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睡了许久许久,梦中的女子被桃香缭绕的包裹着全身,看不清她的脸,她婉约的笑着,在梦中一遍遍的轻唤着:“端木桃要以耗尽自身灵力为代价,为我的雨儿招唤能与他灵魂共鸣之人……”
天上雷声轰隆隆的响着,震耳极了,白衫红裙的女子笑微微的倒在桃树丛中,桃蕊散落了她满身,她披肩的黑发一夕转白,她含笑满足的闭上眼眸……
“娘亲……”龙霄雨声声心念,抽疼的心收缩紧,一股清液流入口内,在他的胸腔内蔓延开来,丝丝舒适的暖意抚平了他抽痛的心。
“爷,您醒了。”清涧担忧的心松了下来,他扶折起身的龙霄雨靠在被褥上,依然绷紧着神情:“爷,好些了吗?”
“我昏睡了多久?”龙霄雨平淡的问着,纤长的手指放在心口处,那里的一脉温暖让他断定布衣的医术又有长进了。
清涧黯淡了眼眸,他无法做出像龙霄雨那般不在乎的模样,看了看龙霄雨消瘦的脸颊,他定了定神:“三天了。”
龙霄雨披衣下床,眼前的昏厥又让他缓了动作,他闭目稳神,轻轻一叹,心中最牵挂的还是一个人,却不能去见她,至少现在还不能。
清涧看着放柔了神色的龙霄雨,也许此时才是王爷最真实的一面,自小便习惯了独处和淡漠的王爷被人牵了心,王爷、不再寂寞了。
“望断秋水相思情,两却无痕陌人路……”手中一朵鲜花被蝶衣的纤指片片撕碎,她倚靠在窗台前,喃喃低吟,三千发丝垂在她的身侧,无拘无束的在风中飘摇起来。
她不再穿红衣了,一袭肃冷的蓝裙掩去了她的一半妖娆,却更给她平添了冷艳,她像是褪去了华美刀鞘的一把利刃,优美的刃上涂抹着能让人致命的毒药。
龙霄云将蝶衣细微的变化收在眼底,他站在她的身后、耐心的等待着她的改变,看着她脱胎换骨,看着她将本看不到他存在的目光,掉转过来、看着他;透过她清澈的、深邃的、有着浓浓恨的美丽眼睛中,龙霄云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明黄的衣袍映在了她的眼睛里,他英俊的容颜映在了她的眼睛里,他,真的走进了她的眼睛里。
龙霄云淡淡的笑,他伸手触及蝶衣细腻柔滑的脸颊,一字一句无比的清晰:“你是朕的女人。”
心如死水般沉寂不起波澜,这般高傲的男子是不会走进蝶衣的心中的,她没有躲开龙霄云的目光,她直直的看着他、看着他的自信,终于轻启了唇:“是。”
“太后驾到。”屋外人一声高喊。
龙霄云和蝶衣同时转身回眸,太后已经走进了屋中,她像是没有觉察出屋中弥漫的非常的气氛,她目不斜视的在一帘的搀扶下,径自坐上了高坐。
“儿给母后请安。”龙霄云放开了蝶衣,他压下心中不悦。
“皇儿免礼吧。”太后淡淡道,眼眸在蝶衣身上浅浅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