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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学徒测试

此时大厅里总共有大约四十多个孩子,这些孩子最大有十三岁,最小的只有四岁。他们加上院长莫德列、厨娘汉娜,就是现今圣戈勒孤儿院的全部成员了。

这里之所以没有十四岁以上的孩子,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普通平民家庭里,十四岁就已经被视为成年了,王国的征兵年龄限制,也只有十四岁。所以年满十四岁的孩子都已经离开了孤儿院,到外面自谋生路了。毕竟孤儿院虽然是慈善机构,但也不可能养人一辈子。

不过,这些孤儿院的孩子虽然早早就被推向了社会,但大家却也不用担心他们的生存问题。因为这个世界类似于欧洲的中世纪,大多数平民都不识字,知识都掌握在贵族等少部分人手中。而圣戈勒孤儿院作为教会的复述机构,它的院长莫德列是一名牧师,恰恰属于掌握着知识的那一小部分人。所以,在闲暇时,莫德列也会教孤儿院里的孩子们一些简单的计算和文字。

虽然孤儿院并非专门的教育机构,它里面教的东西并不成系统,孩子们在这种教育中能学会多少东西,很大程度上都要看他们个人。但会的再少也比一点儿不会要强。因此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反而要比普通农夫家里出来的孩子要强。所以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虽然不一定能过的多好,但无论是去当学徒,还是去干别的,出路大都不成问题。

晚餐不出亚伦所料,又是土豆泥。虽然每天都吃土豆泥,亚伦也感到有些厌烦,但作为一个孤儿,每天都能填饱肚子,你还能奢求什么呢?

就在亚伦享用晚餐时,坐在他旁边的兰斯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道:“莫德列院长没有来。”

亚伦向四周看去,发现果然平时和大家一起吃饭的莫德列院长今天没有来。

“他不会出什么事吧?”兰斯担忧的问道。

亚伦想了想,道:“莫德列院长是一名牧师,他能出什么事?就算要出事,也只会是孤儿院要出事。”

“你觉得孤儿院要出事?”

“不,当然不。只是比起院长出事,孤儿院出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正在这时,一名身穿灰色教士袍的牧师急匆匆地走进了餐厅。他大约五十来岁的年纪,身材有些微胖。也许是上了岁数的缘故,略微有些秃顶。这名牧师正是孤儿院的院长莫德列。

只见他一进餐厅就高声道:“一会儿吃完晚餐后,十岁以上的孩子都到礼拜厅集合。”说完,他就又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莫德列刚一离开,餐厅里就“哄”的喧闹起来。晚餐后去礼拜厅,这是孤儿院里从未发生过得事,大家都在谈论莫德列院长叫大家到礼拜厅去干什么。

“亚伦,也许真被你说中了。孤儿院可能真要出事了。”兰斯忧虑地道。

“兰斯,不要这么悲观。也许发生的是好事。”

“但愿吧。”兰斯看起来依然忧心忡忡的样子。

###

吃完晚饭,遵照莫德列院长的吩咐,十岁及以上的孩子们来到礼拜厅。

这是一间小礼拜厅,里面只有三排长椅。在礼拜厅的正前方有一枚巨大的圣徽雕塑,那代表着神。这个世界的教会和地球上的大多数宗教不太一样,在他们的教义中,神是没有形体的,所以在各种祭祀活动中,都用圣徽作为神的代表。在雕塑的前面,有一张布道台。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外面的天空已经变成了一片靛蓝色。在吊在屋顶正中央的一盏铜质吊灯发出的昏黄灯光,是现在礼拜厅里唯一的光亮。孩子们都坐在长椅上等着院长的到来。

“亚伦,你说院长叫我们来是干什么呢?”兰斯凑到亚伦跟前问道。

“不知道。”亚伦答道。

“一定和傍晚时来的那名神父有关。”泰勒突然从后面冒出头来。

“这谁都知道,泰勒。问题的关键是,那名神父是来干什么的?”兰斯道。

“这我怎么知道?”泰勒有些沮丧。

“那你说的这些有什么意义?”兰斯追问道。

泰勒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回答,只有沉默以对。

兰斯见泰勒无言以答,继续道:“为了吸引人的注意力而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话,这是一种哗众取宠的小丑行为。”

“你说我是小丑?那么你呢?兰斯,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看不起别人。你觉得大家都是傻瓜,天底下只有你最聪明。但我觉得你并没有多么聪明,你只是一个自大狂罢了。”泰勒听兰斯形容自己是一个小丑,登时有些生气。

