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竞争”,是指种内或种间的两个或更多个个体间,由于它们的需求或多或少地超过了共同资源的供应而产生的一种生存斗争现象。
生存于某一地区的动植物为了争得自己的生存空间和食物,个体之间以及种群之间常常进行激烈的竞争。这就是生存竞争。生存竞争是自然界的普遍现象。无论是种内竞争,还是种间竞争,适者、优胜者便能生存;不适者、失败者便被淘汰,或被驱逐。
当同种的植株靠在一起生长时,它们之间的竞争立刻开始。它们的叶片很快相互遮阴。高处的叶片由于阳光充裕,能进行正常的光合作用;而阴处叶片的光合作用则受到很大的影响。它们之间的生长差异,在短短的两三天内就明显地表现出来。处于有利地位的植株根系发达,生长发育快;处于不利位置的植株则生长发育不良。这种竞争的结果,使强壮的个体成为优势种,其他发育缓慢的个体则开始衰弱。倘若条件太坏,不足以维持生存时,这些发育缓慢的个体则开始死亡。
在森林中,这种竞争导致了同年龄的优势木和劣势木组成的混交林。在混交林中,一些树木高大结实,而另一些则矮小细弱。
植物一般来说并不像动物那样能够到处活动,但它们的争斗也并非如人们想象得那样平和。桃花向来被人们认为是多情妩媚的花朵,能够开出桃花的桃树大概一定是异常温柔的。然而并非如此,可爱的桃树会施放“化学武器”,毫不留情地排斥其他植株。它生长在某片土地上时,根部便分泌出一种叫扁桃苷的物质,从中能分解出苯甲醛,使土壤“中毒”。它自己安然无恙,其他植株却不易在这里扎根生长。蔓生植物蔓生植物为了独得一块天地,先攀着树木往上爬,然后将树木杀死,起码也不让树木好好地活着。热带雨林中的棕榈藤就是这样一种植物,人们称它为“鬼索”。它的干很细,一般不超过5厘米。顶部长着一束叶子,叶子前面的茎梢又长有结实,上面长满硬刺,如同一条鞭子;只要碰着大树,就缠住树干往上伸。它爬到树顶以后,继续生长,由于没有什么可攀缘,越长越长的茎就往下坠,在大树周围绕上无数藤圈,妨碍大树生长发育。
有些植物不仅和植物发生争斗,而且和动物发生争斗,甚至吞食动物。猪笼草是一种半木质的蔓生植物,长着色彩艳丽的捕虫袋。
猪笼草
捕虫袋有的像小圆筒,有的像喇叭,都挑在叶片的尖端;袋口还有半开的小盖子,好像一把挡日遮雨的小伞。袋口的蜜腺发出阵阵芳香,诱骗虫子爬进小袋。然后爬进去的小虫子就再也无天日可见了。小袋中分泌出一种叫消化酶的液体,将虫子淹没,最终把它“吃掉”,消化。猪笼草“吃草”
世界上类似的食虫植物有500多种,按科分有猪笼草科、瓶子草科、茅膏菜科和狸藻科。它们吃起小动物来,各有各的高招。
矮而丛生的茅膏菜,长得不起眼。它那半圆形的叶片边缘,生着密密的腺毛,能分泌出露珠般的黏液。馋嘴的虫子落下后,只要被一根腺毛粘住,其他腺毛便会一齐伸向虫子,把它紧紧地抓住,粘裹在里面。几天以后,茅膏菜的这个“俘虏”便消失了。当那片叶子的腺毛恢复原状时,小虫就只剩下一些残壳。
下小雨的时候,从紫云英的叶面流下水滴,然而流下的已不是天上的雨水,紫云英叶上的大量的硒被溶进了水滴里,周围的植物接触到有硒的水滴,就被毒害而死。这是紫云英为独占地盘而惯用的手法。有一种名叫铃兰的花卉,若同丁香花放在一起,丁香花就会因经不住铃兰的“毒气”进攻而很快凋谢。要是玫瑰花与木樨草相遇,玫瑰花便拼命排斥木樨草。木樨草则在凋谢前放出一种特殊的化学物质,使玫瑰花中“气”而死,结果是同归于尽。紫云英植物的斗争如此,动物之间的斗争就显得更直观、更残酷。你吃我,我吃它;争夺、劫掠、残杀……一连串的生存斗争令人惊心动魄。
一只斑斓彩蝶翩翩飞来,小心翼翼地落在一朵盛开的鲜花上。它正在津津有味地吸着花蜜,冷不防一只螳螂冲来,彩蝶很快就在螳螂的“绿色大刀”下丧生。螳螂正要品尝自己的战利品,岂不知一只蛤蟆已悄悄摸到它的背后。只见蛤蟆猛然吐射长舌,一下把螳螂卷入口中。蛤蟆没有来得及吞咽,早已伏在旁边的蛇猛然一窜,准确无误地咬住了蛤蟆。而盘旋在天空的鹰,早已把它盯上了,它趁蛇由于猎食而疏于防范,一个猛子扎下来,用铁瓜紧紧抓住了口噙蛤蟆的蛇。这是一幅典型的动物猎杀图景。
狮子具有锋利的牙齿和爪子
