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儿!”太后刚刚才失掉一个孩子,是真的害怕再失掉这个孩子了。
“母后!我没事!”虽然萧昱的脸色依旧惨白,但是说话之中已经能够感受到逐渐恢复的元气了。
“昱儿!”太后热依拉的喉咙之中已经有了一些哽塞,自己此生也算是见识过朝堂之上的雨雪刀风暗流涌动了,但是自己一直都明白,自己的孩子还在自己的希望就还在,如果现在真的掐掉了自己唯一剩下的这一点希望,那么自己真的不敢确定自己能支撑到什么时候:“你弟弟!”
躺在床上的萧昱微微侧头恍惚看见屋外有人,其实自己之前虽然处于昏迷之中但是自己的思想一直是清楚的,对于屋里屋外人们的每一句话都无比的清楚:“母后,我知道!”
士为知己者死,虽然一直身处于萧蔷之内的热依拉此时没有那种悲壮的情怀,但是当自己一直想要伪装的模样被自己的孩子这样温柔的揭下,心中的防线也瞬间崩塌了。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心中害怕萧昱看着难过,于是极力的撇过脸说道:“石松在外面请求降罪呢!”
“母亲,您让他走吧!”萧昱用最亲情的语气说道,也是再唤醒热依拉内心深处的那份柔软。
“让他走!”热依拉脸上挂着的泪痕还来不及擦掉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萧昱。
“我有话要和母亲讲!”萧昱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动一下,那一直杵在旁边的太医急忙上前想要帮助,热依拉快了太医一步到了榻前,有一些不耐烦的挥手对着众人说:“都散了吧!让固王爷也回去。”
众人回禀着“是!”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门被侍女带上,热依拉和萧昱在屋里清楚的听见侍卫带着石松离开的声音,两人才相视一眼。
热依拉从自己的袖口之中取出那一张已经被自己揉得不成样子的纸,有一些犹豫又有一些迟疑的递到萧昱的手中。
萧昱快速的瞟了一眼那封信上,对于信上面的话他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我刚才在梦里还看见了萧恒,他一直嘱咐我要除去石家。”
“石捷敢公然的在玉阳城宰了萧恒不就是仗着石家的势力吗?今天的他连亲王都敢宰了,那指不定那一天就把屠刀伸到我的脖颈之上了。”一代君王的威严就这样被一个小子给践踏着,萧昱是说什么都不能忍受的,此时他的眼中燃烧的都是灼人的火焰。
“石家的确是我们的一个心腹大患!”这一点热依拉也是极为同意的,可是也无奈,自己也想要自己的母家强大起来作为萧昱的坚实后盾,奈何自己兄长家的人口单薄,那几个成年的孩子还一个比一个混账,这国家大事交到他们的手上谁会服气?最可恶的是那些孩子对于这些费脑子的事情还根本没有兴趣。
“今天您看到的是石松负荆请罪来了,我倒认为他是来挑衅的,他就是觉得我们不敢把石捷怎么招了!”萧昱重重的把自己手中那封信给扔了出去。
热依拉看着那封被抛出去的信说道:“我们的确不敢把石捷怎么招了!恒儿连失三城,石捷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这是朝堂之上众所周知的。”
一语道破天机,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萧昱愿意让这石松平安离开的原因,其实这里面更多的是无奈。
“我知道石捷有一个妹妹叫梅朵,今年十五了。”热依拉满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萧昱。
萧昱在母亲的眼神之中读懂了所有的意思,至今虽然自己已经纳过几个妃子,但是皇后的位置一直空着,如果自己把这个位置留给梅朵,倒是的确能体现帝王的胸襟,最重要的是梅朵是石捷同母的妹妹,两人是一起在玉阳城吃苦长大,经历过那些日子梅朵在石捷心中的分量自然不轻。从好的方面说,如果将来梅朵有了孩子,石捷也一定会精心扶持那个孩子长大,有这样一位国舅的存在那孩子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像如今的自己这样无助,往坏了说,就算石家将来有不臣之心,梅朵这颗质子也是石捷不得不考虑的。
“一切母亲安排就好!”萧昱说这话只有公事公办的态度,表情极为麻木。
“你的身体刚好一点,这宫里的针灸都是幽苍明传下来的,我想让他回来给你看看,顺带也把你弟弟的尸体带回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