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南方的幽云城最大的善人冶长风被发现死于家中,而显然执行任务的杀手是我们黑蚀的成员。你知道,黑蚀完成击杀任务之后都会有标记留下,这表示我们对这起刺杀任务负责。冶长风属于全帝国闻名的大善人,之前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负面消息,因此这个消息传到黑蚀总部的时候,我们当时感到十分震怒,因为我个人和冶长风也有一定的交情,深知他的为人,于是我们展开调查,结果发现这次击杀任务,是离峰完成的。你知道死了一个世人皆知的大善之人,而杀人者是我们黑蚀组织的,这件事情的发展自然对黑蚀非常不利。当时我感到非常震怒,竟然没有问明原因就决定动用黑蚀的极刑将离峰处死,以便为这次错杀而给世人一个交代。当时离峰显得情绪很激动,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希望能够延缓行刑的时间,说是马上自己的证据就会来。可是当时我完全被愤怒蒙蔽了判断,当下就决定行刑,平儿哭倒在我的面前,用自己的性命担保,希望我给离峰一点时间,让他证明。但我没有听她的。”
秦耀天一口气说到这里,痛苦的皱了眉头,沉默了少许片刻,继续说道:“离峰被打的遍体鳞伤,但他没有任何怨言,只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失望。我当时的气消了不少,决定第二天执行极刑,没想到的是,晚上的时候,贞平偷偷的把离峰救了出去,从那时候开始,两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无尽悲伤的神色涌现在秦耀天的脸上,愤恨的又继续说道:“离峰消失之后第三天,黑蚀来了一个人,他的证人。当他拿出所有关于冶长风行恶的证据的时候,我知道,我犯了一件无法饶恕的错误。冶长风表面上大肆行善,但是人性毕竟不是那么完美的,他有一个足以让他身死百遍的恶行,采阴补阳,修习驻颜之术。为此暗地里毁在他手里的少女,不下百人,更为愤恨的是,他害怕恶行暴露,所以每次才补结束,少女就会被他杀掉灭口。就这样,在他的手里死了不下一百个女人。”秦耀天沉浸在过去的思绪中,无非大概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了,看来自己的父亲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不过无非也看的出,秦耀天,这个自己似乎应该称呼为外公的老人,对于自己错误也是追悔莫及,为此他背负了将近二十多年的精神负担,看着这个悲伤的老人,无非突然觉得他其实应该是最值得同情的。
“黑蚀对外公布了冶长风的罪行,危机转化为威信。然而最大的功臣却被我逼走了。我开始疯狂的寻找他们,二十几年了,我知道我再也找不回来他们了,可是当我前几天突然知道他们的消息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激动吗?可就当我还以为我能够偿还多年前的过错的时候,我又得知,原来他们已经离开了人世……”老人眼中闪烁着泪光,无非突然感觉到这个老人虽然是叱咤风云的黑蚀领袖,但依然也是个脆弱的老人。
“孩子,能给我多讲一讲他们的事情吗?”秦耀天期待的问道。
无非苦笑一声,低头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的说道:“我是在武当山脚下长大的,很小,大概两三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就离开了我。对于他们残存的记忆也是那么模糊,甚至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村里人告诉我,爸爸妈妈来的很突然,刚好村里当时缺老师,毛遂自荐的,他们就当起了村里的老师。后来他们为了给学校的孩子买教材,去城里结果回来的路上,车翻了,一车四十多个人全都掉进了悬崖。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孩子,这么多年,你受苦了。”对于这个外孙,秦耀天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小失去了父母,很难想象他是怎么生存的,秦耀天内心更是一阵痛楚。卢启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声气。
其实无非知道,老人心里肯定比谁都难受,比谁都内疚,因为他再也没有机会赎罪,再也没有机会看到最爱的两个孩子了。无非轻轻的站起身来,走到秦耀天身前,轻轻的握住老人的手说道:“我想,老爸老妈已经原谅你了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叫您一声外公,将近二十年了,我终于知道自己也有亲人了,而我不希望自己唯一的亲人永远活在过去的回忆之中。我知道其实这件事情蛰伏在你心里二十多年,你才是最难受的人,但是外公,我真的希望你能想的开!”
秦耀天惊讶的看着这个孩子,看着这双清澈的、满眼真诚的眼睛,不禁老泪纵横:“孩子,你竟然没有怪外公,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你能叫我一声外公,因为这样我会知道你原谅了外公。很好很好。”秦耀天很久都没有失态过了,卢启看着这个自己敬爱的大哥,眼睛不禁也红红的,是啊,这么多年,大哥一直为这件事情内疚,以至于对于黑蚀的事情也懒得过问了,看到今天大哥能宣泄出来,卢启心里暗暗感到欣慰。
“外公,三爷爷,最近我和学院请了假,要回家一趟,这么多年我一直是村里人把我照顾大的,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突然很想家,很想回去一趟看看他们。”无非看着两个激动的老人,说道。
“回家?”两个老人互相望了一眼,秦耀天说道:“孩子,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回去,看看你们生活的地方,也好了了外公的一庄心愿。”
“当然可以,三爷爷也一起去吧,毕竟老爸是您的爱徒,我后天出发,到时候我过来叫你们吧。”
无非离开了火云巴士。密室里两个老人怔怔的,卢启说道:“这么多年了,心愿也能了了。”
秦耀天说道:“是啊,我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懂事,真的太惭愧了,以后我们要好好的培养他,我再也不允许有人欺负他,惹了我外孙,我必将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卢启看着秦耀天眼中寒光大胜,知道这个心死多年的大哥,因为外孙的出现,突然有了责任,以前的英雄气概又回来了。
“非儿吃了太多的苦,以后我们再也不能让他吃苦了!”卢启也说道。
回到学校的无非,最快速度把宿舍的人都召集起来,芷媛也在,无非显得很兴奋,大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着无非很开心,大家的心情似乎也不错。
“非哥什么事哦,看你今天好像捡到钱的样子?”韩秀调侃的说。
芷媛神情款款的看着无非,小鸟依人你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也傻傻的问道:“非哥,到底什么事哦,快说嘛。”
看着大家一脸期待的样子,无非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我只是想告诉大家,原来我还有亲人存在,我还有个外公存在,今天我见到他了!”
“真的吗非哥?恭喜你啊!”
“是啊,小非,真的恭喜你!”
大家一起为无非感到高兴,对于他们来说,同时他们也深深的感到自己的幸福,这更使每个人暗暗发誓,一定要珍惜自己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