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莱从浴室出来,看到危桑面色难看,问:“怎么了?”她还以为是刚刚给危桑看的粗剪让她很不满意?可是,不应该呀,靳北和宋可的演技,不可能让危桑这样不高兴啊。
“我们下周一回去一趟,反了天了。”危桑已经订好机票,起身去倒牛奶,递给丛莱。
“还有三场签售会而已,就不能等结束了再回去?”丛莱接过杯子,问。
“就回去一天。”危桑说,已经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
丛莱摇了摇头,看来,是有人彻底惹怒了危桑,才会让她这样坚持。
周一,飞机落地,杜云晓已经在出口等着她们。“怎么今天回来了?”
“你问她。”丛莱指了指危桑。
危桑冷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杜云晓把车子开到剧组,危桑不等两人,拉开车门就往拍摄现场走去。
现在正在拍摄的是莫淇尔和宋可的对手戏,原本应该是莫淇尔被宋可的一番激烈言辞刺激的一脸怒气却不能宣泄,脸色已经狰狞。然而,之所以是说原本,是因为危桑到了现场,看到的却是莫淇尔长舌反击,一脸的盛气凌人。
危桑抱着手臂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任江终于发现了莫淇尔的戏份演的不对,已经不是按照剧本上面的来演。
“卡,卡,卡。”任江喊停。“淇尔你怎么回事,怎么又不按照剧本上演?”
“导演。”莫淇尔走过来,嗲着嗓子对任江说:“淇尔觉得,这样演,冲突更明显,观众看得更过瘾。”
“那你也得按照剧本演。”任江有些不高兴了。
“导演,之前我不是也按照自己的方式演的吗?您还夸我了呢。”莫淇尔撒娇到。
“看来,莫小姐对我的剧本很不满意呢。”危桑从人群之后走过来,目光清冷,落在莫淇尔的脸上,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桑桑姐……”莫淇尔看到危桑,瞬间没有了原本的模样,目光躲闪,不敢看向危桑。
“呵呵。”危桑突然就笑了。“莫小姐自我发挥习以为常了,我还以为,莫小姐眼里没有我这个,桑桑姐,呢!”危桑故意将“桑桑姐”三个字咬的极重,语气越发的冷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任导。”危桑将目光转向任江,气势凛然。“我们合作了几次了?”
“三次。”任江自知理亏,不敢看向危桑。
“那任导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危桑冷笑。“新人不知道我的规矩,任导也不知道吗?”
“对……对不起……危小姐。”任江早已经没有了对演员呼来喝去的架势,站在危桑面前,手脚都无处安放。
“莫小姐所有的戏码全部重拍。”危桑冷冷地说,然后,也不顾在场其他人的震惊,就转身离开。
莫淇尔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叫着任江:“任导……”
“哼。”任江一身的憋屈,瞪向莫淇尔,说:“惹谁不好,偏偏惹了危桑,你是不想在圈子里继续混下去了。”
“我……”莫淇尔无言以对,现场的所有人,都对她产生了情绪,她现在孤立无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她知道,若不是看在项彦生的面子上,她在剧组这样作天作地,也没有人对她说什么。可是,她知道,许多人都对她有偏见,只不过敢怒不敢言。
危桑。
呵呵。
凭什么她就可以吆五喝六,她却要背着这些度日?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她就要付出这么多?
危桑走过来,丛莱和杜云晓在等她。杜云晓一见到她,就咋咋唬唬道:“我说你们怎么这么赶着回来,原来是那位大小姐又作妖了。”
“哼。”危桑冷哼。
“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丛莱宽慰道。
“嗯。”危桑点头。
远处,周航之走过来,丛莱和杜云晓识趣地先坐进车里,留危桑一个人和周航之讲话。
“桑桑。”周航之走近,用只能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叫她。
“我没事。”危桑勾起嘴角,扬起一个笑脸给他。
知道周航之担心自己,危桑心里暖洋洋的,原本的怒气,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我得走了。”危桑依依不舍地说,好想抱抱他,可是,现在却不能。
“去吧,到了给我打电话。”周航之说。
“嗯。”危桑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
周航之没有像私下里的时候,注视着她离开才离开,在她坐进车里的瞬间就已经离开。危桑撇嘴,趴在车窗看着周航之的背影,嘴里嘟囔道:“丛丛,我们把签售会取消吧。”
丛莱还没开口,杜云晓就已经大笑开来:“这么恋恋不舍,怎么不把周警官带在身上。”
危桑一巴掌拍到杜云晓的脑袋上:“开你的车去。”
杜云晓抿嘴偷笑,将车子开得飞快,很快,就把危桑和丛莱送到了机场。
飞机晚点,到了午夜,两人才落地D市,折腾到天都快亮了,才有空倒在床上小睡一会儿。
早上八点,危桑被丛莱叫醒,迷迷糊糊地化好妆,换好衣服,就被丛莱带上了开往签售会地点的车上。
车上还眼睛睁不开的危桑,下了车就不得不换上一脸的神采张扬。
靠着一股子敬业精神支撑到最后一刻,危桑几乎是飞奔地跑到车上,倒头就睡,到了酒店被丛莱叫醒,迷迷糊糊地上楼,栽倒在床上,衣服也不换,妆也不卸就睡了过去。
有人敲门,丛莱过去开门,看到来人是周航之,愣了一下,随即错过身去,让周航之进来:“周警官,请进,桑桑在睡觉。”
丛莱拉过自己的行李箱,说:“我住到隔壁,桑桑就交给你照顾了。明天中午的飞机,记得叫醒她。”
周航之点头,关上房门,走进卧室,看到危桑睡得不知今夕何夕。折腾了两天,实在是累到不行,周航之有些心疼,将危桑的身子摆正,看到桌子上有她的卸妆油,便起身去拿过来,手势温柔地给她卸妆。
睡梦中的危桑感觉的脸上一阵凉凉的,皱眉嘟囔,翻了个身,却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