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丰兄妹二人吃罢饭,回到自己的小院时,看到他们的师父无人忧道正在院中晒太阳。身下一张乌漆墨黑的摇椅,常无忧虽然闭着眼睛,周遭环境了然于胸,还未等李登丰见礼,晃着摇椅道:“衣服在桌子上,还有代表你们身份的令牌,换好了跟我走。抓紧了。”
李登丰本想寒暄几句,听到常无忧催促,只能应道:“是的,师父。”李登丰抱了桌上的衣服,拉着李酒儿进了里屋。
等再出来时,两人身上都身着青元宗青色宗服,青衣加身,外罩白纱。腰间悬着一块玉牌,上书“灵园”二字。换了青元宗的正式服装,虽然二人年龄不大,身上却有了一些出尘的味道。
常无忧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为师的眼力还是不错的,衣服都挺合身。走吧!”
走?上哪儿去?李登丰不明所以。李酒儿也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跟着我去灵园,还能去哪儿?”常无忧站起身来,腰间一亮,挥手收了身下的摇椅。李登丰看到眼里,知道师父腰间那个满是油污的荷包,就是修真界的储物袋,何大叔也有一个,还是捡的苍松道子的,对此十分珍视,想来价值不菲。师父这个储物袋上面却满是油渍,早已经看不清原来的真面目。李登丰看的眼眶微红,畜生啊,难道把储物袋当抹布用了吗?
青元宗建在问天峰峰顶,问天峰虽然叫做山峰,但是面积颇大,足有数十里,人工修建的痕迹到处都是。李登丰跟在常无忧身后,心里直好奇这青元宗的开派祖师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地方的。
李登丰跟在常无忧身后,打量着青元宗的环境。直到三人进了一处云雾缭绕之地,路上除了他们三个,一个人影都没有了,正当李登丰有些疑惑师父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的时候,常无忧说了句:“跟紧了!”
常无忧手中指诀变幻,口中默念法诀,李登丰眼前的云雾竟然缓缓散开,露出了脚下的土地。常无忧率先走了进去,李登丰拉着李酒儿赶紧跟上。
走出那片云雾,眼前居然是一片片的田地,李登丰不敢相信,修真者还要种地?仔细一瞧,田里种的不是庄稼,而是一株株草药类的东西,恍然大悟,想来这些就是炼丹需要的灵草了吧。
田间还有大量的女修,年龄不一,李登丰瞅了几眼,发现姿色都十分不凡。她们在田间穿梭,不时手中一闪,灵草便被摘了下来。看到有几个年龄较小的女修士正在打量着他们,李登丰忙把脊背挺直,又摸摸头发,器宇轩昂的跟在常无忧身后。
常无忧在一座茅屋前站定,转身对兄妹二人笑道:“你们以后每天上午来灵园,其余时间自己安排。你们还没有走上修炼一道,灵园外面的阵法,你们虽然有灵园令牌,却是进不来,以后跟着你们二师兄修炼就好,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
说话间从远处跑来一个中年修士,手里提着两个木桶,一只扁担,跑到常无忧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问道:“师父,这几位就是我的小师弟和小师妹么?”
“恩,我把他们交给你,好生指点,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放心吧,师父。”中年修士忙拍着胸脯保证。
常无忧说完径直去了前面茅屋,只留下院门外的三人。中年修士看到茅屋门关上后,对李登丰笑道:“你叫李登丰?”
李登丰忙恭敬道:“恩,还有这是我妹子,叫李酒儿。”李登丰忙把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李酒儿拖到身前,向中年修士介绍。
中年修士看了李酒儿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我是你二师兄,名叫肖永。咱们师父是灵园长老,咱们这些弟子就在这灵园里做些杂活,照顾灵草这些事情,轮不到咱们。”
“那我们干什么?”
“也就挑挑水,施施肥。照顾灵草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女修士来干的,毕竟女人比男人心细嘛。”
“师兄,那我们什么时候修炼啊?”李登丰有些不解。不是说修炼越早越好吗,青元宗又是修真门派,为什么修炼的氛围好像不是十分浓郁啊。
“修炼么,那都是青元阁里的家伙该抓紧的事情,咱们做好本职工作,有了时间随便练练就好了。”
“随便练练?”李登丰难以置信。
“恩,要说修炼呐,没有天赋不行,宗中资源有限,当然要先供给那些天赋好的人。听说你妹妹拒绝了青元阁一位长老,可惜了。”肖永说着替李登丰有些遗憾,摇了摇头。
啥?那个灭绝师太是青元阁的长老?李登丰顿时肠子都要悔青了,又想到因为自己拖累了妹妹,心中又有些愧疚。可是失去不再有,求也求不来,他又问道:“那咱们怎么修炼?师父什么时候教导咱们?”
