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里洼。
一辆普通的马车穿行在街上,为首的车夫是一个十几岁的清秀少年,木跃闭着眼睛神情平静似乎是一路的奔波让他的眼睛有一些乏了。老马识途,那带着马车前行的马儿自然已经不需要那名少年的指引。
马车最后是在一座朱红色的大门前停下,木跃的眼睛也在马车停下的时候睁开了。那朱色大门外的侍卫扫视一下那马车的纹饰就知道马车里面的人是谁了,为首的侍卫急忙小跑着到马车前恭敬的说道:“先生,将军等你正等得着急呢!”
幽苍明撩起车帘看了看外面晴朗的天空,他似乎对于这样天气很满意的,微微点头下了马车。侍卫在前面引路,幽苍明与木跃绕过照壁又顺着游廊一路过去,便看见前面的殿中已经聚集了一些人。
游廊外面的阳光正好,照耀在芭蕉树上为下面的假山衬出一大片阴凉之地,幽苍明只需要一瞥就看见那假山的脚边有一点绿色的裙角,心中明了,那不急不缓的脚步突然加快,看样子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殿中的人见面。
幽苍明前脚刚迈进大殿,身后见传来女子哇的一声,幽苍明都不需要回头都知道女子堵住的是木跃。
屋中众人围绕的中心是一名少年,少年却是一位少年将才,他的身形魁梧高大,有着与他实际年龄严重不符的外表,大方脸上眉眼棱角分明,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视觉冲击。
“梅朵!”石捷正和众人说着话,老远看着幽苍明走近便把注意力都停留在幽苍明身上,而突然从假山跳到游廊之中的梅朵就显得很意外。
果然从假山窜出来的女子是一袭青翠绿衣,配上外面的艳阳,显示出一种不能言语的舒爽之感。
幽苍明回头皱着眉头微微颔首,然后脚步不做任何停留的继续往里面而去。
“梅朵,你和木跃到别处到玩去!”石捷看着正在外面的两个人交代道。
木跃听了这句话以后面上是挂不住的想要解释的神情,那脚步也由着性子要往里面冲,还好梅朵在一边拽着木跃的袖子低声说道:“哥哥有事!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然后咧了咧嘴有几分尴尬的回头对屋里的人点头,就不由分说的拉着木跃往外面而去。
“军师刚从朝归回来,不知道您对朝归的事情有什么看法?”石捷表情严肃的看着幽苍明,幽苍明正欲要张嘴说一点什么的时候,石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说着是不是报应,朝归本来就是我们石家的地盘,萧恒仗着自己是皇亲的身份巧取豪夺了去,可是到最后还是没有守住。”说到最后有十分兴致勃勃的让自己左右掌心拍打着继续感叹报应。
“将军,不是这个道理!”幽苍明不能认同石捷的这一种感受:“那朝归是朝廷的土地,现在朝归不在了损失的夷国的利益。”
本来还兴致勃勃的石捷在这句话以后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得意之色,举目望着幽苍明身边的蒲洪与蒲齐尔,那两人之前还和石捷一个表情现在在幽苍明的这句话以后两人顿时只有低头不语的份,就连苏合曼也微微的向石捷摇头,那意思不是嘲讽幽苍明的胆怯与谨慎而是告知石捷不能顶撞幽苍明。石捷所有的话也在这一摇头之间全部都心不甘情不愿的尽收肚中。
幽苍明微微低头感受着自己身边那些人的情绪变化,然后才抬头说道:“现在萧恒已经连失去两城,而我们是距离它最近的,我们应该出手帮忙。”
“什么?”石捷从原来的位置上跳了起来,大喊道:“想都不要想,我还没有出掉他硬夺了朝归之仇,还妄想要我去救他!”
“将军,你为什么还是不明白,你现在最大的敌人根本不是萧恒而是君心。”幽苍明眼中有无限的坚定与怒其不争的愤恨。
“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宰了萧恒那萧昱也不敢把我怎么招了!”石捷这话的前面几个字还带着几分情绪激动到最后的几个字已经变成了一种不屑至极,那不屑之中似乎也带着对幽苍明的不屑,苏合曼见到幽苍明的神情在那一种不屑之中的微妙变化,于是急忙上前和气的说道:“别这样!将军!对于陛下我们还是要敬重的。”又拉着幽苍明的袖口说道:“先生,那萧恒是皇亲手下的能人也不少,现在虽然吃了败仗,但是未必就是死局,我们再观望观望?”
幽苍明听这句话以后那神情也终于有了一点松懈。蒲洪与蒲齐尔也急忙上前来劝解。
“先生不要看他现在是将军,其实也就是一个孩子,有一些事情看不明白,现在和他讲道理只会招来他的反感,你一路奔波从朝归赶回来,不如你先回去,我们好好劝劝将军。”苏合曼在幽苍明的耳边低声说道。
幽苍明自然明白这个夷国最年少的将军现在的优越感有多强烈,孩子想要挣脱束缚放手一搏的决心有多大,而自己这个从小就调教他的人注定成为他最大的束缚,所以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有多大的意义,的确应该换一个人说服,于是铁着一张脸甩着袖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