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去钩吴山?”诗爷问。
“因为我在城中遇见一个小孩,小孩子和家里人走散了,他说他的家就在钩吴山,我带着他在这里住了几天想要等待他的家人来认领,可是一直没有消息,所以就决定直接把孩子送回去。”
“住在钩吴山的孩子?”
“不不不!他的家是住在钩吴山山脚的一个村子里面,我们在那里听说了很多关于钩吴山的传说于是就想要去看看。”
“你们在一起的还有那些人?”
“裘勋、裘萧、小瑞还有胡梦柔,半路上小瑞给裘勋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后就离开了,后来裘勋也追着小瑞先走了,最后只有我们三人上了钩吴山。”
“那胡梦柔呢?”
青螺偷偷的瞟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手腕,长长的衣袖已经把鱼渊遮挡的严严实实,而胡梦柔现在只是一条尾巴在自己的鱼渊之中,放低眼神回答:“不知道!进了山洞之后我和胡梦柔走散了,最后幸好遇见了帝仙,然后她就把我带回来了!”
“那裘萧?”诗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青螺的一举一动,整个人的气场显得尤为咄咄逼人。
青螺把自己和裘萧在一起是怎么遇见狰狞和在山道之中狰狞如何攻击他们,最后裘萧追着狰狞离开的这一套顺顺利利的又讲了一遍。
诗爷仔细的听着不觉得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要说异常也就是裘勋的突然离开,裘勋自然不会有要毒害自己哥哥的心思,而至于那个吸引裘勋离开的小瑞就怪异至极了,一个丫头整天寡言少语,而且整日都是以面纱遮面古古怪怪的。
“小瑞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小瑞突然表明身份要离开这是以菱整个布局之中的一个意外,但是这也是可有可无的棋子对于这个棋局是没有什么影响的,自动离开最好,那么自己就少了一点麻烦,以菱一直的目标都是对付青螺,小瑞的真实身份对自己不重要所以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至于裘勋和青螺讲过小瑞的具体事情没有,以菱就真的不知道了,反正现在从钩吴山回来就只是自己,于是也就毫不隐瞒的说道:“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门外突然多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而白之桓去而复返的站在那个女人身边。
那个说话的女人虽然只是一身素衣的打扮但是骨血之中的高贵却是难以被素衣遮掩,就说她那鬓发上面斜插着的花胜,式样看着极为简单但是材质却是千年以上的寒玉所做,雕工的精致的现在可能已经无人能办到了。她的眉目如同远山含黛清澈又灵动,如果不是故作深沉的打扮在她的脸上是找不到一点岁月的留恋,这名动妖族的美人还真的不是浪得虚名的。
“姑姑!青螺也是刚被人送回来的,她是不会有心思要去害别人的。”白之桓说的“心思”其实更多的意思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为谁布局。
“哼!没有那个心思!”白晴嘴角微动斜睨了一眼白之桓就抬步进了院子,眼睛直直的看着青螺:“你说你和鬼七子什么关系?”
“鬼七子!”就连胡诗也震惊了一下,满是狐疑的看着青螺:“你说的那个孩子是鬼七子?”
“我我我!”青螺连连摆手:“我不知道谁是鬼七子!”
“鬼七子不是七岁就已经死了吗?”白之桓一下想到当初在自己的房内大家谈及的那件怪事,虽然大家都很奇怪故事的后来但是对于这个突然夭折的孩子更是有清楚的记忆。
“死了!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人物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死去,是你的父亲把他困在了钩吴山。”
“那他现在回来是针对父亲了?”白之桓突然感觉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谁知道,你要问你带回来的这个丫头啰!”白晴的眼神依旧犀利:“你把萧儿藏哪里了?”
“鸩儿才没有七岁,他只有两三岁!”青螺抢答。
“你真的确定是鬼七子?青螺说他之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可是我在亦奢居却没有感觉到一点外来人的气息。”胡诗饿狐疑更重了。
“他敢来,还会是之前的鬼七子吗?”
“青螺!”胡诗想对青螺动之以情。
“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句话是真的,鬼七子的安排是苟勋计划的,以菱当初见到鬼七子只看是一个小孩子,模样甚是可爱倒是的确容易引起青螺的怜悯,至于他还和妖族还有这一层关系是她不曾预料到的。
“青螺,你们几个孩子上钩吴山到现在却是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你不应该给大家好好解释一下吗?”白晴已经没有耐心,她拽着青螺的手腕就开始摇晃起来。
“公主!”诗爷把青螺和白晴分开。
以菱拼命的挤出几滴眼泪来:“我是帝仙带回来的,在山中我们走散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帝仙!”白晴有一些迟疑:“好!我就找帝仙!但是你就在这亦奢居等着,那里也不许去!”说完就扬长而去。
白之桓担心青螺也担心裘萧,夹在两个人的中间显得有一些不知所措但是最后还是无奈的选择跟着自己的姑姑离开。
“你还是休息吧!”院中最后剩下的诗爷也离开了小院。
没有灯火的照明亦奢居就这样隐匿在这山水之中,明日湖上面偶尔有几只流萤在飞舞,更加衬托出夜的孤寂。明日湖对面的假山被月光映照拉出长长的影子直直的全部倾泻在水中。
以菱跃上山崖静静的看着九如城的热闹和亦奢居的冷清,这浮华闹市和宁静深山就这样被一道简单的朱门给区别开来。
“你就这样出现在亦奢居就不怕诗爷发现?”那后山的崖顶早已经有人在等待,以菱对于这个陪着自己走过风风雨雨的人是自然熟悉得不得了。
“诗爷不在九如城!”苟勋微笑的回答:“裘萧是在钩吴山出事的,今天她们在你这里是什么都问不出来,诗爷就一定会亲自到钩吴山看个明白!”
“你到底把裘萧放在哪里了?”以菱也很想知道,见苟勋不回答于是又有一些疑虑:“你不会真的已经把他杀了吧!”砸吧着嘴巴摇晃着脑袋用手指着苟勋:“你们可是亲戚呀!”
苟勋看着以菱的一系列动作不自觉的回答:“他没死,我只是把他送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去了!”
“哪里?”
“你最好不要知道,这样你在那些人的面前才会装扮的更像。”
“当你带着鬼七子离开的时候,我在钩吴山遇见来了帝仙,这一次白晴询问裘萧的下落……”
“她在帝仙那里问不出什么的?”苟勋回答得自信满满。
“为什么?”
“当时的狰狞已经带着裘萧离开了,那山上就只有你一个人。”
“可是他们修为不一般,从中不能看出一点猫腻?”
“那若子看出你有猫腻了吗?”
以菱摇头,一路上若子护送自己回来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说话也是极尽温和,以菱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初在翠珠学院大战魔族的时候,若子就对青螺友善的很,至于自己,以菱也很清楚若子对自己是连正眼都没有赏赐过的。
“再说若子不是受人所托来保护这个白痴吗?可是后来呢?”有夜风袭来明日湖面上的流萤被吹得更加稀少,而苟勋的话也被吹淡很多,只是一些零星的话语片段飘落到以菱的耳朵里面:“这些上神之间的情谊可能是最靠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