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你咋还不起来,今天要下地施肥呢!要是今年能有个好收成,来年就给你找一个好媳妇了,也能给咱老肖家延续香火不是……”
一大早,肖父一边推门走了进来,一边对着自己儿子嘟囔道,但当他看到肖鸣之后,却一下子愣住了。
“咦?我说狗娃,你咋有些不一样了?瞧你这精气神……恩,这就对了,咱不想马家丫头了!回头就给你再张罗一个好媳妇!”
“好了,赶紧走吧!”肖鸣一脸好笑地走出了门。
走在山路上,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肖鸣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似乎连天地都有些不同了,天更高了,地更远了,处处都是一片的生机盎然,甚至他都能感觉那丝丝缕缕的灵气,散逸在各处,滋润着万物。
“难道这就是天地元气?”肖鸣眯着眼睛,感受着身边世界的不同。
“行啊,狗娃,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看来今天可以提前手工了!”休息的时候,肖父笑呵呵地道。
“是吧?你儿子长大了,你该休息啦!”肖鸣嘻嘻一笑,找了个草甸,开始闭目养神了。
“什么东西?”肖鸣感觉有东西爬上了自己的胳膊,一阵的麻痒。
“蚂蚁?不会吧?闭着眼睛也能看到东西?”肖鸣发现自己刚一集中注意力,一道若有若无的神念游离了过去,碰到的了那东西,他居然闭着眼也能看到东西了。
“啪……”
那只小蚂蚁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肖鸣试着将那神念缠绕了过去,一个让他自己都惊讶的现象出现了,只见那只小蚂蚁趴在地上,不断挣扎着,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嘿,这精神意念还有这作用,居然还能控制东西……”肖鸣的精神一震,集中注意力,操控着意念,让这只小蚂蚁缓缓地飞了起来,悬在了半空。
“啪!”一声轻微的细响后,那只蚂蚁直接爆体化为了齑粉,一道细微的游丝飘出,肖鸣正要观察,也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果然是这样啊,这个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就是一只小蚂蚁,也不例外,但它的灵魂太过微弱了,刚一离体就彻底消散了。”
肖鸣躺在草甸上,枕着手臂眼睛微闭,但心里却已翻起了惊涛骇浪,想想那个费迪南大公,居然是一个半神的存在,那他的灵魂该有多么的强大啊。
想到这里,肖鸣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些东西,挥之不去,那是一门关于修炼灵魂之术的记忆,也是所有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一段。
“不好了,不好了,二楞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村里一下子就炸开了锅,荒村就这么大,人也不多,一年到头也没几场白事,突然间像二楞那么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无缘无故死了,对于小村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了。
“怎么回事?二楞怎么死了?”肖鸣听到村民的议论,心里突然升起了一道不详的预感。
一打听他知道,原来二楞这个小子自从听说了后山里有陵墓,而且可能藏有宝藏之后,就动了念头。
前几天晚上居然合伙了一群人偷偷摸了进去,当时是五个人进去的,但天明的时候,只有二楞一个人逃了回来,刚回到村口,还没把事情讲完,就暴毙而亡了。
“怎么样?我就说那地方邪性吧!都说去了不得,现在出事了吧?”肖父有些痛心疾首地道。
肖鸣静静地站在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因为他已经从那费迪南大公的记忆中得知,那后山乃是一块阴煞之地,而且那里确实是一个十分庞大的墓葬群,据说那里面深处还封印着一个特别强大的存在。
所谓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在那地下好像还贯通一条巨大的阴河,里面的玄阴煞气浩浩荡荡,生生不息。
几千年来,那里面竟然还滋生了好多的阴灵和怨灵,只有无一例外都不敢靠近费迪南大公的骷髅头骨,但凡靠近十丈,必被吞噬无疑。
前些天,那几个外地人贸然地闯进了那里,这些人不乏几十年的老江湖,其中一个还竟然把水晶骷髅头骨当成了宝贝,抱着跑到了门口才死掉,尸体被抬了出来的时候,被遗落在了草丛之中。
此时,肖鸣虽然也对墓穴里的宝藏也动了念头,但他依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家里偷偷修炼法术。
没几天,肖鸣就成了村里的怪人,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眼圈发黑,脸色发青,活也不干了,地也不种了,本来就穷的肖家,也变得更穷了。
一开始,肖父以为儿子是得了什么怪病,但折腾了一圈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
眼看着儿子的身体越来越消瘦,肖父又专门到山里采了黄精,去河里钓了甲鱼,凑钱买了人参,回来给肖鸣补身子。
对此,肖鸣自然了是乐意之极,本来他就在修炼费迪南大公留下的一门叫做“灵魂之火”的灵魂法术。
要知道,费迪南大公乃是诺亚神族中不世出的天才,他所修炼的法术都是以灵魂之火为核心的,与亡灵法术有极大的相似之处,但也是最消耗精、气、神的,所以造成了肖鸣现在一副病秧子的样子。
灵魂法术的第一步,就是点燃“灵魂之火”,将那虚无飘渺的,难以琢磨的,不可捕捉的灵魂,进行点燃,变成可见的,可控制的魂火。
按照费迪南的理论,首先要将自身的精、气、神尽可能地凝聚起来,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再投入自己灵魂之中,发生剧烈反应,凝炼出一朵属于自己的魂火。
当然,这个点燃魂火的过程非常的危险,一不小心施法者就会魂飞魄散,但对于力量渴望的肖鸣,已经有些不顾一切了。
所以,当整个村子都在为二楞的死而忙活起来的时候,殊不知肖鸣正在修炼秘术呢。
不过,当二楞的尸体被装殓起来之后,作为同村的邻居肖鸣还是出现了灵堂之内。
刚一进去,他就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怎么回事?”
一团淡淡的黑气附着在二楞的棺材上,还不时地有嚎叫之声从那棺材里面传了出来,那是一种灵魂发出的嚎叫,凡人根本就听不到,但肖鸣却是听到了,听得他毛骨悚然。
接下来,他又看到了让人遍体生寒的一幕,棺材里二楞苍白的尸体已经有些腐烂,一个二楞模样的虚影似乎被某种力量束缚在肉身上,不断地挣扎、嚎叫着。
肖鸣已经无法想象,当一个人的灵魂被束缚在自己已经死亡的尸身之上,看着自己慢慢地腐烂,变质,被咀虫啃噬……这该是多么严厉的一种酷刑?
而且这种酷刑要持续很久?七天?十年还是百年,抑或是永远不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