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群众压力的何一平无奈拖着李泽:“走吧,又不是什么丢丑的事儿。”
“小子,这还不够丢脸?”李泽执意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我最喜欢笑了,也最擅长笑了。”雷豹站起来,“一平,我们给大家乐一乐。”两人走到讲台上,引起了一阵欢呼。
“下面由我和一平给大家带点小乐子,赞成的请鼓掌。”雷豹率先鼓起掌,然后和何一平对眼一番,先是轻微傻傻的笑,接着吼吼的鬼吼叫笑起来,吓得站在他身边的何一平连走了两步。
下面笑声不断,此时班上一片起哄:“何一平没笑,何一平没笑……”
此时上课铃声响起,“到此为止,正式上课铃声响了,睡意都赶跑了吧?接下来翻开……”
……
贾云连续两日守在女儿的床边,她不敢离开半步,这些年她缺席的太久,所以她告诉自己要时刻陪着她的孩子:“小语,今天天气特别好,空气清晰,燥热的气候逐渐走了,进入了凉爽的秋冬交接的季节。小语说要云姨当你的兼职老师,你赶快起来,老师要给布置任务了,你不会上第一节就偷懒睡觉吧?”
换好药水的张妍跟着难过起来:“云姨,你身体不好,要多注意休息,有些事情,我们强求不得。”
贾云当年就是相信她的女儿会回到她的身边的信念,她的孩儿才得以回来:“不,她肯定能听得见我说话,只要坚持,就一定有希望。”
“请你保重,我先去隔壁病房。”张妍带着沮丧的心离开了病房,她在开始为新的工作准备,她害怕再呆下去她也会得忧郁症。
谭静带着张海一来到907病房:“舅妈,小语怎么样了?”
“不太乐观,已经睡了好些天。”
张海一打招呼:“舅妈,您好!我是张海一,是静儿的朋友。”
贾云起身,微笑着说:“海一,你好!”
谭静走到床前,心疼地摸着表妹的额头,“小语,静姐前两天外出了一趟,今日才得空来看你,你赶紧起来呀,我跟你说过的海一哥哥来看你了,你不能让人家与你第一次见面,就吃你的不理睬。还有,你说过要煮好吃的给我们吃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说着谭静流下了泪水,她抓着小语的手,内心十分煎熬:“你哥哥说过,不回别人的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你不会也当一个不礼貌的人吧?你爸妈他们等着你打电话回去,他们好想念你的声音。”
似乎有人在耳边说着她的梦,她在努力睁开眼睛,可是不知什么在拉着她,使得动不了,她拼命地动,拼命的,拼命的,她终于看到了一点光亮。可是光亮很快就消失了,她险入了一阵黑暗之中。
谭静的眼泪水哗啦啦地流在脸上,“静姐记得小语有一个梦想,跳出农门,让爸妈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生活,难道小语忘记了吗?你坚持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离梦想近了一大步,你就学着在这儿偷懒,静姐要批评你,生在天国的爷爷也不会饶了你偷懒。”
张海一俯下身子,抓住谭静的手:“静儿,你别这样,你会吓得小语不敢醒过来的。”
谭静哭倒在床上,她想起那个天天带着音容笑貌的表妹,歌颂着自己的绿色太阳,满怀希望地仰着天空。前一刻活泼乱跳地在你面前,下一刻就动也不动地躺在你身边。
贾云忍不住望着天花板,她的眼睛已没有了眼泪,一个人犯过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她咬着嘴唇,无法压制内心的伤悲。
“小语,你听见静姐说话了吗?你还记得你的跳出农门之梦,你爸妈还在太阳低下干活,起早贪黑,挥汗如雨,日日夜夜,永不停歇的劳动。你说通过改变自己的命运而改变他们的命运,你不能食言,你起来啊。”
门突然被打开了,一小束光透过门缝进来了一丝丝阳光,小语的眼皮动了动,她看到了一丝光亮,她的小黑屋好像有了微弱的阳光,她就快睁开眼睛了,就差一点点。
关注到这一点变化的谭静激动地叫起来,“舅妈,舅妈,小语在轻轻动了。”她激动地流下了眼泪,“她动了。小语,你听到梦想在召唤你吗?绿色太阳代表希望,小语要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小语要给爸妈撑起一片凉爽的天地……”
“她的手在动了,在动了。”贾云激动得哭了起来,她跑到门口喊着,“小张,小张,快来,快来。”
张海一紧紧抓着谭静的手:“叫你别着急,小语多懂事。”
小语慢慢睁开眼睛,她的小黑屋亮了,她冲破了自己的束缚。她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听见身边有说话的声音,她侧眼一看,她在喉咙里叫了一句:“静姐。”
“小语,小语,你在叫我吗?静姐在这儿。”谭静兴奋地抓住表妹的手,“小语,静姐在这儿。”她忍不住哭着,“终于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把我们所有人都吓坏了。”
夏宏伟匆忙感到病床前面,他用电筒照了照小语的眼睛,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检查:“目前没什么大碍,身体非常虚弱,可叫家人煲点鸡汤,哪里不适,请随时叫医生。”
“谢谢医生。”
贾云将消息告诉丈夫后回到病床:“小语,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