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琏城曦能够用弓箭后他每日清晨必会在庭院空旷的地方练箭,而君皓軒也闲得清闲也就陪他练箭,顺便给他指点指点。
时间过的很快,琏城曦的弓箭快用完了,君皓軒拿来了一堆新的箭。“听闻琏城有一套弓箭法吗?你怎么不练那个?”
“弓箭谱是给十岁以上的孩子学的,我还不够格。”
“这样啊。”
这段时间余雪儿和邓怡情都在四处玩耍。这日一早,余雪儿准备出门。“啊!”刚跨出门槛余雪儿的肚子便痛了起来,站在一旁的邓怡情一下就慌了,大喊大叫地,“来人啊!叫产婆!雪儿要生了。”焦急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冷府。下人们都开始行动起来,打水、叫产婆、准备东西……整个冷府都热闹了。
产婆没多久就慌忙地赶来了,她扭着身子跑进房间,邓怡情也跟着进去帮忙,而君皓軒他们则是在门外等着。房间里传出余雪儿痛的尖叫的声音然后又传出邓怡情和产婆叫她加把劲的惊慌声音。
“啊,啊……”婴儿的叫声传了出来,接着便是产婆大叫,“生了!生了!”君皓軒他们一听生了都急忙赶进去。
“生的是个男孩还是女孩?”邓怡情询问产婆。
“是个小少爷!”君皓軒刚跑进来就听见产婆说是个男孩,瞬间步子就停住了,转身准备跑,“回来,你想去哪?”邓怡情看都不看君皓軒就知道他要跑,于是就叫住了他。
“我觉得这里不适合我来,我还是出去好……”
“你敢?”邓怡情一边给痛晕过去的余雪儿擦汗一边用恶狠狠的声音对君皓軒说话,而琏城曦和袁旭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皓軒,你别告诉我你忘了。”
“没有,没有。”君皓軒连连摇头。
“君大哥什么事?”琏城曦开口问道,袁旭并没有开口,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君皓軒好,叫名字又怕人家的母亲感到不悦。
“没什么。”君皓軒认命地走了过去,从身上掏出一枚鲜红的半月形玉佩放到产婆手中的婴儿身上,“娘亲……”君皓軒一脸卖萌地看着邓怡情。
“别这么恶心,哪次不是求救时这样。没用了,这次我是铁了心的。”
“哎……”君皓軒叹了口气,之后便念道,“汝乃吾之至爱,天赐汝与吾,愿吾与汝结伴,相依相随到白头。”念完后,孩子立刻就不哭了,转而去抓着那玉佩。
“好了。”他念的时候声音不大,再加上孩子还在嚎啕大哭所以基本上没人听见,当然除了已经惊呆了的产婆。
产婆有些质疑地看向了邓怡情,然后被邓怡情一双带寒气的眼给吓的差点把孩子甩了逃。
袁旭看不到邓怡情那双带寒气的眼睛,于是便大胆地问道:“你刚说的是亲缘的试验吧,可产婆不是说是个男孩吗?”
