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外像洪水一样把下邳城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一眼都望不到边际。
川康一个人坐在垛楼上,愁眉苦脸。自己本来想在徐州打开一个局面,没想到却进去了一个困局。
红四星与包世忠正在比试射箭,靶子就是城楼下面的山东军士。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着一个又一个脑袋被箭穿透。
原来战争就是这样,人性是对自己人而言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牡丹从城楼下走上来,含情脉脉的看了川康一眼。川康的心跳“噌噌”直上,暗暗的怨恨自己,这样如何能对得起阿柿。
突然听到城楼下传来一阵号角声,川康回头仔细看了看,却发现围困下邳的山东军仿佛正在后退。
城楼上也传来士兵们的欢呼声:“敌军退了,敌军撤退了。”
昨天还在建造攻城工具,今天怎么突然就撤了。
川康发现次忠就在身边,他已经好久没有和次忠说话了。但现在真的需要向次忠请教。
“次忠,这是怎么回事?”川康有些理亏的问道。
次忠笑了笑道:“应该是徐州又回到了我们手里了?”
“什么?”川康奇怪的问。
“我出徐州城时就通知寅武藏,偷偷回军,暗取徐州城。”次忠胸有成竹的说。
川康此时真是不得不佩服次忠的老谋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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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城中一片萧条,到处都是发丧的人群。川康想要安抚一下人群的情绪,却时不时遭到人们的白眼。
徐州虽然久经战乱,但是从来没有失陷过。可是川康一来就失陷了,人们自然把流离失所的过错算到川康的头上。
川康忧心忡忡的回到同知客栈,直接就把次忠叫到身边道:“次忠,现在民心已失,怎么办?”
次忠想了想道:“民心失了,我们就把它补回来。徐州人尝受红星之苦,若能抄了红星的家,将钱财分予百姓,百姓自然称庆。”
川康听了,摇了摇头道:“我已经杀了红樱之兄,如何还能再抄红樱的家。”
次忠听了道:“那把红家的田产分给百姓总成了吧!”
川康又摇了摇头。次忠又道:“那就把红星的田产封地其他红氏家族将领,这样总成了吧。”
川康这才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又道:“就这些不足以获取民心吧!”
次忠又道:“再就是大封官吏,高官厚禄人所爱也。”
“这跟民心有什么关系呢?”川康有些疑惑。
次忠奸奸的笑了几声道:“主公可知道乞颜达鲁?”
川康点了点头。
次忠继续道:“乞颜达鲁,原来是高邮王,被长江川元赶到射阳,投降了寅武藏。这个人非常勇猛,但是军纪很差。从高邮一路到徐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老百姓恨之入骨。有童谣说:宁可家破人亡,不逢乞颜达鲁。宁可碎尸万段,不遇斛律通天。再者这个乞颜达鲁自恃勇猛战功,怕迟早是个祸患。主公可以封乞颜达鲁为高官,然后再杀了他,平民愤,得民心。”
川康奇怪的问道:“既然要杀他,那为什么又要封他。岂不是多此一举?”
次忠回答说:“你现在杀了乞颜达鲁,只不过是杀了寅武藏手下的一个客将。如果你封乞颜达鲁为高官,恰恰激起民愤。然后又杀了他,老百姓心中自然慰籍了很多。”
川康这才理解了次忠的用心。
第二日一早,川康便将所有官员召集到菜市口道:“此次靖难,多亏众将拼死征战,才能恢复徐州。今日我在此谢过各位!”
众将纷纷嚷嚷,表现的很积极的样子。
川康接着又道:“光说表达不了意思,我在此正式分封柳世隆将军为东海副王。红三星,于次忠,寅武藏,乞颜达鲁为东海四天王。仪礼与东海王同。”
众武将听了都齐声欢呼。
川康又道:“文官,红板为左国相,高李氏为右国相。”
众文官也齐声喝彩。在菜市口的百姓却恨得牙痒痒,这乞颜达鲁残暴,高李氏奸诈,人人尽知。这两个都能封侯拜相,天理何在!
等川康走了,众将纷纷向乞颜达鲁贺喜。乞颜达鲁哈哈大笑道:“老夫能争惯战,立功无数。到了哪里都是王爵!”
高李氏见了自己封了相,却放声大哭起来,众人都疑惑不解,都以为高李氏是乐疯了。
高李氏一路哭回了家,高夫人一早就接到通禀说高李氏拜了相爷。早就准备了鞭炮在门口等候。却见高李氏哭哭啼啼就回来了。
高夫人赶忙问“听说你拜了相爷,你怎么反倒哭上了?”
高李氏却反问:“我有何德何能拜国相?举不能举,断不能断,策不能策。只会讹诈奸逆的勾当。和红星又是同党!我为什么能拜国相。”
高夫人一想也是,那这是为什么呢?
高李氏痛哭道:“欲先杀之,必先捧之。我命不久矣。”
高夫人听了急忙问:“那有什么办法没有?”
高李氏想了想道:“你须速速将金银财宝全部搬出,再去亲戚同僚去借一些,能借多少是多少!以待抄家,或许能免一死!”
大凡这奸人往往就是能混淆视听,颠倒黑白,投机取巧,真是可恨,但世间却又没有能治了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