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龙劫寝室的门就被“蹦蹦蹦”敲得振聋发聩,众人从睡梦中被吵醒,嘀咕着:“谁啊,大早上的。”厌烦之情溢于言表。
“开门,龙劫速速起来,将军找她,快点儿。”还是昨晚来找龙劫的下人。
“龙劫,赶紧起,别连累我们。”一个侍女气呼呼的喊道。龙劫无奈的起身,在众人的白眼中,一声不吭的收拾起自己来。
当龙劫打开门的那一刻,在门口等的忐忑不安的下人,终于放下心来:“姑娘快快随我去见将军吧,大清早就与夫人闹开了,非要见你。”
龙劫异常郁闷的点了点头,在心里骂道:“这该死的的上决思灰到底想怎么样,没完了还。”
愤怒的迈着步子超前院走去。果不其然,刚刚踏进前院的门就听到了女人悲凉的哭泣声,委婉的托着长调,无人来和。
龙劫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无助抽泣的碧霞,眉头一皱,这哭的梨花带雨的给一个丝毫不关心的男人看,居然还哭出了意境。再看坐在一边冷着个脸的上决思灰,不见一点怜香惜玉,这两人奇怪的组合在一起,竟然也叫将军和夫人,怎样想都觉得讽刺,龙劫的嘴角动了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同众人一样,缄默不言。
上决思灰晃了一下,见是龙劫来了,刚刚还阴沉沉的脸立马换上了灿烂的笑容,他柔声的说:“龙劫,你终于来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再不离开龙劫一下。
龙劫被盯得有些发毛,迫不得已开口转移思灰的视线:“大早上的,将军同夫人是闹什么别扭了吗?”龙劫没有抬头,免得惹来尴尬。
“也不算吧,只是原来没有讲清楚的事情,现在我想重新说明一下。”上决思灰终于不再紧盯这龙劫,他缓步站起身,看了眼还在抽泣的碧霞,示意下人将其扶起,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关于碧霞成为夫人的这件事,其中有些误会,我已与碧霞说清楚,如果她乐意,那么她便是本将军的侍妾。”说到这儿,上决思灰停顿了一下,众人一致望向碧霞,有可怜,有惋惜,还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疑惑。
上决思灰忽的转头看向龙劫:“至于将军夫人,我觉得龙劫不错,你说呢,龙劫?”众人像是木偶般随着上决思灰的话,一致的又望向龙劫,而龙劫只注意到了一个人,那人抬起哭的红肿的眼睛,闪着赤裸裸的仇恨光芒,龙劫竟觉出了一丝杀气。
“龙劫,你说这样可好?”上决思灰见龙劫没有答话,便再次耐心的问道。
“好你个大头鬼,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这是龙劫在心里念叨的,当然不敢当着众人的面骂出来。但是她忘了,有一种灵魂属性叫透视,所以上决思灰全都听到了,他不动声色的再次问道:“好吗,龙劫?”
龙劫忍无可忍,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步来到上决思灰面前,一字一句的说:“本姑娘不稀罕。”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凝结了,众人大气不敢出,都等待着上决将军的爆发,其中碧霞的脸色最难看,她一心一意想要得到的却是别人如此不识好歹直截了当的拒绝,叫她如何不恨。
只有上决思灰一人“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沉默中如此突兀,更令人胆战心惊。
“既然我说了,将军夫人由你来做,那便就是你,即使现在不同意也没有关系,我会等。”刺耳的笑声过后互转温柔细语的思灰,向龙劫温情告白。
不知道为什么龙劫此时竟觉得想笑,她贸然的想起了魅爵的脸,龙劫想如果换做是魅爵的话她可能会考虑考虑……可是为什么呢,这思维跳跃的也太对不起上决将军了,于是龙劫充满歉意的朝着上决思灰笑了笑:“那我可以走了吧。”
思灰并不明白龙劫在笑什么,只是见她泛红的脸上飞出笑意,像柔和的阳光在荡漾,不觉已沉陷在里面,愈发难以自拔。
龙劫见思灰没有反对,径自转身离开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碧霞的心一滴滴拧出血来:“你我本无恩仇,今日为将军,便已是死敌,休怪我眼里容不得沙子。”碧霞的眼睛眯成细长的一条缝,装载了满满的恨意。
自从大家了解了将军对龙劫的爱意,众人虽不似以前般肆意差遣,却也使得龙劫更加被孤立。好不容易得了一趟去将军府的机会,龙劫硬着头皮赖了来,自从上次喝醉酒,就再没有见过小翠,那可是龙劫来亡灵族交的唯一的朋友。
龙劫坐在马车的后面随着车夫去府上拿些供奉给养。一路颠簸,顾不上劳累,一下车龙劫便跑进府上前院的厨房,激动的忘了自己身份大喊着:“小翠,我来看你了。”
厨房还似前几日般忙忙碌碌,大伙儿见愣头闯进来的龙劫,并没有顾上详细询问,只淡淡的提一句:“小翠,从上次闯祸后,便被遣送回家了。”
龙劫垂头丧气的走出来,心想着:是我害了小翠,不能让她默默喜欢上决思灰了。唯一的朋友也没有了,龙劫的心情说不出的沉重,跟车夫说了一声,便独自沿着小翠带她来的那条街慢慢走着。因为心里装着事儿,龙劫并没有看路,直冲冲撞上了停着的轿子,把龙劫的头碰的“咚”的一声,竟还有回音。
“好大的胆子,谁的轿子也敢碰,撞坏了我们三小姐,你岂能担当得起?”轿子旁走出来一位敦实的中年妇女,她横眉冷眼,怒声呵斥着。
毕竟是龙劫撞上人家的,只得一边揉着被撞充血的额头一边点头哈腰的说着“对不起”,但是那妇人得理不饶人,接着讽刺挖苦起龙劫来:“走路不带眼睛也就罢了,还想赖我们给你磕坏了额头不成?装模作样给谁看,瞧你就长一副狐狸精模样。”
龙劫被骂的有些莫名其妙,心想着好横的妇人啊,不知是谁家奴才呢。这时从轿子里传来一句恬静的问话:“吴妈,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