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几人和陈家兄弟相向而别,径至冰上。几人也不说话,闷声赶路,走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几倍。去岸一百多里远时,冰底下扑喇喇一声响喨。
孙圣七对蓬天使个眼色,“当心。”
话音刚落,那冰面突然迸裂,孙圣七和蓬天慌忙跳到空中,唐三藏沙璃白马尽落入水内。
那妖邪将唐三藏捉住,引群精径回水府,厉声高叫:“鳜妹何在?”
老鳜婆迎门施礼道:“恭喜大王得胜归来!”
妖邪道:“小的们,抬过案桌,磨快刀来,把这和尚剖腹剜心,剥皮剐肉。”
小妖依言奉上屠肉的匕首,灵感大王接过来,比在唐三藏喉咙处,“和尚,怪只怪你那泼徒无用,救你不得!”说完掰过唐三藏的脖子拿匕首用力一划。
噗的一声,没有鲜血飞溅,却似割坏了棉花包裹。
“这是怎么回事?!”灵感大王看着“唐三藏”身形扭曲变小,最后变成一根金色的头发。
再抬头看其他人,沙璃蓬朵都木木的立在那里,不说也不笑,像个木偶娃娃,连眼都不眨一下。
“呀呀呀气煞我也!”灵感大王挥起匕首将两人刺倒,沙璃和蓬朵轻悠悠地倒下,也变成两根金发。
“带我找他们算账去!”灵感大王提起兵器就要出去,被老鳜婆拦下,“大王息怒。那孙悟空神通广大,不可硬碰。”
“那怎么办?”
老鳜婆一时也想不到好法子,暂时安慰灵感大王道:“通天河是他们必经之路,只要我等不放行,他们就得一直困在陈家庄,慢慢来总能趁机抓到唐三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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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孙圣七和蓬天回到陈家庄,唐三藏急忙问:“怎么样?”
“你的替身已经死了。”孙圣七平静的说。
“这么说那大雪真是妖精弄来的?那么说还是没有办法过河?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唐三藏愁苦道。
“哥,你能不能找些神仙帮帮忙什么的?”蓬朵问孙圣七。
“我哪里认识什么——”孙圣七忽然灵光一闪,“对了,找他帮忙!”
“谁?”众人问。
“观音!”
“不行!”蓬朵第一个反对,“我就说你们有一腿!你怎么总是想着她!”
“我……”孙圣七无力解释,拍拍蓬天,一闪身消失。
“喂!孙圣七你回来!”
“朵儿你听我说,咱哥他不是……”蓬天急忙拦住蓬朵,安抚解释。
“我不听我要去找他回来,我不能让他们私自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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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圣七急纵光径赴南海。不一会儿便望见落伽山,低下云头,径至普陀崖上。
只见那二十四路诸天与守山大神、木叉行者、捧珠龙女,一齐上前,迎着施礼道:“大圣何来?”
孙圣七皱眉,怎么都在这里候着?
“我有事要见菩萨。”孙圣七随口回答就要竹林里走。
众神急忙拦下道:“菩萨今早出洞,不许人随,自入竹林。知大圣今日必来,吩咐我等在此候接大圣。请在翠岩前聊坐片时。”
孙圣七依言坐下,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不顾众神阻拦几个闪身步入林中。
紫竹林真是世间少有的清净处,孙圣七不由得放缓步子边走观赏四周,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身影坐在
莲花池边,正是那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没有梳妆,青丝懒散地挽着,小袄锦裙,光臂赤脚,不似平时的庄严宝相,却别有一番绰约风姿。此时他正拿着钢刀,一下下削这竹皮。
“菩萨。”孙圣七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
“出去外面等着。”观音也不看他,淡淡地说。
“菩萨知我会来,那也就不必我说缘由了吧?”孙圣七像是没有听见,反而捡着池子边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来,嬉皮笑脸的:“劳烦帮个忙呗。”
“取经是你们本分,不干本座的事。”菩萨冷眼看他。
“别这么绝情嘛,我们好歹也是差点做了夫妻的人。”
“我把你这泼猴!”观音羞怒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恨不得拿手里的刀戳死孙圣七这个混蛋。
“菩萨息怒。您喊这么大声,外面的人听见还以为我把您怎么了呢。”孙圣七无辜地说。心里却想,这观音长得可真好看,要是男的都长这样,还有谁喜欢女人啊,全去搞基得了。
“愣什么神呢!还降妖不降?”
孙圣七回过神来,见菩萨手中多了个紫竹篮儿。孙圣七眯起眼打量,“这是?”
观音冷哼一声,也不解释,纵云腾空而去。
孙圣七摇摇头跟上,“长得娘气,脾气还这么傲娇,难怪人们把你传成女的。”
顷刻间,两人到了通天河界,众人见了急忙下拜道:“菩萨,我等擅干,有罪!有罪!”
观音提着篮儿,半踏云彩,抛在河中,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提起篮儿,但见那篮里亮灼灼一尾金鱼,还斩眼动鳞。
“这就好了?”
观音解释:“他本是我莲花池里养大的金鱼,每日浮头听经,修成手段。那一柄九瓣铜锤,乃是一枝未开的菡萏,被他运炼成兵。不知是那一日,海潮泛涨,走到此间。我今早扶栏看花,却不见这厮出拜,掐指巡纹,算着他在此成精,故编织竹篮擒他。”
这边一庄老幼男女跑到河边,也不顾泥水,都跪在里面,磕头礼拜。有善图画者,传下影神,这才是鱼篮观音现身。
观音走后,师徒几个回陈家收拾行装准备上路。
“宽似这般的河,得是一条大船,装上三五天的口粮,防备着逆风起浪时还得耽搁。”陈澄道。
陈清道:“我现在去准备,师父们再歇上半天罢。”
“陈施主。”唐三藏叫住陈清,“在这里借宿已是叨扰许久,怎敢再劳烦施主破费。”
“无妨,师父们歇息,我这便去。”陈清说着拔腿往外走,却被慌张喊叫着跑进来的家丁撞退了几步。
陈清站定,冲那家丁怒道:“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
“你方才叫喊什么?”
“老爷,祸事了!”家丁这才回过神来,慌张道:“门外立了个妖怪,要见取经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