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逝的时光,是那轮一去不复返的圆月。而今,你那头顶的风霜,是否还承载着我们昔日的梦想;你那满目的沧桑,是否还能映照出我们当年的容光。
——题记
感谢你还记得,记得我们曾经在一起的岁月里,那个共同的梦想,那片共同的领地。
我说,很久不见,非常想念。你说,是啊,过了二十几年。
二十几年,在我已存活的岁月里,占了二分之一强;相聚的时光呢,只不过短短的几年。美好的青葱岁月,就是那么短短的几年光阴。在那一张黑白照片里,在那些近乎远逝的记忆里,在那些若隐若现的梦境里,你是否也曾有过美好的回忆?
那个文学社的名字,叫阡陌,是小路的意思。田间小路,山间小路,遍布于我们行走的山野,也遍布于我们生长的田地。于是,生于斯,长于斯的我们,对那些纵横的阡陌,自是别有一番情意。寄情于它,即是寄情于我们青春的梦想;寄情于它,亦即寄情于我们可爱的家乡。尽管我们也曾渴望通过这一条条窄窄的小路,走出山外,走向大都市,走遍中国,走向世界,但这连绵的山峦与这贫瘠的土地仍是我们魂牵梦绕的地方。
我们的文学社还有一个自印的刊物,记忆中以“新苗”为名。那时的我们,正如一棵棵新苗般,渴望在老师们的精心培育下,茁壮成长;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终将成为栋梁。我们自己组稿,自己印刷,还自己发行……
文科班,没有理科班的沉静和理性,总是在一片热闹声中,张扬着自己的梦。一首首诗,一段段文字,一个个篇章,从这个同学的手中传到那个同学的手中,优美的句段甚至口口相传,成为自创的经典。毕业的留言本里,书写着我们每个人的旷世才华。
那时,我们一个个都成了诗人,成了散文家,成了小说家。平日,书本里那些烦人的汉字,彼时,通过各自的神思妙想,奇巧组合,便成了一幅幅神秘的图画:那山也含情了,那水也有意了,那天空如此高远而又贴近。正如我们那一颗颗青春萌动的心,似我们那一段段难以言说的情。我们回顾过去的点点滴滴,紧握着当时的寸寸光阴,构想着未来的梦境,在不识愁滋味的年华里流下几多清泪。
柳溪潺潺,日夜不息,是在诉说它斑斓的心事么?山峦静寂,俯首无言,是在隐藏它羞涩的情思么?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那些朦胧的岁月里,有过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欣喜,也有“载不动,许多愁”的憋闷。然,无论怎样,那些美好的光阴,仍会在记忆中发酵、沉淀、升华。
如今,当我们头顶风霜,守候夕阳时,我们还会像彼时一样,拍着肩,拉着手,踏着柳溪的浪,应着山涛的声,去寻找那年的旧时光吗?
时光不再,记忆袭来,难免感慨。蜷缩于这被红尘遗忘的一隅,偶尔抒写我点滴情怀。我感觉自己已是暮气沉沉,有老年人才有的心境了。总是在回忆中泪眼婆娑,长吁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