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紫晴缓缓道:“这十人我等下自会告诉你,但是现在却说不得。”
“说不得?为什么说不得?”
“因为其中有一个人,他与妖见妖死,一剑无双——‘剑无双’齐名。他的名字不能说,你应该猜到是谁了。”
“哦——”夏长云正欲开口,却发现被应紫晴指着嘴巴。便转口道:“既然说不得,你又怎么告诉我呢?”
“可以写。”
“竟然要这么麻烦。”
“那是自然,除非那人身在现场,否则你又听到谁说起过他吗?”应紫晴对玄明道:“还烦请大师准备笔墨。”
玄明一笑而起,出了房门。
应紫晴接着道:“他们的实力都非同小可,怪的能力更是天下闻名,无人不知。可是却从出道以来,未遭敌手。包括蓬莱仙剑叶飞华,十刃将军石风,这些你所遇到的绝世高手,都无法挤身排名。可以想到,他们的实力有多么的恐怖。”
“连他们所持之怪的能力都被世人知晓,那总该有办法想到对策,克制他们的人才对。”
“没有。”
“连一个人都没有?”
“不错,一个人都没有。”应紫晴摇摇头道:“而且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算怒血没有爆发,实力也是不可想象的强大。更何况他们爆发怒血之后的状态。”
“可他们的所持之怪,不也是需要借助外力而苏醒的吗?”
“不错,是这样。只要不是魔,都需要借助外力才能苏醒,比如说我的星芒。但他们却与星芒有些区别。”
“区别在哪?”
应紫晴轻轻一笑道:“我若说出一个人,你就会轻易的联想到,我与他的区别究竟在哪。”
“是谁?”
“石风。”
“石风?”夏长云思索道:“石风将军与你的区别?”
“是石风将军所持之怪,与我所持之怪,所唤醒条件的区别。换句话说,是使怪苏醒的外力,有什么区别。”
“你所持之怪所需要的外力,是星光照射。而石风将军所持之怪的条件,则是酒覆剑身。”
“不错,这就是怪所苏醒条件的限制。你应该能够发觉有什么不同了。”
夏长云想了好一会,抬头道:“星芒苏醒,必须星夜当空,而嗜酒苏醒,却是随时随地。”
应紫晴微微一笑:“这就是限制。那传说中的十人,也是如此。怒血不仅可以轻易爆发,而且能力也是夸张的无法形容。千奇百怪,变化万端,使人无从掌握,难以看透。”
这时,玄明取了纸笔进来。应紫晴起身谢过,便伏桌而写。很快便走了过来,将纸伸手一递道:“这十人排名不分先后,你要默记心中,不可读出。他日若遇到其中任何一人,都不能与之为敌,能让则让,当忍则忍。特别是伏魔山之约,一定要低调行事,他们很可能也会赴约而来。”
夏长云小心的点头,将纸接过。上面写着两行字,笔迹清秀,张而内敛,墨舞飞洒,一气呵成:
妖见死,鬼叫愁,落叶飞霜绕指柔。
千种数,万重楼,鬼眼满地剑封喉。
夏长云看的有些莫名其妙,正欲开口询问,应紫晴已经笑道:“这是被人编成的一首诗,或是顺口溜。诗****写十人,都是他们的绰号或能力,你自己好好揣摩,如有不明白的在来问我。记住,第一行中的,第四字至第六字不可说出口。”
“我——”
“别问。”应紫晴将其打断道:“先看,实在想不通再问。”
应紫晴接着道:“你先在此修养三天,我与玄明大师出去打探消息。不要过度忧神,多吃多睡,知道吗。”
夏长云只得默默点头。
三天一晃而过,距离伏魔山之约,只余七日。
夏长云悠然无事,每日只于早晚运行小周天,伤势愈合极快,亏虚的元气也早已恢复。
那日清晨,玄明裹了件披风,将僧袍遮住。夏长云也用条黑布,将龙魂剑缠的严严实实,当作拐杖。他们三人便结了房钱,向西而去。
途中行人往来不绝,比之一月之前,可谓是天翻地覆。那日去雾隐湖,路上不过稀疏数人,而今却人满为患。甚至连道旁的草树也觉得浓密不少。
夏长云小声问道:“先前也看不出来,这个小镇也这般繁华。”
应紫晴白了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伏魔山之约,这里人来人往,看似只是些平常百姓,实际上却藏龙卧虎,深不可测。高手于江湖之上行走,往往低调异常,切不可被表面假象所蒙蔽。”
夏长云不以为然道:“可这些人都是去伏魔山的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也同样要低调行事。等会到了聚集之地,龙蛇更为混杂,同样的事情,放在不同人的身上,都是不一样的。”
“这——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谨言慎行,暗中观察。”应紫晴皱眉道:“就是闭嘴赶路。”
夏长云赶紧闭嘴,三人低头赶路。移时,一道宽阔的河流横档去路,船流不息,人声鼎沸,一番热闹场景。
此地也无码头,可见繁华刚起。茶贩酒商,路边叫卖,吆喝之声,随处可闻,无数船只停靠于岸边,放了快木板以便渡客上下。
夏长云忍不住问道:“这里可真是热闹,是要到聚集地了吗?”
应紫晴不耐烦道:“不错,过了河再走一会便到。”
“那是个什么地方?”
“叫河西镇。”
“河西镇?为什么要选那个地方做聚集地呢?”
应紫晴忍无可忍,低声怒道:“都说了要低调行事,你怎么还那么多废话。”
玄明上前一步打圆场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一直卧伤在床,不知道外界之事,也实属正常。”玄明指着河流道:“这条河流名唤‘有穷河’。因其从西北而下,上可至群山深处,距伏魔山不远,乃是一条捷径。只需溯流而上,可少数日劳顿。又因河西镇与之最近,是以聚集之地,自发而成。”
夏长云点头的同时,发现应紫晴早已不在身旁,回首间,其身形已然飘入一叶扁舟。
夏长云神色一惊,担心船发而去,赶紧与玄明奔跑而至。登舟坐下之后,见其神色傲然,夏长云道:“紫晴姑娘,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就登船而上了。”
应紫晴眼光一瞥,道:“与你打招呼又有何用?你有银子吗?”
“我——”夏长云支支吾吾半天,摸遍全身,一个铜板也没掏出。
应紫晴却笑道:“别摸了,你没看到我淡定自如吗?”
夏长云喜道:“原来紫晴姑娘身上有银子。”
应紫晴笑的更欢:“事不凑巧,我身上的银子都给了客栈。如今也是身无分文,渡河之钱,尚未支付。”
夏长云神色慌乱道:“不付银子与船家,可如何渡到对岸呢?”
“哼——”
夏长云见其一副不屑之态,急的抓耳挠腮。
应紫晴笑道:“别在抓了,有人替你付银子。”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