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狐少爷又没有上课,连带他那五只狐腿子。
金妮儿觉得吧,这世上有些说法还是有一定根据的,比如五行学说。常听说人界的父母在孩子出生的时候要推算孩子的五行,缺什么就给起一个什么偏旁的字作为名字来弥补命格里头的缺陷。可是像狐少爷这样腆着脸凑上来找打的,是五行缺打么?
五行缺打的话,搞个什么名字比较合适呢?
反正不会是胡玉华。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好容易才挨到了放学。走到校门口,缀上一条名叫银诚的小尾巴,金妮儿摇头晃脑地就回家去了。
说起来银诚也不过是个孩子,昨天在金妮儿家吃到了人界的零食,又品尝到了奎苏的厨艺,立马就将自己定位成了金妮儿的走狗,哦不是,走狼。反正班上那些同学,也都是依附狼族而生的其他小种族,看不过眼又怎么样?银诚少主可没那个时间解释,结果这才几天功夫,大家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
习惯很可怕。当大家看着银诚舔着脸笑得贱兮兮地跟在金妮儿屁股后头的时候,一脸麻木。反正他也就是跟在金妮儿后头会是这副模样,转脸面对同学又是熟悉的样子,大家也无所谓了。
再说对于这个金妮儿,大家也很好奇的,都说昨天狐少爷是被她打了……
咦,狐少爷呢?怎么又没有看到狐少爷了……
一班的同学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个情况,貌似早课的时候都有看到狐少爷了的,怎么放学就不见了……
不过一班二班的关系可不咋滴,可不会有人找了二班的去问:“你们狐少爷呢?难道没有放学被老师留堂了么?”这种问题就是找抽,还是不问得好,左右真有个什么事儿,顶多三五天,大家也都知道了。
金妮儿急着知道奎苏今天到学校来的情况,一路上都没顾着跟银诚聊天,脚下生风地就回了小院儿。还没进门儿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不由眯了眯眼。
这可是好东西,上次吃到的时候是多少年前?五十年得有吧?来之不易的,有必要跟后头的走狼分享么?金妮儿回头看了银诚一眼,捏了捏手指。
银诚就委屈了,他什么都没做啊,就跟在金妮儿后头,也惹着她呢?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小步,没吱声,就那么可怜兮兮地看着金妮儿。
得,这下金妮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挠挠头道:“算了,你进来吧,便宜你了!”
银诚莫名其妙,抽动了一下鼻子,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有点像是鱼,又有点像是牛肉,有一点点膻味,但就是那么点膻味特别地勾人。
就冲这味儿,银诚也不迟疑了,赶紧跟了进去。
奎苏还在厨房里头忙活,听见门响问了一句,金妮儿便答了一声,丢了书包进去换了件家常衣裳。银诚可没那么扭捏,也自来熟地钻进了厨房里头,笑着问:“奎叔,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好香啊!”
奎苏有些讶异银诚也跟了过来,不过想到让金妮儿上学的目的就是想让她多交几个同龄的朋友,也就没有在意地笑了起来,热情邀请道:“是银诚少主啊!你来了正好,尝尝我的手艺,这是深海里头的鲸妖肉,挺难得的。”
鲸妖是个嘛玩意儿?银诚不明白,不过很难得三个字他听懂了,难得就意味着好吃啊!
金妮儿穿了套月白色上下两截的衣裤出来,站在厨房门口也问了起来:“奎苏今天怎么想起来做这个了?”
奎苏回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似乎是对她的打扮很满意,笑着道:“小姐刚上学一定挺不适应的,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你先带银诚少主去看会儿幻妖镜,马上就好了。”
银诚转身就出了厨房,可金妮儿还是不动,有些疑惑地问道:“补补?上学又不累,有什么好补的啊?”
奎苏面色有些尴尬。他总不能说是今天去学校问金妮儿的事情,听见老师说学生告状,说金妮儿把二班所有的男生都打趴下了,怕金妮儿累着了,所以需要补充一下营养吧?只能摸了摸鼻子道:“上学起得早睡得晚,我听说你们功课也挺难的,小姐还能认真上课,真不错。所以啊,奎苏做点好吃的奖励你呗!”
听他提起上课,金妮儿就想起了之前映在窗户上的影子,有些委屈地道:“我上课你瞧见了?那你怎么不等我下课呢?”
奎苏便过来把金妮儿往厨房外头推:“你上课呢,我打搅你干什么?快带银诚少主玩儿去吧,厨房里头油烟重,别熏坏了小姐的衣裳。”
银诚在旁边摸摸头,看了看金妮儿这一身衣裳,月白色滚着黑色的边儿,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啊,唯一的缺点就是颜色浅了些,弄脏了确实不好收拾,也就在旁边催促金妮儿:“走吧走吧,去看会儿幻妖镜吧!你们家幻妖镜可真大啊……”
金妮儿哼了一声跺脚走开,边走边问银诚:“你真准备在我们家吃饭?你就不用跟你爹说一声?”
银诚挠头:“啊,我经常不着家,我爹习惯了……”
听见两个小的一边聊天一边进了屋,片刻之后传来幻妖镜打开的声音,银诚笑着回到灶台前,打开热气滚滚的汤罐,试了试味道,嗯,好像还差点盐。
鲸妖肉的味道果然很好,看着油汪汪的,可是吃到嘴里,却是入口即化,更奇妙的是,那肉下了肚,就能感觉到一股暖洋洋的能量游走在内脏之中,仿若突然增加了妖力一般。
银诚喝完最后一口汤,抹抹嘴不敢耽搁,立马告辞离开。他得干净把这份妖力化为己有,妖怪们可没有在别家洞府修炼的坏习惯,得干净回家。
本来金妮儿还有些不满银诚蹭饭,不过见他这会儿跑得挺快,没有耽搁自己跟奎苏聊天,也就决定暂时原谅他,继续吃自己那份儿。
奎苏送了银诚回来,瞧见金妮儿依然不紧不慢地在喝汤吃肉,不由一阵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