君皓軒表示无言以对,他只是拍了拍袁旭的肩膀,重重叹了口气。袁旭歪了歪头表示不理解,君皓軒也没有给他解释,只是带着袁旭和琏城曦出去了。
“琏城,你知道吗?”见君皓軒不回答他便向琏城曦询问。
“知道,好像君大哥的母亲想和余伯母做亲家。”袁旭点点头,琏城曦知道他懂了,就没有再解释。
日子还是像以前一样过,袁旭整日把自己关在房内看书,琏城曦整日都在练弓箭。“向前跨一步,架好姿势,身体稍稍向后倾斜,弧视角对准目标。射!”琏城曦站立在庭院中,君皓軒在一旁来回走动顺便给琏城曦指导。
锋利的箭刃如雷电般窜出准而劳地插进稻草人的头部。“不错,不愧是琏城主的儿子,这么快就学会了。”琏城曦脸都红了,低头道,“都是君大哥教得好。”不知何时琏城曦十分敬佩君皓軒,也经常黏着君皓軒,就像是撒娇的弟弟一般。君皓軒也不厌,他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陪他,他以往的生活都是整日跟着武学导师学武学或者跟夫子学各种文言礼仪,几乎都没有去玩过,毕竟也没有陪他玩的人。
余雪儿的孩子出生了几日了,却没有取名字,好像是余雪儿说想等孩子的父亲回来再取。说来也奇怪,冷府的主人一次都没有现身过,当初袁旭和琏城曦也有过这样的疑问,但余雪儿只说她夫君的公事很多不能赶回来。
外面下着大雨,打湿了地上的泥土和花草,天气很阴沉,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不愉快的。卡哒,卡哒……马车的车轮压在湿淋淋的地上,渐起水花,这是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车身是高级实木,车帘是华丽的丝绸,两匹马是汗血宝马。冷府门前,它停下了,马车夫恭敬地拉开车帘,里面的人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丞相高官帽束缚住他的青丝,白皙的脸上竟是倾国倾城的美貌,与余雪儿简直不堪上下。白色官袍,黑色易边,上面还秀有一些繁华的图案。虽然长相十分貌美,但这人却不显一丝女气。
“你回吧。”他对马车夫说道,然后撑着马车夫给他的伞便进了冷府。这人似乎对冷府十分熟悉,进了冷府后便没有一丝犹豫地找到了余雪儿的房门,“夫人……”他轻轻走了进去,轻声唤了一声,生怕吵醒房里的人。
他本来以为余雪儿已经就寝了,可不料,大家都在房里聊天。君皓軒和琏城曦在看孩子,余雪儿躺在榻上,邓怡情坐在榻边和余雪儿愉快地交流,而袁旭则是坐在地上,手拿一本医书正在摸着看。
“夫君,你回来了。”余雪儿最先看见他便如此唤到。她的这一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除了袁旭外,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向门口。
男子不做声色,只是轻轻点点头。琏城曦迎上前去鞠躬,恭敬地唤道:“冷伯父好,我是暂且住在贵府的琏城曦。”琏城曦很有礼貌,男子也十分温柔地回道,“在下冷寂,小公子多有见怪了。”这人不仅长的漂亮,还很温和,让琏城曦不禁微红着看了看他。
袁旭听见琏城曦这么有礼貌地跟男子打招呼,便也走上前去鞠躬道:“我姓袁单字一个旭,这些日子在冷府打扰,望冷伯父不要见怪。”冷寂轻轻一笑,倾国倾城,可惜就是袁旭看不到,“哪里,哪里。”冷寂突然想到自己还没看过自己的孩子便等袁旭继续坐着之后再来到装着孩子的木榻旁。
这个孩子甚为可爱,他的皮肤很白皙,不像其他孩子生下来就是黄到发黑的那种;他很小比较轻,他还没有睡着,水灵灵的眼睛让人似乎看到了一股清泉。
“夫君,这个孩子还未取名,不如让夫君来取。”冷寂点点头,他抱起孩子看了看,又看了下在场所有人突然开口,“不如让皓軒来取名吧。”
“我?”被突然点名,君皓軒表示吓了一跳。冷寂直呼君皓軒的名,君皓軒不觉得怎样,可是感觉邓怡情似乎有些不开心,但不明显,也就被忽视掉了。