“师父?师父是不会教咱们的,要是其他长老说不定可以,可是咱们师父是青元宗有名的懒人,是以他的道号无忧,都被人叫成了邋遢道人,懒得上回洗衣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肖永说着都有些为自己这个师父羞愧,“你要在青元宗说自己师父是无忧道人,说不定都没人认识。”
李登丰哑然无语,早上吃饭的时候,刚好遇到一位不知道自己师父的道号的。
肖永从怀里掏出一本蓝皮线装书,对李登丰道:“这是青元宗的《凝气决》,要练气先凝气,你能练到什么程度,就看你的天赋了。”
李登丰从肖永手里郑重的接过那本蓝皮线状书,心里激动的不得了。终于可以见识见识修真界的手段了,连带着对肖永也是十分感激,自己这个二师兄太和善了。
随后肖永指点李登丰在灵园里的工作,他们在灵园里的工作,简单的不得了,真的就像肖永所说,挑挑水,施施肥。不过他挑的是整个灵园所有低阶灵草的水,施的是整个灵园所有低阶灵草的肥!
李登丰骂娘了,这特么一个上午能干完吗?没想到从小河村来到了青元宗,自己还是逃脱不了种地的命运呐!
从日出到日落,李登丰一扁担一扁担的挑着,就连午饭都还是肖永带来的。不过李登丰现在对肖永是一点感激都没有了,这个****的二师兄,开始对自己又是介绍工作,又是传授修炼功法,完全没安好心。因为李登丰来了,正好分担了他的工作。肖永坐在灵园地头上,开始当起了监工。美其名曰:指点工作!
等到李登丰回到属于他们兄妹二人的小院时,月亮早已悬在天际,李登丰揉着酸痛的肩膀,费力地推开院门,李酒儿跑出来接他,拉着他的胳膊道:“哥哥,你回来啦!胖墩儿哥哥给你带了些吃的,何大叔也给咱们留了些东西。何大叔等了你半天,你都没回来,灵园他又进不去,就先走了。”
何大叔来过?留了什么东西?李登丰摸了摸李酒儿的小脑袋,看着她虽然在跟自己说话,可是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几个荷叶包,放下心中的疑问,有什么事,等吃饱喝足了再说,看着妹妹的模样,问道:“杯儿,你吃过了吗?”
“没有。”
“傻丫头,下回不用等我了,饿了就自己先吃。”说话间,李登丰已经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利落地解开绑在荷叶上的草绳,嗬!一只烧鸡,一只猪蹄,几个馒头,还有一瓶尝起来甜甜的不知什么做的饮料。
胖墩儿啊,真够意思!李登丰心里感动,想到胖墩儿在“五谷堂”里干活,对自己来说还真是合适极了!李登丰一把扯下鸡腿叼在嘴里,把鸡爪递给李酒儿。他知道李酒儿有个毛病,自小就爱吃鸡爪和鸡翅膀,不爱吃鸡腿。嘿嘿,正合我意。
兄妹二人吃得满嘴流油,还剩下不少。李登丰望着桌上的一片狼藉,问道:“杯儿,何大叔留下什么了,他有说什么话吗?”
“他留下一个小瓶儿,说让咱们安心呆着,好好修炼。呃~”李酒儿抱着吃得滚圆的小肚子,说完就打了个饱嗝。
“小瓶?哪儿呢?”
“屋里呢。”
李登丰赶紧跑到屋里,果然看见一个精致玉瓶静静地立在桌上。李登丰拔下红绸顶盖,眯着一只眼朝里面望去,只见里面躺着四粒通体白色的药丸。倒出来捏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有些冰凉。
瓶子下面还有张纸,看来是何大叔留下的一封信。这时候李酒儿也跑了进来,说道:“哥哥,何大叔还留了一封信,嘱咐你将来有时间就去文苑读书,他想说的话都在信里。”
去狗屁的文苑呐!真要到文苑识字后再看这封信,黄花菜都凉了!再说我本来就认识字。李登丰不说话,拿起信就看了起来,信中的意思是何桂华要出去一阵子,时间应该很长。他给李登丰他们三个留下了六粒聚气丹,帮助他们三个提升修为,嘱咐他们好好修炼。信里还说他会抽时间回小河村看看,如果那只玄鸟没走的话,等回来的时候就会把它带回青元宗。
李登丰把信收起来,才记起来被他们留下小河村的玄鸟。想起来就蛋疼,那只玄鸟整日间行踪不定。曾有一次跑出去五天,他们还以为它飞走了,谁知道最后又回到了小河村李登丰他们身边。
当时他们摔碎青元令的时候,那只玄鸟又飞出去了,刚好不在。
李登丰现在手里握着聚气丹,对那只玄鸟也失去了兴趣,这破鸟又不能抓了换钱,养着还浪费粮食呢!聚气丹胖墩儿已经拿走两粒了,李登丰看着手里的四粒聚气丹,虽然现在就想吞下去试试效果,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信里也没有说这个聚气丹有什么功效,要是冒冒失失的吞了,浪费了药效,反而不美。勤俭节约是美德啊!看来得寻个机会找人问问了。
一定得知道这丹药有什么功效,免得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