不同的动物间为了占有食物和空间,以各自独特的方式参与竞争。尖爪利牙,犹如刀枪,这是凶禽、猛兽的常规武器。为了捕食和御敌,这些动物的爪牙高度发达。狮虎豺豹的爪牙之利,是人所熟知的;鲨鱼和鲸的牙齿也令人望而生畏。但在南美洲亚马逊河里的锯齿鱼面前,就都相形见绌了。
个头不大的锯齿鱼凶猛无比,牙齿像铜锯一样锋利有力,有时钢制的鱼钩也会被它的利齿“锯断”。过河的人畜野兽,如果不幸遇到一群锯齿鱼,轻则丢趾断足,重则连骨带肉被它们吃个精光。
狼不仅犬齿发达,爪子锐利,而且四肢修长,擅长奔跑,一旦发现目标,就穷追不舍。狼群甚至会分工合作,前堵后追,围捕猎物,就连强大的驼鹿也常常遭到狼群的猎食。虎擅长打伏击,它们利用自身的斑纹作掩护,巧妙地隐身于林莽之中,当其他动物走近时,它就大吼一声,猛扑过去。由于它的动作快如闪电,吼声又像晴天霹雳,所以某些动物常常被吓得不知所措,还没清醒过来,已死于它的尖牙利爪之下。
毒箭蛙
许多动物的“化学武器”比尖牙利爪还要厉害。哥伦比亚有一种毒箭蛙,它的皮肤分泌物只要注入人体1毫克,就能置人死地。
在澳大利亚生长的一种环状章鱼,只有巴掌大小,褐色身体上带着蓝色斑点,它一次喷射的毒液,足以毒杀7条人命,中毒者几分钟后便丧命。
胶状透明的伞形动物水母,在水面浮游时飘飘逸逸,显得温柔潇洒,可它体内藏毒,凶猛异常。在它们长发般下垂的触手上,长满特殊的刺细胞,一旦缠住猎物,刺细胞立即分泌毒汁,注入对方体内,待猎物麻痹后送入口中,慢慢消受。
避役吐射长舌,击取猎物
青蛙、癞蛤蟆、避役等动物,会闪电般地吐射长舌,击取猎物,几乎百发百中,弹无虚发。癞蛤蟆捕食时,你就是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也看不清楚它怎样吐舌。它的速度太快了,从伸出舌头到卷回猎物,只有十五分之一秒。大个头的癞蛤蟆,舌头能射中10厘米外的目标。这还不算最远,石龙子能伸出舌头抓住30厘米外的小虫。
有一些动物非常机智,它们布下陷阱,专等牺牲品自投罗网。蜘蛛就是这样的动物。它在蚊虫出没的地方,织成一面面精制的网,蚊虫一旦触到网上,就难逃厄运。有一种大型蜘蛛,叫王蛛,大如手掌,两脚最大距离25厘米,它的网甚至可以抓住小型飞鸟,供其享用。
动植物的战争就是如此惊心、残酷。而另外的一些战争则如隐形的战线,显得平静而安宁。寄生是生物间的一种特殊战争,一样的残酷,一样地你死我活。当一头雄狮被致命的病菌折磨而死去活来的时候;当一只猴子被十几种小寄生虫咬得又抓又搔,坐立不安时;当一种真菌侵入某种幼虫体内,最后把它吃得只剩下一具皮壳的时候,你就会充分认识到这一点。
猴子伸出五爪,在皮毛中仔细地搜寻,抓到一只虱子,就送到嘴里。有时候,两只猴子还会协同作战,互相帮忙。但虱子似乎太多,太隐蔽了,猴子只好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活一天就要抓一天虱子。实际上,猴子身上的寄生虫不止一种,经常出现的就有螨虫、跳蚤、蛆、虱蝇等等。如果看看猴子的体内,就会发现更多的寄生虫。细菌不必说了,单寄生的虫子,就不下千万,它们日夜不停地消耗着猴子的营养,成为猴子的另一劲敌。
猴子间互相帮忙抓虱子
有一种巨黄蜂,能用毒刺扎入袋蜘蛛的身体,然后注射毒液,使袋蜘蛛麻醉。被麻醉的袋蜘蛛既不能动,又死不了,这时巨黄蜂便把自己的卵产在被麻醉的袋蜘蛛体内。幼虫诞生后,就住在袋蜘蛛体内,不停地吃它的肉,直至吃光为止。
松毛虫是松林的大敌。群聚的松毛虫,可以在一两天之内把成片的松林吃得只剩下树枝。为了防治松毛虫,人们常把白僵菌的孢子喷洒到松树上,受到孢子入侵的松毛虫很快得病,身上长出茸茸白毛,最后僵硬而死。原来白僵菌在成熟时能放出成千上万的小孢子,孢子沾虫萌发,便侵入虫体,靠松毛虫的体液生长,使松毛虫死亡。
生物界进行的生存斗争看似残酷,但正是这种不停息的斗争,加上其他非生物环境因素的限制,才将各种生物控制在适当水平上,形成一个有利于生态平衡的网络。
生物之间竞争的结局是怎样的呢?
答:
在种间竞争中,两个生态上接近的种类的激烈竞争,从理论上讲可以向两个方向发展,一是一个物种完全排除了另一个物种,使其不能生存;另一是生态隔离,一个物种使另一个物种占有不同的空间、取食不同食物或其他生态习性上的分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