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食物去了病房,楚妍正眼巴巴地等着呢。见夏子寒并没有拿出她想吃的红烧乳鸽,便问道:“你是不是忘记了……”
“我问过医生,他说你现在最好先不要吃油腻的东西。”出于男子的自尊,夏子寒怎么都无法说出自己已经付不起一只乳鸽的钱。在残酷的现实情况面前,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楚妍倒不任性,她很乖地喝着小米稀饭小口地咬着豆沙包,然后问夏子寒:“你怎么不吃?”
“我已经吃过了!”其实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心,连走路都没力气。
喝了一碗稀饭,吃了两只豆包,楚妍放下筷子,说:“子寒,你样子好狼狈!”
是吗?他虽然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不过也想象得到应该很狼狈。好几天没刮胡须了,衣服皱皱巴巴地,准像个流浪汉。
抓起楚妍刚刚用过的筷子,他风卷残云般将剩下的食物扫荡下肚,然后在女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自嘲道:“最近饭量涨了!”
楚妍没有说什么,但清眸却溢出了泪雾。她感觉到不对劲,便问道:“我的那张银行卡呢?你是不是弄丢了?”
“没有。”夏子寒不愿她忧心,只安慰道:“别想多了,没事的!以后我们花钱的地方还多得是,不能大手大脚,能省就省着点儿花。”
“可你也不能不吃饱饭啊!”楚妍低低地喊起来,她心疼地伸手摸他疲惫的俊脸,说:“子寒,不许饿肚子!”
“嗯!”他含糊地点点头,说:“你先在这里静心养病,我回龙家拿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好,不过你要快去快去,我自己在这里会害怕的!”楚妍知道这是冠凰医院时,心里本能地感到恐惧,生怕殷圣奕会突然闯进她的病房。
“乖,别怕,我很快回来!”男子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但很快消逝。
夏子寒走后,楚妍一个人无聊地盯着点滴,看看窗外阳光很好,便让护士打开窗子,让光线射进来。
她挪了下位置,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沐浴在阳光之下。被温暖明亮的阳光照耀着,她感到多日的疲惫惊恐阴郁统统消散,感觉自己的未来还是有希望的。
什么时候能离开香港呢?只要离开香港,她才能摆脱恶梦般的生活,摆脱殷圣奕的控制,她真的厌倦了这种流离失所的生活。
有时候,她会突发奇想,假如她的爸爸不是凌宵,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的人生会不会变成另外完全不同的样子?她就不会被骗嫁给殷圣奕,就不会有后来的遭遇,当然也不可能遇到夏子寒,也不会累及夏家发生如此可怕的灭门之灾。
当然,人生没有假设,一切都发生了,再也无法挽回,她只能坚持走下去,无论对错,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
中午,夏子寒没有回来,她肚子饿了就拿来挎包,里面已经没有现金,她只好拿出银行卡,想自己去食堂里买点吃的东西。
“哎,你现在不能出病房!”来测量体温的护士拦住她,说:“你刚退烧,现在需要卧床休息!”
“可是……我饿了。”她弱弱地说道。
“我帮你去买饭吧!你想吃什么?”护士问道。
“哦,可我没有现金。”楚妍握着手里的银行卡,没有要递给她的意思。里面有二三百万呢!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她告诉了她密码,万一她挪走她的钱怎么办?这可是她跟子寒最后的救命钱了。
“有卡吗?”护士问道。
她不吭声。
“哎,你男朋友怎么还不回来呢!”护士看出她的犹豫也不再勉强,只说:“要不我去跟医生说说,看看可不可以让食堂直接把饭菜送到病房,至于餐费就在你的医疗费里面扣好了,反正医疗费也是欠着的,不在乎再多欠一点儿!”
楚妍顿时意外,忍不住问道:“医疗费怎么会欠着?子寒没缴住院押金吗?”
“没有啊!听说他没有钱!”
“啊!”楚妍不知道为什么夏子寒不用她的卡缴医疗费,难道他是故意的?就因为这是殷圣奕的医院?她还忘了问问他为什么带她住进了冠凰医院,难道他们现在不应该尽量地躲开殷圣奕吗?
“我只听医生说,你们是从北区的医院转过来的,因为只有我们医院可以赊欠医疗费。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护士给她测量了体温,就转身往外走,边说:“我去给你安排午餐!”
护士的话令楚妍充满了疑惑,今天吃早餐时,夏子寒的反常已让她感觉出不对,只是她笃定银行卡里还有钱,他们还不至于太困窘。但刚才听了护士的话,她感觉到肯定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再也顾不得享受日光浴,她拿着银行卡,趁着病房里没有护士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乘电梯来到二楼收费窗口,她将银行卡递进去,对收银员说:“你把凌楚妍的医药费给结了!”
收银员划了下银行卡,冷冷地扔还给她,说:“对不起,这卡被冻结了!”
“什么?”楚妍非常吃惊,她看了看手里的银行卡,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收银员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不再理睬她。
往回走的时候,她的双腿几乎没有半分力气。终于明白夏子寒为什么要带她来冠凰,因为他知道是殷圣奕搞得鬼,索性就欠殷圣奕的医药费,而在其他医院是不允许赊欠医药费的。
想起今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