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澈不语。
当时他的内心是怎么想的呢?他也说不清楚。
也许……他早就放下了对江羽爵的恨。
是从那个孤岛开始。
蓦地,餐厅响起某个男人的声音:“欧兰夫人,你想要弄死我恐怕没那么容易。”
欧兰差点被菜噎死:这不是江羽爵的声音吗?
江羽澈的眸中划过一丝狐疑:江羽爵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在这里安装了无线扩音器和窃听器?
而且他竟然那么有空窃听他们?
“江羽爵,没想到你那么下三滥,竟然窃听我儿子的家。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琉璃别墅不是住宅!”欧兰也不知道扩音器跟窃听器放在哪,只能对着空旷旷的餐厅大喊。
“嗤。”餐厅又响起一阵嗤笑:“欧兰小姐,若是我说我就把琉璃别墅当成住宅了您奈我如何?”
“你!呵!不愧是欧娜那个贱~货生出来的种!”
许久没有答复。
江羽澈捉摸着窃听器那头的江羽爵已经火冒三丈四处砸东西了。
实际上……
的确如此。
江羽爵忍受不了别人说他的母亲,明明她的母亲跟父亲是相爱的,为什么还要夹着个欧兰!
乒乒乓乓,无数珍贵的古董,花瓶被暴走中的江羽爵扔在地上稀巴烂。
正如欧兰恨江羽爵那样,江羽爵也恨他。
但是江羽爵不恨江羽澈,因为——
他点燃了一根烟,站在窗边抽了起来。
才吸入一口就被呛到了,猛烈地咳嗽。
他是太久没有抽烟了吗?
抿唇不语,缓缓望向窗外,现代化城市建筑映入眼帘。
凌迁默默地走进来,不带一点脚步声的,江羽爵没有察觉到。
他弯下腰收拾着碎片:唉,江羽爵,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忍受你丢东西的坏习惯并且能帮你收拾残局的人也就只有我凌迁了啊!
感慨一番后,他看了看站在窗边燃着烟的男人,小声地自言自语道:“爵又在回忆了么?”
……
很小很小的时候,江羽爵记得,有一次他闯入父亲的钢琴室里,躲在角落里,看见了这一幕:
女人穿着深海蓝长裙遮脚,男人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西装。
两双手在琴上飞跃,弹奏出很美妙的歌曲。
后来他才知道,这首钢琴曲是:献给爱丽丝。
女人是他母亲,男人是他的父亲。
江老爷那时也就才30多罢,风华正茂。
欧娜也才将将好30岁,不同于她的名字那般火热,欧娜端庄文静,让人喜欢。
俊男美女,郎才女貌。
“欧娜,我爱你。”
小小的他第一次听过“男女之爱”。
可是让他费解的是母亲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娶欧兰。”
“我……这是家族的规则。”
“我算是明白了,你更爱你的权势。”母亲起身,决绝地走了。
江老爷没有去追,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
江羽爵的身子缩了缩,他能够感受到父亲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
到他13岁时,他才知道了母亲跟父亲,还有那个阿姨——欧兰之间的故事。
也是那时候才明白为什么欧兰阿姨总是羞辱欺负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