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解题的过程比老师讲的详细。”何国又说，“有时候老师跟我讲好几次，还不如你讲一次，小语当一个老师，肯定比我们老师强。”
“小语，我成绩差得可以。”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想法，高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如果我有机会跟你们同一个校，到时请你做我的家教老师如何？”
刘子扬不屑地说：“你这游戏小子，就你水平还能上一中，别做梦了，之前叫你好好读书不听，现在知道错了，错字怎么写知道不？”
听他一个劲儿挖苦高启，连小语都听不下去，她忙为高启辩解道：“子扬别总是打击企鹅嘛，这些天相处以来，人家做得不比你差啊。”
“他这几日表现确实不错，但你不知道他以前什么样儿，放假时期整天对着电脑打游戏，上了课打瞌睡还时时想着怎么逃课，下了课便往网吧跑，他什么时候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不用想他的成绩，因为猪脑子都想得到。”刘子扬毫不绝情泄露高启的底，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激发高启的意志。
听了这一顿挖苦，高启并没有生气，反而士气高扬道：“说吧，使劲说吧，反正我现在开始改变了，你往后想看我笑话门儿都没有。”
刘子扬故意表现出不以为然来道：“漫漫长路，你能戒掉游戏，算你狠。”
“等着瞧，我证明给你看。”高启看上去有些不服气道。
“你要证明给自己看。”刘子扬又说。
听了小语和何国给自己充分的肯定，高启铿锵有力地说了一个“行”字，为了打破子扬的歧视，他加快了扯秧速度，好像在向他们宣誓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不是一个只会玩游戏的人。
父亲挑着化肥过来了，这时也扯完了秧，莫小语用力抬起左右脚，捞着浮在水上的杂物，随手丢在岸上，三个人也打捞起杂物。最逗的莫过于高启东倒西摇的行走，拖着杂物上岸的高启不小心一屁股坐在田里，逗得大家哈哈笑起来，他摸了摸湿透的裤子：“太凉快了，秧田的泥巴真软，这下不用担心我的手指疼了，而且一插便稳。”
何国来了劲说：“我们比赛，看谁插得最快又最好。”
撒完肥料的莫国柱随手拿着一把秧：“小伙子都受小语的影响。”
高启微笑着说：“这叫力争上游。”
“开始。”几个人低着头比起赛，丝毫不敢懈怠。此时阴着的天气慢慢有了些阳光，莫小语急忙问，“老爸，出太阳了，这上午插的秧会不会晒焉了呢？”
“不影响。”
高启问：“还需要考虑这些吗？”
“那当然，学问多去了，比如撒什么肥料撒多少，插秧多与少、横竖距离及插秧时间，这些都是有讲究的。”刘子扬说。
“子扬，你可以当师傅了，说的有板有眼的。”莫小语一连插了几把秧，慢慢直起腰杆，向后一看还有多少任务，“如果你们不看后面，如何知道稻田还剩多少没插呢？”
三人同时向后看去，高启率先高兴：“加减法，那就看前面。”
正路过的莫老娘笑吟吟说，“你们这些学生娃，做事还不忘学习。她常说一辈子干这行，如今老了做不了，习惯于山野间，一到农活时她就闲不住也管不住这双腿，她蹲下来指着高启，“这娃插得好！”
“企鹅，奶奶在夸你插得好。”小语的翻译使得高启开心极了，像吃了蜜糖一样，笑容满面道，“奶奶，谢谢您的夸奖，头一次见到我，您可是说我最不会做事的，没想到我进步这么快吧？”这引起全场人一番爆笑。
“企鹅，你是一个学习力非常强的人，不管你现在的成绩有多差，你的起点比别人低多少，只要你有决心有恒心有毅力，就一定跟得上来。一个人心中有一个梦是非常幸福和快乐的，尤其当你完成了这个梦时，你会感觉自己的人生过得十分有意义。”小语又说，“如果你跟我们同校的话，只要我有能力帮你补课，我一定尽自己所能帮助。”
“小语，我这些天常常在想，这人手的力量十分有限，其实可以使用机器可以帮助人们劳作，比如打谷机用脚踩这多费劲，如果有什么柴油机和汽油机发动打谷机轮子转起来，这人不就轻松很多了嘛。”说毕，高启陷入了自己的思维战中，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吃了午饭过后，稍微休息了一下，等着太阳的热气下去了一些，莫小语带着他们往熟悉的地方走去，这是好多年前做过的事，然而几年后像乘上了时光机，重新脚足了这些熟悉又陌生的足迹。
“这些草坪是我们的娱乐天地，一群小女生拿着一根有弹力的绳子跳绳，最高能达到手举起来的高度。小男生则喜欢在这儿撞羊角、翻跟头。有时候，大伙儿一起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还有丢手绢。”她恍惚看到了那些美好片刻，耳边响起了欢笑声和追逐声。
刘子扬不由得说：“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想一想都觉得美丽。自从父母亲外出务工，我也被安排在县城的姑姑家里，因此那些被疯狂过的山野、田地里和大小河统统不再被我撒野了。”
情绪高扬的高启说：“帮小语拍一张照。”
“好。”莫小语在一处草茂盛的地方坐下来，细想了一个动作，她双腿弯曲，右手撑着下巴，两眼望着前方，带着微微一笑的表情，好似在深思，好似被前面的一副美景给吸引住了。
刘子扬趁着一阵风儿把她的头发飘了起来，咔嚓一声，相片出来了。高启随手拿来相机一看：“好有感觉！”
走过这些空草地，来到了稻田片区，她恍惚听见一个声音“小语，快，快躲在我背背后面。”她回过神来，“这几块田在小河的下游，水源丰富，经常有鱼儿出没，我们喜欢在这儿抓鱼，像男生就更张狂了，他们直抓泥巴打战。还有我们钓青蛙大赛，当时不懂得保护益虫，只知道谁厉害钓到更多的青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