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悠,以后别开这种玩笑。有些事情不能开玩笑。”走廊上的昏黄灯光,一半洒在地上,一半蕴在他的侧脸,凄凉破败。
“嗯。不会再开玩笑了。”直到他的背影彻底融入夜色,我才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靠着墙壁滑下,如果你不想要这份喜欢,那我就做合格的演员,即使演技拙劣,我也配合出演。
“回来了。子衿呢?”老妈坐在沙发上嘴里含着水果,含糊不清地问,“今天考试怎么样。”
我张了张嘴,无力地合上,模糊不清地回了句:“累了。”就回了房间。
说是累了,脑子里却清醒异常,白天那个拥抱一遍遍的回放,顾子衿你对我所有的好,还有那个吻都是假的吗。
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行,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一定要去找他问清楚。
刚打开房门,顾子衿的那句话就回想在耳边,把我的勇气全部击退,“许悠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重重地砸在心上,单曲循环似得把我逼进了死胡同。
让我又望而却步,他不喜欢,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我顶着一个大黑眼圈到学校,苏宝宝凑上来,“唉,许悠悠,今天你跟你家顾子衿居然没有一起来上学,我擦,这是什么新的愚人节把戏?嗯。障眼法?”
我没心思理她,这该死的愚人节,因为昨晚凌晨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今天早上起晚了,顾子衿破天荒地没有等我,我扯了扯嘴角,身体里最柔软地地方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痛。
“宝宝,我不要喜欢顾子衿了。”我把脸埋在臂弯,赌气似得开口,其实只有喜欢了才知道,感情这东西好似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了,如果真的能收放自如,我也不至于难受至此。
“啊?有点意思,我已经知道今天是愚人节了,你再骗我我让你过清明节。”她叽叽喳喳地。
“这不是玩笑,我出师不利,成功败北,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喊停了。”抬起脸,故作轻松。
“……你……怎么可能”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我。抿了抿嘴,站起来。
“别去问他,拜托,至少我们还能做朋友,我怕你去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真的就没脸了。”我带上了一点哀求。
苏宝宝给了我一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白眼,才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不开心,自然有人开心。“许悠悠,怎么哭丧着脸,怎么情书没有送出去?”齐萱幸灾乐祸地嘴脸,让我又想起了昨天那一幕。脸色白了白,不想理她。
她见刺激我的效果达到了,满眼得意。“你说你凭什么在别人千疮百孔的时候,心安理得的享受幸福呢?”我只顾着伤心,也没有深究她的话。
接下来的日子确实不好过,顾子衿的冷淡让我备受煎熬,因为情书生气了吗,不知道怎么面对我了?对啊。我本身就不应该打破这种平衡的,一直这样老老实实地做朋友,不越界不是很好么?可是我为什么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贪得无厌,想把他的好,他的笑据为己有。
我以为和顾子衿会这么一直相敬如冰下去,就在我行尸走肉了一个多月之后的一个早晨,他又开始推着车在楼下等我。
清晨的阳光温柔朦胧,雾蒙蒙的光晕洒在楼下倚着自行车的少年身上,他低着头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笑,门口的粉红蔷薇花绵延,好像簇拥着他。我机械地出门,逼着自己无视这个如梦如幻的画面,把他当透明一样,却被他拦住。
“你不生气了?”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许悠悠,我就知道,我对你这个榆木脑袋没法生气太久。”他的眉眼清俊,带着说不出的温柔缱绻。“你什么时候才能聪明一点。”
可是一切回不到从前了,顾子衿,因为我对你的感情已经变质了。纵容自己飞身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温热的胸口。他愣了愣,“怎么了。”
“别动。”让我抱一下就好,我该变成什么样子才能延缓厌倦,因为喜欢你我才选择表演,这种成全。所以能不能不要逼一个爱你的人即兴表演,演出那些不爱你的细节。
“你考过了的奖励还没给你,你想去哪儿,等中考过后放假就带你去吧。”他跨上车。
我的眼泪在风中蒸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去你的心里,怎么赶我我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