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妆容,瘪瘪的烟盒,和暴露的服装,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大概我也记不得了,13岁?15岁?那段不堪的回忆,我想忘。
永远记得,父母的离婚协议,爸爸的死亡证明,还有关于风子的回忆。
“风子,你啊,真的是个大大的疯子!!”
“风子,你说,十年后我们还能这样吗?
…………
事实告诉我,15岁之前,我还是那个无知得令人可笑的女孩,仅仅2年,改变的,又何止是我?
我现在,打了一只耳钉,开始穿露胸的短裙,开始不把“贞操”这个词放在眼里。可错的,并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几何,过来,唱首歌给我听听。”付闫坐在酒吧吧台,抽着一根555,用挑逗的笑对我说。
付闫是我的闺蜜,和我一样算得上不良少女吧。
“妇炎洁,别,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想。”我从破洞牛仔包里掏出一包女士香烟,点燃了里面的最后一根,然后把烟盒揉成一个纸团,扔过去,正好打中付闫的脸。
“别妇炎洁妇炎洁的叫我,唱就唱呗。”付闫掐掉了烟头,上了那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舞台,用一种沙哑但是很动听的嗓音唱了一首《不再见》。
刺眼的灯光把付闫凌乱美的发丝衬成了金黄色,即使泡在灯红酒绿中,却是出水芙蓉,虽说谈不上清纯,却有一种不良的美感。
酒吧是个小酒吧,位置很偏僻,在一条窄窄的小巷子里,晚上,可以看到那个“零点酒吧”的灯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酒喝得差不多了,我微微的醉,付闫却是一塌糊涂。我扶着她走到卫生间,让她吐,她吐完后,瘫坐在冰凉的地上,嘴里轻轻的念着:“令席,令席……”
真是个没出息的人,不就是一个前男友吗?忘了不就得了?
可我用何曾能忘掉风子?
我打开水龙头,用双手接了一捧水,洗了个脸。又提着付闫的衣领,把她的头按在水龙头下下面,冲了很久,我知道,这是唯一能让她清醒的方法。
直到她身子微微发抖,我把她移开了,问:“清醒点儿了?”
“妈的,几何你他妈是要谋杀我啊。”她的睫毛沾了水,长长睫毛黏在眼皮上,头发也湿漉漉的,靠着墙发抖。
“还是我的方法管用。”我扔给她一条干毛巾。“擦擦,别感冒。”
她擦着头发,笑着对我说:“几何,相处这么久才发现你原来是个暖女。”
“暖被窝去吧你,对于令席那个贱男人你何必挂念。”我说。
付闫没有说话,把毛巾丢回给了我,点燃了一根555,又顺便给了我一根。我推推手,拒绝了,我抽不惯那样的烟,只适合有着淡淡薄荷味的女士香烟。
“几何,有些事,你不会懂的。”她淡淡的说,从嘴里吐出了烟圈,脸上的,是落寞。
我怎么会不懂?
我想,我懂的比你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