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马上快要走了,我们也没有再怎么出去玩,在家一直陪着外婆。
只是王疏朗倒是一直神龙不见首尾的,不知道进行什么地下工作。每天都窝在屋子里,见到他多数也是无精打采的。
日子这么流水般的过去,爸妈也频频打电话来问候,我们就准备收拾收拾回去了。
回去的前一天晚上,我敲了敲王疏朗的门。里面好大一阵动静,才有人来开门,半天伸出一个乱糟糟的鸟窝头。
“悠悠?你怎么来了。”他打了个哈欠。
“……我怎么不能来啊。你这话说的。明天我都要走了,你也不表示表示,一直窝在房间里,太不厚道了。”我凑到门口想看看他在屋子里搞什么鬼。
他神神叨叨地钻出来,把房门关的严严实实,搂过我的肩膀,“走吧。既然你都诚心诚意地邀请我了,我就那个什么来着,对恭敬不如从命对对对。”
我拍开他的爪子,切。走到院子里,碰到了顾子衿。
“咳咳。明天要走了,我和疏朗哥出去走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上顾子衿深邃的目光有些没底气地开口。不对……我为什么要解释啊。
本来以为他会山雨欲来,没想到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嗯。”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待会儿回来给你泡柠檬水,今天看来要加两个柠檬,加量不加价。”说完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我抖了抖鸡皮疙瘩,拉着不明所以的王疏朗就往外跑。太可怕了……
他和我沿着小树林走着,“你知道吗,我那天本来和波比分头去拍照的,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迷路了,到了小树林觉得风景不错就索性在这里拍了,大概是神的指引吧。就让我遇到你了。”
“哈哈,这就是中国话的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看着洋洋洒洒的月光缱绻缠绵,勾勒的这片如仙境一般。
“大概吧。之前我的中文导师告诉我,有的人认识了一辈子,却只能做陌生人,有的人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会是一辈子。”他有些感慨,灰绿色的眸子情绪涌动。
“那你导师还挺……额,会总结的。”我想不出怎么形容。
“对了,我这两天跟我妈妈打电话,跟她说起你,她很好奇,说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你。你喜欢她做的花茶包吗,我可以全都给你带回去。”从我见他以来,他的脸上都是这幅温润如玉的样子,如果不是他深邃的轮廓,倒是和中国古代的谦谦君子有的一拼了。
“真的吗。你妈妈人真好。”我有些惊喜。他点点头。
我们俩沿着湖边来回地踱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些琐碎的事情,有的时候也沉默不语,却不觉得尴尬。
“疏朗哥,我们回去吧。”人面临分别总是变得格外敏感。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黑影压来,我本能地往后一退,原本差点要落在唇上的吻转了向,便宜了额头。
“I-will-miss-you,everyday。”他唇齿呢喃,带着几分苦涩。
“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我喜欢赖床。”他打了个哈欠。
这个借口真烂,谁天天去晨跑的。我追上去没有戳穿他。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一会儿是小白冲着我挥手,一会儿是疏朗哥对着我说拜拜,我正哭的伤心,边上有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顾子衿温柔地用下巴抵着我的脑袋,“没事你还有我。”
因为这个梦,我第二天都没有敢看顾子衿的眼睛。
外婆把我和顾子衿送到车站的时候,我果然没有看到王疏朗的身影。
“悠悠啊,回去之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和你爸你妈回来看看我。”
“外婆你要好好的。”我回抱着他,鼻子有些酸。
祖孙俩依依话别,等了一会儿才开始检票。我望了望进站口,没有熟悉的影子,大概是真的不来了,没良心的黄鼠狼。又想起之前的小白也是如此,连一句再见都没有,一个个都这样没良心。哼。
索性不等了,跟顾子衿两个人去排队准备上车。
“waitme!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