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够级’这种起始就把所有资源分配完毕的牌类游戏,好歹更趋向于棋类,有一定的经济性,因为随机方案在一开始就落实完毕了,后面可以根据手头的资源进行战略部署,在技术层面上还有一定的发挥空间;但是像麻将这种随时有随机性加入的游戏,‘手气’就变得格外重要了,因为战局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化,甚至是质的改变,牌手需要随时根据场面的变化调整战略方案,计算量比够级更大,但是计算之后的实际效果却又比够级小,所以如何考虑到更多的情况下,如何‘留后手’,就成了此类游戏的核心。”苏允娓娓道来。
苏悦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所以你看,在牌桌上,是经常可以出现新手玩家战胜来玩家的情况的。”苏允说到这微笑了起来,“比如够级,新手如果摸到一大堆2和王,就算他不会烧牌,不会闷人,但只要正常出,就肯定不会成为团队的后腿,甚至还有可能冲个科什么的。这样,他就体会到了游戏的乐趣,就愿意继续玩下去,最终成为这款游戏的老手,然后再介绍更多的人参与进来,这样这款游戏就得以发展了。三国杀在运气的成分上,又加入了身份的推断,使得场面更加有趣,也更适合新手浑水摸鱼。老玩家对身份的一次判断失误,就有可能让新手钻到空子,继而尝到甜头,继续玩下去。”
“所以,”说到这苏允站了起来,“我决定了,想尽一切办法,就做三国杀这门生意了!”
苏悦溪高兴地点点头。其实父亲最终做什么决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亲能够开开心心地就好。
晚上回去之后苏悦溪倒头就睡,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她实在是太累了,尤其是累心。三国杀这款游戏哪都好,就是玩起来由于计算量太大,有点累脑子。再加上帅哥最后决绝地一别,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实在是有些……
想到这苏悦溪直接用枕头盖住了头,沮丧之情溢于言表。本来以为是一场浪漫的艳遇,结果发展到最后竟然连生意都没有做成……
不想这些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吃饭这件事,可以草草扒拉两口,也可以正正经经地吃,苏悦溪选择了后者。反正早饭也没吃,要说饿的话已经饿透了,也不差这一会。
苏悦溪刷牙洗脸,稍微画了点淡妆,就出门了。她打算去周边新开的“泉乐坊”转转。泉城济南虽然号称“泉城”,但是实际上有些灰头土脸的,风沙大雾霾大。一直持续到建国初期,泉城济南都还有“东山江南”的美称。听奶奶说,他们刚从烟台搬来济南的时候,满地都是水。满地都是水!一点都不夸张!据说想洗衣服根本就不用去河边,在院子里随便掀起一块地板砖来,下面就是流淌的泉水,经年不息。“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说法非常贴切,因为真的是“家家泉水,户户垂杨”!
但是现在,泉城济南早就变了。除了趵突泉、黑虎泉、五龙潭等少数几个保护起来的大型泉眼之外,绝大多数小泉眼都已经干涸了,更是没可能出现掀起地板砖下面就是泉水的胜景了。归根结底,是因为四处盖房,挖地基时挖断了大量的泉脉,导致泉水断流。
结果就是,泉城济南三面环山的地形反而成了累赘,肮脏的工业废气排不出去,总是在山沟里打转。泉城济南身为一个曾经美丽的城市,现在的PM2。5值时常世界第一。没有错,不是全省第一,不是全国第一,是全世界第一!这种丑陋的第一令济南人哑然失笑,也无可奈何,毕竟,想要经济发展,就要付出代价。
于是在这种大背景下,泉城路畔的县西巷开发了一条“泉乐坊”,既然泉城济南曾经叫过“东山江南,那我们索性就让它更像江南一点吧!泉乐坊是一条不规则的小巷,主路蜿蜿蜒蜒,很像江南那种被水流分割成的小路。而且泉乐坊真的有水,每一个店家都是被小溪与主路分割开的。人们走在主路上,两侧就是涓涓的流水,泉水叮咚,很有诗意。
泉乐坊还是复式结构,有三四层,其中在三层和四层之间,还有所谓的“3。5层”夹层,并且夹层不是每一层都有,被分割得七零八落,这样藏在各个夹层中的小店就像洒落在泉水中的珍珠一样,等待着好奇旅行者的探索。抬起头,连接各个平台的长廊在空中纵横交错,让人有一种置身奇幻小说的错觉。
苏悦溪非常喜欢泉乐坊,觉得这是泉城济南少有的浪漫的地方,这里才符合自己对泉城济南的想象。不过,由于紧靠几大商业圈,泉乐坊的人气并不高,因此商家们也比较凋零。不过这样更好,小众的地方才是真正好的地方,苏悦溪看中的正是这种清幽。
吃饭什么的,再说吧!苏悦溪来到泉水分界口上的一家A里蛋糕,点了一份抹茶蛋糕和一杯咖啡,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太阳椅上,懒懒地仰着。明明是刚从床上起来,但是被暖暖的午间太阳一照,配合脚边潺潺的流水,让苏悦溪又想要美美地睡去。
多睡觉好啊,多睡觉美容啊,多睡觉老得慢啊!苏悦溪想起来就吃一小口蛋糕,想起来就抿一口咖啡,想不起来就小睡一会,磨磨蹭蹭,直到了下午三点多。
三点多的太阳,就有些发凉了,太阳能晒到的地方和阴影里的温度落差太大,已经不适合晒太阳了。苏悦溪意犹未尽地伸了个懒腰么,打算打道回府。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响起了一声响亮的“杀”!
苏悦溪一个激灵:是有人在玩三国杀么?故意一定是的,可是,他们在哪里呢?自己要不要也去参加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