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秦耳中,包打听的声音似乎也没有太大变化。
而依莲却侧耳偏头,似乎也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乱世纷争起,谁能主沉浮?
那酒保一看见这两个乡巴佬,一个病怏怏的,一个贼眉鼠眼的貌似偷听什么,伸手就敲了依莲一个大包。
“切,一个穷鬼,还学人家大爷消遣作乐,人家可是出了10块元气石。”
本来赵秦吐血,把酒馆弄的乌烟瘴气,臭气熏天,酒保就很生气了。谁想到这两个人这么不长眼,还要打听消息。
“恩,打得好!小二哥好样的。”
那靠窗一个金色环纹的胖大汉子,浑身像是水袋一样,肥肉翻滚,笑嘻嘻的看着赵秦两人。
依莲何曾被人如此羞辱,翻着白眼正要动手教训那酒保,被赵秦一把握住纤纤小手,摆了摆头。气得依莲拿眼光剑一般的剜着那彩花蛇,吓得那人面色蜡黄,汗出如浆。
”人家毕竟是个凡人,怎么打也不会坏了武者的肌肤,怎么能动手教训别人呢?”
酒保两指生疼红肿,一时怒气攻心,抄起扫把就把赵秦和依莲往酒店外赶去。
赵秦依莲两人唯唯诺诺,不急不缓的出了酒馆,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那彩花蛇风驰电掣的朝着镇子北边溜走了。
两人出门,找了一个小酒馆,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去“稻香楼”打包了许多小菜,点心,又雇了一辆马车,朝着九华山庄一路赶去。
车后不紧不慢的,跟着数道人影。
隔着流苏,赵秦看那些人的左臂上,似乎也有一个白色的骷髅标志。
松开手,手中正是一个木制的令牌,上面刻画的也正是一个骷髅头。
“看来追杀我的,多半与他们有关系了。”
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这群人不敢靠近,却也不敢落下太远,赵秦让那车夫时快时慢,倒是也有几分乐趣。
到了一个扇我,赵秦给了马夫一袋元气石,让他顺着山路返回小镇,和依莲两人站在车旁,等着无间门的人撞上来。
而此时,呼延穆雪,王少林,柴无用一行人正朝着罗雪山南麓赶来。
不知道是那方要员传递消息说,传说沙海中的古宗门遗迹开启,家族就派“漠北四公子”之流前来查看。四人前后出发,约定在伏牛山南麓的鹰城汇合。
赵秦歪坐在车上,眯着眼问小莲:“伏魔令是什么东西?”
依莲摇了摇头。
“那风穴寺在哪里?”
依莲又摇了摇头。
别说依莲不清楚,即便是漠北四大家族的家主,也只是模糊记得一个家族禁令,任何人不准踏足伏牛山南麓千里,否则杀无赦。
漠北四大家族的接班人刚到“鹰城”,一个和尚一夜之间踏遍漠北,带来了四枚“伏魔令”。风穴寺主持千峰上人关门弟子路天明,传信天下武林同道:“本月望日齐聚七祖塔,商讨异族侵扰事宜。”
某一刻,漠北血剑门总舵。
当日卦山前痛失爱子周斑纹的周胜安,玉邪皇黄毒龙,杨虎等人也接到了无间门的指示,清点人手,奔赴漠北。
依莲绞尽脑汁,冥思苦想。被血剑门追杀中,隐约听见“香积寺”“千峰寺”的说辞,可是从来没听说过风穴寺啊。
从小到大,博闻强识的她,听说过相国寺,白马寺,少林寺和天宁寺等,丝毫不知道大夏还有风穴寺一说。
风穴寺是什么呢?难道和传说中的大战有关系?
赵秦这一路向北,也渐渐的遇见无数同行武者,先前跟踪的无间门弟子藏头露尾,没走多久就跟丢了。
这一日,两人停了马车,坐在路边的小茶馆休息,却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和尚,闪电般奔驰而来,一手按住赵秦肩膀,狂笑不已。
“小子,总算被我抓到了!你让我们找的好苦!”
那依莲抬头瞬间,脸色漆黑,心神惊恐。赵秦张口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满桌子都是鲜红一片。汉子虎眉倒竖,心中狐疑不断。
呼。
依莲双手赤色火焰翻滚,双手白骨影乱,直取那大和尚面门。
“朱炎白骨决?阁下且住手,小僧罗雪松,师承慧明大师,绝非歹人啊!”
这大红袍子的和尚哈哈大笑中,连连拍出几掌,轰然落座。
“依莲,熟人!”
赵秦拉住依莲的手,柔情无限的说道。
“哎哟哟,郎情妾意啊,这是,羡煞小僧了。可恨我那娘子虽然天姿国色,却半点不让我得手,赵兄威武啊,艳福不浅。”
和尚落座,朝着背后的小二吼道,上酒上菜。
朝着依莲合十行礼,喜笑颜开。
“赵秦兄弟,俺这一年,可是四处找寻你。你可是真会躲啊,我们几人差点冲进死亡深渊去找你了,若不是那些老不死的拦着,我们都进去好几回了!”
仰头喝下几碗茶水,小二才送来一大盘牛肉,一大碗花生,一坛老酒。
“最近有些杂事,我们就意思意思,不要贪杯了。”
赵秦打量了一下送酒的小厮,竟然立在当地并不退下。
远远近近的几个人,似乎也面生的很,心中了然,脸上却一如往常。
“好啊,既然是故人偶遇,小二,那就再来一坛!”
依莲双颊绯红,看着两人如此豪侠,倒也不好意思起来。盈盈的站起身,挺着骄人的事业线,惹得那周围的几个茶保目光逡巡,流连忘返。
赵秦用手指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毒”字,这大和尚忽然一声虎吼,朝着周围的小厮猛扑过去,封住衣领,悬空提了过来。
“你这个王八犊子,把这酒给我喝一碗下去!”
那几个人一看这等情形,不由自主的向前围拢了半步,才堪堪站住。
赵秦越发肯定,这里面有天大的阴谋,而且自己可能是被牵连而已。酒保大口喝完一碗酒,就匆匆忙忙告退,初时沉稳,一入店门,几乎是被人拽进去的,心中更是明了。
“罗兄不用发火,何况这小兄弟决然不会害你,来,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别坏了心情,我们好好喝吧。”
“哎,看着你身边坐个如花似玉的人儿,我老罗就来气了。不喝了不喝了,等我那娘子来了,我们再喝。”这大和尚甩开膀子站在院子里,百来斤的水磨禅杖朝着那桌椅一扫,顿时成了齑粉。
回头坐下,依旧鼻息如雷,恍如斗牛一般。
吆喝着让刚才那酒保来斟酒,恨不得撕裂了这几个人一般。几个人一个眼神,出来一个酒保,说苏晓肚子不舒服,已经回去了,这一桌他来负责。
和尚岔开醋坛子一样的大手,左右开弓,只打的那小子脸如茄子,鼻血横飞,才住手。
“看来,罗公子火气不小啊,要不回到九华山庄,老奴请你去回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