君皓軒抱看着冷寂怀中的孩子,视线停顿在了那孩子的眼睛上,他似乎被勾了魂,愣怔怔地说了名字:“冷凌泉。”
“冷凌泉?”冷寂沿着君皓軒的视线看去,那双眼睛,真的很像一潭灵泉,“好名字。”
“我也这么觉得。”余雪儿笑道,邓怡情也点了点头,大家都在说这名字取得甚好,就连那襁褓里的孩子也笑了起来。
很晚了,大家各回各的房间了。由于冷寂回来了,琏城曦和袁旭不得不和君皓軒住在修好了的被袭击过的那个房间里。
“唔……”琏城曦从被子里爬起来,不知道现在多久,应该很晚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好像是想去小解,他来到茅房外,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借着亮堂的月光看着不知道拿哪里来的信。
那封信并不长,但他看了很久,然后抬头看着这快要变圆的月亮,轻叹一口气道:“该来的还是会来……”许久,他将信撕碎扔进早已有碎片的草堆里。
秋日的早晨,没有大太阳,到处一片雾蒙蒙的景象,琏城曦今天很出人意料地第一个起来,今天他没有再练习弓箭,而是在收拾自己的衣物,他收拾的很慢,收拾一下就会看下床上还睡着的人。
当他收拾完的时候,他的肚子突然发出一声怪叫:“咕~~”他饿了,毕竟昨晚他也没睡好,食物在肠道里消化的也很快。他决定要吃早膳,但是大家都还没醒,自己一个人在别人府上不等人就吃早膻不太好于是他只好等。
他坐在榻旁,两只手抱着膝盖,弯曲着,闭着眼等待。“琏城,琏城。”当他再次醒来时,君皓軒正轻摇着他的肩膀,袁旭就站在他身后。
“唔,君大哥?”琏城曦揉了揉自己模糊的双眼。
“该起来吃早膳了,来。”君皓軒站起来,顺便将琏城曦也给拉起来。
早膳和平常不一样,平时大家各吃各的,今日几乎所有人都在给琏城曦夹菜琏城曦吃得肚子都鼓了。早膳过后,琏城曦稍息片刻便提着打包好的衣服准备离开,于是便去和每一个人道别。
“你,真的要走了?”
“恩,家父已在四处找我了。我必须得回去了。”
“小曦,来,这些银子你拿着,路上用。”余雪儿将手中一袋银子塞给了琏城曦,“这,我在此打扰如此之久实属不该。”说着便要把那银子还给余雪儿。
邓怡情拦住他的手:“没事,就当给你买些零嘴,这些天你就像是亲姑姑是对我们,我们当然要给点表示。”
“那,就谢谢伯母了。”琏城曦走进马车中,拉开车帘说道,“再见,伯母,君大哥,袁旭!”
“再见!”马车渐渐驶远,直到听不见马蹄的声音后,他们才进屋。
冷寂又是一大早就进宫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连一天都不能休息,皇冠就真这么离不开他?这个事谁都不知道,也说不准。
琏城曦走了,没人陪君皓軒玩了,本来他想去找袁旭玩的,可是,袁旭特别爱看书,虽然他眼睛被蒙住看不见,可是他的是本就不需要他用眼。他所有的书都是刻在木板上的,刻的特别深,不管你是不是盲人都能摸出这是什么字。
君皓軒坐在袁旭烦了袁旭半天了,可袁旭就当什么都没听见继续“看”他的书。
“我们出去玩怎样?”袁旭没有搭理他,“我可以教你玩箭哦!”袁旭还是没啥反应。
“你回个话怎样?”
“我不想动,你可以选择和我一起看。我是不介意。”君皓軒实在佩服他,从进府以来他就没干过什么事,整日就只知看书。
“今日是几号?”
“9号。”
“我该回了,师父应该要回来了。”一听袁旭也要走了,君皓軒连连挽住,“不会吧,你俩算好时间整我吗?”
袁旭长叹一口气,起身收拾衣物。君皓軒就靠在门边看着他,他摸索着自己的书,然后装进布袋里,又搜罗了自己的衣物,还问君皓軒这些衣物是不是他的。袁旭和琏城曦不同,琏城曦收拾很慢但很仔细,可袁旭却是草草收拾了一下,最多就带书。
“你真要走了?”袁旭点点头,“一天也不能留?”袁旭又点了点头。
“师父明天就要回来了,我下山之事不能被发现。”他渐渐向前,又听见君皓軒叹气的声音说道,“不介意的话就一起,但你不能待久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