来了酸痛的感觉,这让我很痛苦,那酸痛,经过神经的传导,拉动了我面部肌肉的运动,我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我心里真是惊讶,就是扭动一下脖子,也能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这种酸痛感。
“没事,这不是躺在这里好好的吗,只是流了一点血而已,没事的。”我把头又扭了过来,没有去看萧芳,因为脖子真的很酸痛,场面静止了一会儿,然后我补充道:“你煲的鸽子汤,真的很好喝。”
听到我如此风轻云淡的一句话,萧芳停止了自责,深深低下去的头,抬起来,眼里有着一丝疑惑,随即眉眼舒展,竟淡淡微笑了起来。
微笑过后,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流氓,我看你最近运气不是很好啊!一天两次入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种倒霉蛋!加油加油,以后争取一天三次,打破这次的记录。”
这个声音是曾小柔发出来的,我现在这样,是她巴不得看到的场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小姑娘便对我的印象不是很好了,罢了,我现在躺在床上,受伤严重,休养生息还来不及,哪里来的精力和她斗嘴。
从她的声音中,我似乎听出了她现在很得意的样子。
“护士小姐,你确定向大哥真的没事吗?”萧芳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他命大着呢,死不了,头上缝了几针,幸亏伤得不是很重,要是砸得失忆或者重度脑震荡那可就麻烦了,看他现在的样子,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曾小柔说完这段话以后,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她手中拿着一个镊子,上面夹着一些消毒棉,似乎在清理我头部的伤口,也许是昨天处理伤口的时候比较匆忙,伤口附近还有血垢的存在。
她边帮我处理伤口,便问道:“流氓,你这怎么弄的啊!又和人打架了?”
我现在不能动弹,只能看到曾小柔在我的视线中出现又消失,我声音有些虚弱,淡淡说道:“不是我要和别人打的,是别人要和我打的。”
随后她继续说道:“看来你还有两下子啊!和你打架的那几个人就是和你一起送到医院来到那三个人吧!他们可比你伤得重,想不到你下手还挺重的啊!”
听到曾小柔这么说,我并没有打算去过问那三个猪头的伤势。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好奇,他们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因为说实话,昨晚在夜总会,我自己的行为,我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因为现在清醒的我,意识到,当时我的意念是不完全被自己支配的,仿佛有一股很神秘的力量,从不知名的地方出现,然后灌注到了我的身体里面。
于是我低声问道:“那三个猪头现在怎么样了?伤得真的很严重吗?不会出人命吧!”
曾小柔将我头上的纱布的边缘轻轻揭开,然后用消毒药水,在上面擦拭了一遍后,回答道:“虽然没有死,但是确实挺严重的,那个打扮怪模怪样的家伙,喉结被劈得差点断了,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流眼泪呢,两只眼睛现在肿成了熊猫眼,看来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只能通过管子,将流体食物送到胃里面去了。”
这个人自然就是那个朋克造型的家伙,我当时下手是挺重的,至于他的熊猫眼,应该是马二的杰作。
我淡淡道:“活该!”
曾小柔没有理会我,继续说道:“那个长得挺斯文,现在还在骂人的那个家伙,受伤应该是最轻的,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鼻骨断裂了,这个地方的骨头要是被断裂了,那可是最痛苦的,他的眼泪就像雨下一般,流个不停,这家伙的头,现在被包成了一个白面馒头,只剩下两只眼睛和两个鼻孔在外面了。”
我淡淡道:“活该!”
曾小柔还是没有理会我,这个时候,她已经为我把伤口都处理完了,然后将器具都放下,离开了我的视线,叹了口气后说道:“最惨的就是那个泰拳手了,流氓,你还真是做的出,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把他的骨头给掰断了,等于就是毁了他的一生了。”
哎!等等,曾小柔怎么会知道他是泰拳手的?
我打断她的话,好奇问道:“曾小柔,你怎么知道他是一个泰拳手?”
曾小柔似乎已经走到了萧芳那边,回答道:“你难道没有关注过东阳市的体育界吗?他是去年东阳市泰拳搏击赛的第二名啊!我当时都看了那场比赛,这家伙可是相当的勇猛,只是最后输了一点点的分数,屈居亚军而已。”
我还真没有过多关注这些事情,平时基本都是在处理维多利亚的日常琐事,很少去关注东阳市的这些社会新闻了,虽然我自己也是练武的,但是我一般看的都是足球什么的。
曾小柔似乎语气中有些不开心,仍然一声叹息,有些可惜地说道:“哎,看来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他的比赛了,你知道吗?流氓,他右腿的小骨头已经完全断裂了,一时愈合或者说以后完全愈合,是完全不可能的了,你还真是下得了狠手。”
听到曾小柔如此说道,我心里确实有着一股震惊感。我想不到他是一个职业的泰拳手,更想不到他的一生,很有可能就在昨天晚上,葬送在了我的手中。回忆起昨天晚上和他交手的情景,我早就察觉出这家伙不一般,尤其是他那计连环拳,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说实话,要不是昨天晚上我莫名其妙脑充血,我还真不一定能够赢得了他。
不过随后,我还是冷漠的说了两个字:“活该!”
曾小柔似乎对那个泰拳手挺崇拜的,我说其他两人活该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反倒是我说这个泰拳手活该的时候,她突然生气了,走到我的床边,然后朝着我的大腿狠狠的敲打了一下:“你说谁活该,我看你才活该吧!”
“啊!”我的大腿处传来一阵疼痛感,曾小柔这一拳虽然没有用多大的力,但是我却感觉到无比的剧痛,忍不住叫了起来。
我突然的反应,引来了萧芳的一阵疼惜,她立马在我的腿上揉了揉,然后轻声细语对曾小柔说道:“这位美女,现在向大哥受了这么重的伤,能不能麻烦你轻点。”
萧芳的语气很柔和,甚至听起来有些恳求的意味,所以并没有引起曾小柔的反感,对于曾小柔来说,虽然萧芳和她一样,都是女性,但是萧芳生得天生丽质,而且目光里全是善意,没有让任何人感到有距离的亲和感,这些自然不会让曾小柔对萧芳产生另外的看法。
“你装什么装,你伤的是头,不是腿。”曾小柔以为我在假装疼痛,所以如此说道。
殊不知,我现在连扭动脖子都会传来深沉的酸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