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口称皇后娘娘快死了,奴婢见她口无遮拦,就教训了她几句……”无果眼眸中露出阴沉沉的光,她似乎想起了折磨石榴那一刻的畅快淋漓,她忍不住全身的细胞都要兴奋起来了。
“是吗,然后石榴就死了?”秋无颜轻轻的像是自语般,她手中的杯子颤抖的厉害,连茶水都溅了出来,落在了她的手掌上。
无果怔了一怔,她抬眸看向秋无颜,就又看到了秋无颜身边的那个令她垂涎三尺的百宝箱,她竟在诱惑面前失了心神:“那丫头偷了皇后的宝贝,死不足惜……”
“哦……”秋无颜冷冷道,却听啪的一声,是她将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面上,她起身,尽量的控制住语速,极缓极缓的道:“这么说,真是你为了宫中的正义将石榴打死的?”
“没想到她身骨那么弱,撑、撑不住,就……”无果颤抖了一下,待她看到了秋无颜眸中渐渐聚起来的风波时,她浑身一哆嗦:“奴婢、奴婢都是为了皇后娘娘,那丫头偷了……”
“你怎么知道她偷了本宫的东西?”秋无颜站在无果的面前,居高临下的问,她寒冷的眸光冰冻在无果一双开始躲闪的眼眸上,她一字一字清晰的道:“就算是石榴真的偷了本宫的东西,自有本宫处置,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本宫的丫头?”
无果一颗心提到了嗓子上,为了逃脱罪责,她脑海一转,竟不顾一切了喊了出来:“皇后娘娘不敢责备石榴,奴婢……”
“啪。”一记耳光甩到了无果的脸上,打得她两眼冒金星;石榴,这一巴掌,就算是姐姐替你打的吧,秋无颜颤抖着手,冷冰冰的语气道:“你竟敢小看本宫?区区一个奴婢,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是谁给了你胆子敢对着本宫大呼小叫……”
在太后宫中骄纵惯了的无果,在太后面前极懂得察言观色,颇得太后欢心,也因此她可以在小宫女们面前有恃无恐,从来就只有她欺负别人,何曾被别人欺负过,还是在众人面前打她的脸?
秋无颜是什么人,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娘娘的,太后不将她放在眼里,皇上也不将她放在心上,各宫中有些头脸的奴婢也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无果自然也就没把秋无颜这个皇后放在眼中。
无果捂着脸,喷火的眸子看向秋无颜,这丫头竟在这个小院中,说了一句口无遮拦的话:“即使奴婢真打死了石榴,你又能拿奴婢如何……”
“大胆。”一声厉喝,虚掩的院门,被侍卫们推开,龙霄云寒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口处,他明晃晃的衣袍晃在阳光下,不怒自威的气势立刻让院中的人跪了一地。
无果直吓得连魂也飞了,她万万想不到,她只是以为秋无颜不敢拿她这个太后身边的人怎么办,所以她才有胆子说了这么一句挑衅的话,而这句话恰巧就被皇上听了去。
龙霄云被秋无颜找来看戏,他本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抱着好奇,过来看一看,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早就等在门口的侍卫段鸿飞拦住了。
“皇后娘娘请皇上在这里稍等片刻……”
龙霄云眯了眯眼,竟敢让他等,这个无颜女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他不耐的蹙眉,想要推门而入,结果院内桌上流转成辉的珠宝、和一竿子盯着珠宝傻住的人、及皮笑肉不笑的无颜女正导演的一幕,让他又稳住了脚步。
他听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石榴死了,她看来是要替她的丫头讨回公道,难怪她会失魂落魄的去找他看戏。
龙霄云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一个卑微的小宫女竟敢对着他的皇后言出放肆,虽然他不喜欢、不怜惜无颜女,但却不代表着,他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小的宫女在他的皇后面前放肆。
“皇上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唐突了皇后娘娘,奴婢最该万死。”无果以额头触地、磕头如捣蒜的道。
龙霄云看着秋无颜悄然湿润的眼眸,他有些稍稍的惊愕,她是因为他的及时出现而感动了吗?她还是因为被一个丫头欺负而觉得委屈呢?
秋无颜别开了眼眸,她转过身去,强忍下了眼中莫名就涌上来的泪,龙霄云却已走到了她的身后,他在大众面前,做出了一副很体贴皇后的模样,手指安慰似的轻抚着秋无颜的背,他转眸:“来人,将这个大胆的丫头拉出去……”
两侧的太监相看一眼,皆有些顾虑,他们可也是知道无果是太后身边的人啊,他们轻缓了下,立刻俯身在地,轻道:“皇上三思,无果是太后宫中、服侍太后……”
原来是太后宫中的人,龙霄云暗沉了一下眼色,他面无表情瞟了眼无果,这张脸确实有几分熟悉,身侧的秋无颜冷冷的一笑,龙霄云加重了按在她肩上的力道,以示警戒,看秋无颜忍痛蹙起了眉,他方才松手,负手而立,沉声道:“拉出去……”
“是。”在龙霄云冷漠眸光的重压下,太监们再也不敢犹豫。
“慢着。”一声威严的声音,门口处,却是太后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大白天的,她的头上竟戴了一顶周围缝上了轻纱的篷帽,她隔着轻纱,眼眸扫过院落的情景,立刻明白了几分。
“太后、太后老佛爷,求您饶命了,求您念在奴婢服侍了您多年的份上,救奴婢一命吧。”频临绝望的无果,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般的激动,她拼命的挣脱了太监的牵制,扑跪到了太后的脚边。
“太后、太后老佛爷,救救奴婢,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是您宫中的人啊……”
“哈哈,哈哈哈……”秋无颜突然大笑起来,她笑得前俯后仰,笑得捂住悲愤难耐的心口,倒在了龙霄云伸过来的手臂中,这就是所谓的狗仗人势,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你这大胆的丫头,怎么还敢要太后老佛爷来救你,你竟然还敢将服侍老佛爷多年的话挂在嘴边,你是在向太后邀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