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乌云散去,月挂柳梢头。
肖鸣坐在村口的磨盘上,呆呆地看着那早已经入睡了的三男一女,脑了里出现的全是那仙女一般的模样。
“咦?”
忽然,他看见一缕缕月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到了远处的稻田里,落在了一处蓬草之上,放出点点光华,仿佛萤火一般。
“难道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肖鸣一边嘟囔着,一边好奇地走了过去,他本就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走了过去一脚将草丛踢开,露出了一个奇怪的骷髅头。
他低头一看,这骷髅头晶莹剔透,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水晶一般,隐隐还透出了金色的光泽。
“宝贝,铁定是宝贝!”
肖鸣念头一闪,连忙四周看了一下,迅速地将水晶骷髅拿了起来,看见那骷髅上面的光华,星星点点的,仿佛星海一般,就越发地肯定这是肯定是什么不知名的宝贝了。
想到这里,狗娃忙将那骷髅头藏在了怀里,撒腿跑回了家,将房门关紧之后,才取出骷髅头,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古怪?还真是古怪!”
之后,肖鸣绞尽了脑汁,用尽了手段,却始终都弄不明白这水晶一般的骷髅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好了,快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肖父就在后院大叫了起来,肖鸣慌忙起床,跑到后院一看,只见家里养的二十几只鸡全都死了。
“爸,这是怎么回事啊?”肖鸣有些疑惑地道。
“我咋知道,可能是鸡瘟吧?”肖父有些忧心忡忡地道。
“鸡瘟?”肖鸣有些疑惑地道。
“不对,像是撞邪了!”肖父有些阴晴不定地道。
“撞邪?!”
肖鸣心里一惊,忽然想起了那个骷髅头,莫不是它搞的鬼吧?他本能地觉的这事十有八九与那个骷髅头有关,但他也不太确定,所以没感声张。
熬了白天,又到了晚上,肖鸣早早地把骷髅头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瞪大了眼睛盯着它,一动也不动地看着。
月光从窗外投射了进来,竟然一丝不落地都落在了这骷髅头,没过多久,一股淡淡的黑烟飘出,如同触手般律动着扑向了肖鸣。
然而,就在那黑烟快要碰到肖鸣之时,却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挡住了。
那黑烟一看奈何不得肖鸣,直接钻出了窗口,飘到了后院,包裹住了院里的那三头肥猪。
等肖鸣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寻三头猪已经没有了声息。
“又死了?”
肖鸣一下子有些目瞪口呆了,赶忙转身回到到了隔壁屋里,将祖传下来的桃木剑和镇魂铃取了出来。
刚一摇动铃铛,就见那黑烟直往骷髅头里面钻,他又拿起桃木剑,从骷髅头的眼眶插了进去。
骷髅头颤抖了一阵,一股黑色的烟雾逸出来,消散在了空气之中,而那桃木剑却被头发丝一样雷电缭绕着,没过多久,只听咔嚓一声,就断成了两截,骷髅头也终于不动了。
“这样应该没事了吧?”
肖鸣看了一眼那骷髅头,发现上面竟然升腾起了点点光芒,他一时好奇,伸手就想捞起几个,结果还没碰到,那光点就嗖的一下子钻进了他的手里。
紧接着,肖鸣就像电击了一样,浑身颤抖,脑海中竟然出现了一些零零星星的记忆和画面。
那是一片神奇的大陆,有高山巍峨,有海洋宽广,有森林茂密,有城市高楼……
一个人,站在一座千丈高的圆形高塔的顶端,俯瞰着整个世界……
然后画面一转,他又来到了一个大殿之中,穿过了印记之门,就看到了亿万流光袭来。
“啊……”
肖鸣吓了一跳,猛地将手伸了回来,发现这些莫名其妙的记忆都是来自于眼前的这个骷髅头,而那些游离的光点,都是那一个个的记忆。
“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他又来自哪里?”
肖鸣嘴里嘟囔了一句,刚想再次触摸,去看看会不会再有什么新发现的时候,就发现那些游离的光点都钻进了骷髅头之中。
肖鸣抬头一看,原来是云层挡住了月亮,那投射进来的月光也就没有了。
“倒霉!”肖鸣暗骂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天空总是阴沉沉的。
第二天一早,肖鸣顶着个熊猫眼起床,肖父一看,咧开嘴笑了:“咋了?昨晚干啥去了,是不是想婆娘们了?”
肖鸣一听,不由地恼火道:“对,俺就是想婆娘了,咋?还不许了?”
肖父先是一愣,随即想了一下,点头道:“中,咱肖家三代单传,你也到娶媳妇的年龄了。今天我就去马家给你说说,马兰那丫头不错,你们又是自小的娃娃亲……”
“真的?”看着父亲那一脸认真的样子,肖鸣一下子被惊得目瞪口呆了。
再说肖父还真是利索,马上到隔壁五婶家,买了两只鸡和一坛酒,转身就去了老马家。
“马老弟,老哥来看你了!”还没走到门口,肖父就嚷嚷了起来。
“哎呦,原来是村长啊,您老咋还亲自来了?”院里的人一听,连忙应着声迎了出来。
“就是!村长,您这是干啥,上咱家还要带东西,太见外了……”马家媳妇也笑呵呵地接了出来。
“没事,我今天就是来和你们商量商量,兰花那丫头和我家那小子的婚事啥时办……”
老马头刚要点头,马家媳妇一拧老伴的手,对着肖父道:“村长,这事可不好办!现在都流行自由恋爱,咱们可做不了兰花那丫头的主!”
肖父一听,顿时提高了嗓门,道:“咋?你们要反悔?狗娃和兰花那可是自小定下的娃娃亲!”
“这怎么能说是反悔呢?村长,您也知道,咱家花兰从小娇生惯养的,就怕我们答应了,最后还是拧不过那丫头啊?”
“你们……去把兰花那丫头叫来,我要当面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肖父一脸铁青地道。
“叔,你别说了……我在这里!”兰花挑帘从里屋,走了出来。
“丫头,你是啥意思,咋就不愿意嫁给狗娃了?”肖父有些疑惑地道。
兰花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道:“叔,你看狗娃现在有啥……拿什么娶我啊?还整天游手好闲的,也没个正形,我可不愿意嫁过去跟着他一辈子受苦,俺家可是穷怕了!”
“你,你们……”
肖父顿时火冒三丈,刚想发作,但想了儿子的婚事,就又压了下来,缓缓地道:“难道你们都忘了么,想当初你们逃难到了这里,是谁收留你们,还让你们在这里安家落户……不错,这些年,你们马家积累了一些家财,可反过来就嫌弃我老肖家?你们还讲不讲良心?”
“哎哟?”
马家媳妇撇着嘴,走了过来,笑着道:“我说老村长,现在这世道良心能当饭吃么?您也就是个芝麻大的村官,肖家也就那几亩薄田、和那几间破屋,关键是那狗娃能有啥出息,能配得上俺家兰花?”
“老婆子,小声点!”老马头伸手一拉自己媳妇的衣襟。
“干嘛要小声,我说的都是实话——”马家媳妇不依不饶地嚷嚷道。
看到这里,肖父气得浑身颤抖,良久之后,长出了一口气,一声不吭地转身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