兰斯被泰勒说中了心事,也有些恼羞成怒,当下就要反击道:“我是自大狂?你这个……”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等一会儿莫德列院长就来了,到时就知道有什么事了。”亚伦见兰斯和泰勒的争吵越来越激烈,连忙制止着他们。

就在孩子们谈论着莫德列院长叫大家来这里的目的时,莫德列院长推开礼拜厅的大门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黑色教士袍的牧师。他们走到礼拜厅的最前面,莫德列院长抬起手道:“孩子们安静,都到椅子上坐好。”

大家顿时在椅子上安静的坐好。

莫德列在孩子们安静下来后,开口道:“这位是贝鲁曼牧师。他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从大家中间选出符合条件的人,前往王国首都巴罗蒂亚的神学院,去学习怎样成为一名牧师。”

莫德列的话音刚落,底下便传来一片惊呼声。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教会的力量非常强大,几乎现今世上的所以人都会教徒,牧师的社会地位并不下于贵族。更别提这个世界有真实的超凡力量存在,牧师都可以借助神的力量来施展神术。成为一名牧师,对于这些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来说,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即便是亚伦,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怦然心动。

“安静,安静!”莫德列高喊道。

莫德列连喊了两声,大家才又安静下来。

莫德列向旁边的贝鲁曼牧师道:“这就开始吗?”

贝鲁曼牧师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水晶球来,放在布道台上。亚伦以前听说过那个水晶球,知道使用它,再配合一个仪式,就可以检测出一个人是否有资格成为一名牧师。

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牧师的。想要成为一名牧师就必须能使用神术,而想要使用神术就必须要能感悟到神才行。而要感悟到神,却需要超出常人的精神力。而那个水晶球就是检测精神力的道具,据说精神力达标的人可以使水晶球发光,而精神力不达标的人则不能。

这种检测精神力的仪式只有正式的牧师才能使用,因为孤儿院里的孩子们之前谁也没有接触过正式的牧师,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达标。这里有人会问道:莫德列院长不是一名牧师吗?是的,莫德列院长也是一名牧师,但准确的来说,他只是一名见习牧师。他虽然也可以使用神术,但还无法使用这个仪式。

莫德列道:“大家按照年龄大小,依次上前面来。乔,你是最大的,就从你先开始吧。”

“是,院长。”乔站起身来,走上前去。

“把手放在水晶球上,浑身放轻松。”贝鲁曼牧师道。

“是。”

乔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了水晶球上。他虽然竭力向表现的平稳一些,但他颤抖的双手,已经暴露出了他的内心的紧张。

贝鲁曼抬起右手,在他的指间有白色的光芒在闪耀,只是看着这些光芒,亚伦的心中便升起一片宁静。这就是神术,无论看几次,亚伦都会对这种神奇的力量惊叹不已。

贝鲁曼口中一边说着“放松”,一边将指间的光芒撒到乔的身上。大家都屏住呼吸注视着台上的变化。只见布道台上的水晶球闪了两下,就没了反应。接着,贝鲁曼指间的光芒也消失不见。乔用期盼的眼神看向贝鲁曼,等着他的宣判,其他孩子也都关注着台上,等着乔的结果。贝鲁曼注视着乔,目光惋惜地摇了摇头。乔的目光登时黯淡下去。

“孩子,不要难过。就算不能成为一名牧师,你依然是主所钟爱的子民。只要对主有虔诚的信仰,就终有一日可以到达神的国度。”贝鲁曼安慰着乔。

“是。”乔语气黯然的道。

“好了,乔,你先下去休息一会儿吧。”莫德列从旁道。

“是。”乔面无表情地走了下去,回到椅子上坐好。虽然他表现的很是平静,但他眼中的那丝失落,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乔的失败在所有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让大家深刻的意识到,想要成为一名牧师,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莫德列看到大家都有些低落,开口道:“孩子们,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只有少数人才能成为一名牧师,所以大家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只要大家今后继续遵守主的教诲,信奉主的道,就会得到应有的福报。好了,下一个,汉斯,该你了。”

汉斯是现在孤儿院里第二大的孩子,他和乔一样都是十三岁,只比乔小两个月。他走上前去,学着乔的样子将手放在水晶球上。贝鲁曼的指间又亮起白色的光芒,他将光芒撒在汉斯身上。众人将视线集中到水晶球上,可是这次水晶球连闪都没闪,显然汉斯也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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