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轻摇,碎碎光影闪动,紫衣公子惬意的躺在椅中,闭目小憩。
急步而至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白衣儒雅、面如冠玉的少年手捧着宣纸大步而来,人未到,声先起:“雨兄,请问这幅字下半阙是出于何人之手?”
紫衣公子微睁了眼眸,语带笑意:“四绝公子也有这般急切的时候?”
“雨兄莫要取笑小弟。”四绝公子语气中似有淡淡叹息:“小弟一生痴迷于琴、棋、书、画之中,自得其乐,被世人称其‘四绝’;原以为以小弟平生所学,也能独树一帜;岂不知却是小弟妄自菲薄,井底之蛙难窥天下一隅。”
孤高自傲的四绝公子竟说出这般叹息连连的话语,倒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紫衣公子抬头看了看天空,想他们相识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四绝公子为何会出此叹言?”
四绝公子独孤文英展开手中字画,又细细审视着那一枚桃花:“如果小弟没看错的话,这株桃花的绘画手法与前两日小弟装裱过的一幅画,是出于同一人之手。”
“装裱的画?”
“是,那是我生平见过的最美的一幅画像,画题‘天外飞仙’,画中的一笔一毫果然是飘渺潇洒、灵动如仙。”
独孤文英眼前似乎又看见了那副画像,流畅自如的绘画手法,轻灵如水的色彩晕染,直教他看的是目不转睛、爱不释手。
紫衣公子起身,奇道:“世间还能有让四绝公子如此赞赏不已的画存在吗?”
独孤文英的眼高于顶、冷漠自负世间人所皆知,能让他看进眼中的当世画像,若真的存在,该是怎样的魅力无穷?
“此画像今何在?”
独孤文英摇头:“已被主家取走了。”
“你竟舍得?主家是谁?”
“京城首富秋家老爷,当日手捧万金,亲自来拜访我,请我为他尽心装裱一幅画像。”独孤文英摇头微笑。
“装裱一幅画像,竟用万金?他秋家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紫衣公子冷哼一声,他秋府当真是在拿金子当叶子使用了。
独孤文英也是一笑:“是啊,我也原以为秋家是在炫耀他的财大气粗,所以直接叫人将他打发了。”……
管家走入客厅,歉意的对正在等待的秋嘉岩道:“秋老爷还请回吧,我家主人今日身体不适,不便会客。”
面对管家的托词,秋嘉岩并不意外,他接过下人捧上的画像,娓娓道:“还有劳管家将这幅画像拿给贵主人一观,他若见过画像之后,还不不肯见秋某,秋某便只好告辞了。”
一幅画,千金装裱?至于吗?管家接过还是用丝绸裹好的画纸,直咂嘴,看着秋嘉岩含笑的眼眸,他不敢怠慢,只好勉为其难的道:“好吧,老夫就再去回了主人,秋老爷请稍等。”
“有劳。”秋嘉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