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赤峰山已经全是一片银装素裹,满山的树梢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银花。独钓寒江雪的孤独之意加之叠嶂层峦的雪景让那些骚人笔下也枉费了平章。
以菱和苟勋一同上山,苍茫的大地给人一种难得的广阔情怀,本来两个人都是有一些修仙弟子,有着较好的基础要到翠峰山山顶倒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是苟勋的身体却真的出现了问题,他的额角高烧不退,人也是一直咳嗽不停。
“你真的病了!”以菱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苟勋是真的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你之前为什么要骗我?早知道……”
“早知道你就自己来?”苟勋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空气稀薄的原因,他已经开始有轻微的喘不上气了:“这冰天雪地,荒无人烟的地方,你叫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上来,到时候你再不见了,你叫我怎么办?”
“可是。现在你身体不好,而且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你说该怎么办?”
“是啊!现在确实我成为你的负担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以菱不是想和苟勋争论谁对谁错,但是话才说了一半就发现苟勋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注意着自己的背后,于是也转头看向那自己的后面,原来自己的背后面有一位少年正朝着山下的方而去,狂风夹杂着雪花让人眼睛有一些睁不开也把那人打着的油纸伞吹得摇摇晃晃,这样看着那人就越加的单薄,如同一张纸片穿着一件自己熟悉的衣服。
“那个是张陆吗?”苟勋问了一句,以菱在苟勋的提醒下才想起那件衣服就是自己和张陆分开的时候张陆穿的衣服,以菱把手搭在嘴角朝着那人喊道:“张陆!”
果然那人有了反应,他转身也看向以菱,本来两个人的距离较远,但是就在那人转身的时候以菱却突然有了一种那人就在自己眼前的清楚感觉,是张陆!以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张陆的面色居然要比这苍茫的雪山还要白,本来也应该有一点血色的嘴唇此时也已经是紫的发白,他听见这一边的人在呼喊自己,于是踉踉跄跄的朝这一边走来,就在张陆缓步走来的时候,以菱突然觉得张陆的后面升起了一团白气,白气却也消散很快,很快以菱看着张陆越来越近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了。
“你怎么在这里!”本来久别重逢应该是一件好事,可是张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是面无表情,语气也冰冷至极。
“我们是上山找你的。”以菱本来想要回答,但是对上张陆如此冰冷的态度,以菱还是不愿意回答,于是把头转向一边伸手扶住了苟勋,苟勋苦笑着替以菱说出这句话。
“找我干什么?”张陆依旧一副冰冷的模样,依旧面无表情。
“你要死啦!天寒地冻的好心上来找你,我们还错啦!”以菱顿时就被张陆的态度给惹火了,上去就对着张陆踢了一脚,张陆好像也根本没有什么知觉,他依旧没有反应倒是苟勋一把抓住以菱说:“好了,天色不早了。现在也已经找到人了,我们现在就下山吧!”
以菱斜斜的瞪了张陆一眼然后回来扶住苟勋,嘴上嘟囔着:“早知道才不要管你的死活呢!”
“好了,现在找到人就不要抱怨了!”苟勋说话的音量越来越小,身体也越来越软,以菱担心苟勋下不了山,于是再次抚上苟勋的额头,那额头现在在这样冷的地方都可以烤手了,顿时以菱面上就露出一股着急的表情,此时天空突然打起一个炸雷,这样的天气本来下着雪要是再下一点雨,这苟勋是一定不能活着下山了。以菱替苟勋把貂皮披风上的帽子为他戴上,然后又看向自己背后那个张陆说:“你就不能过来搭把手啊!好歹他也是因为找你才上山的。”
张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在苟勋另一边扶住苟勋,而自己另一只手撑着的油纸伞却尽力的向以菱的头上遮去,他自己的身体已经全部暴露在雪花之中:“我看天气不好,现在他又生病了,我们今天可能下不了山,我知道一个避雨的地方,就在半山腰处,不如我们到里面避一避。”
以菱扶着苟勋走了一段路确实感觉到就凭他们两个人的力量想要带着苟勋下山不容易了,所以最终接受了张陆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