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大副。”
“韩德森水手长。”
“你有烟吗？有的话，给我一根。”
“……给。”
“你管这个叫烟？这明明是个梨！”
“吸烟的人生不出健康的孩子。这个梨你要不要？你要是不想要，那就把它还给我。”
“要，为什么不要？我们海员好不容易才能从你们海盗手里拿回一点东西。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把它还给你……好吃，真甜。”
“需不需要叫船医看一下你们家船长？他可是被我们家船长祸害得不轻。”
“你担心他干什么？你应该担心一下你们家船长和你自己。”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最好求神保佑德雷克船长死在这儿，千万别让他回到伦敦。”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德雷克船长是什么人吗？”
“一个很菜的菜鸟。这是他第一次出海吧？”
“对，没错，这是他第一次出海。但是，除了菜鸟船长之外，这家伙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你该不会不知道，他是德雷克家族的成员吧？”
“我当然知道。七海之内有谁不认识德雷克家族的金鹿旗？”
“他不仅仅是德雷克家族的成员。他还是弗朗西斯·德雷克的直系后裔……换句话说……”
“他和‘那个’德雷克是什么关系？”
“他是‘那个’德雷克的堂弟。他们两个是同一个祖父生出来的。”
“那祖母呢？”
“也是同一个。事实上，德雷克船长是‘那个’德雷克最疼爱的堂弟。就是‘那个’德雷克替他堂弟招募了我们这批水手。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们怎么会伺候这么一个菜鸟？”
“看起来，我们家船长又惹上了一个大麻烦。即便是在十几年前崛起的那众多顶尖名将当中，‘那个’德雷克也都可以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
“岂止是首屈一指？就连欧仁亲王也都承认，自己没有把握在海战之中打败‘那个’德雷克。说他是‘海上无敌’，一点也不过分。山姆，这一次你们真的惹上了不得了的人。”
“怕什么？反正事情已经做下了。难道我们还能把他的胳膊给他装回去吗？”
“唉，你还是这么一幅不管不顾的臭脾气。我只是想提醒你，‘那个人’现在已经是海军部的部长了，整个金雀花王国海军的指挥和调度都掌握在他手里。”
“海军部？那是什么？海军和陆军不是一直都由战争部统一进行指挥调度吗？”
“你们在海上漂了多久了？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居然不知道？‘红袍’乔治新王登基，立马就进行政务改革。名义上是为了提高效率。实际上是为了排除异己，把那些曾经反对过他登基的人一一架空。原来的战争部长、元帅菲茨詹姆斯曾经支持过先王的私生子蒙默斯公爵，是被‘红袍’乔治重点排斥的人物之一。‘红袍’乔治先成立了一个军事委员会，还规定金雀花王国的所有军事行动都必须经过这个委员会的审议。老元帅菲茨詹姆斯被调离了战争部长的位子上，出任了这个委员会的主席。为了让老元帅放松警惕，‘红袍’乔治在军事委员会最初的七个成员里安排了五个老元帅的旧部。然后，‘红袍’乔治把战争部分拆成陆军部和海军部，任命自己的老战友丘吉尔和‘那个’德雷克分别出任部长，并让他们也进入了军事委员会。不久，委员会的成员之一、老元帅菲茨詹姆斯的老部下詹宁斯中将突然病死了。‘红袍’乔治又任命了自己的亲信肖德·维拉尔中将接替詹宁斯。‘红袍’乔治的亲信在军事委员会的九个席位中占据了五席。有人传说，詹宁斯中将其实是被‘红袍’乔治下毒暗杀的。”
“真想不到，这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菲茨詹姆斯被架空，詹宁斯又死了……韩德森，你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没有……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因为，你们家船长是不是被我们弄成残废根本不重要！不管我们有没有对他出手，海军和海盗之间的战争已经无法避免了。”
“为什么？”
“菲茨詹姆斯和詹宁斯是金雀花王国里为数不多的温和派。他们一向都不赞成对海盗使用强硬手段。现在，他们一个失势一个逝世。不久之后，以‘红袍’乔治为首的的强硬派一定会调动大批海军来镇压海盗。而他们的首要目标一定是……”
“攻陷夏洛特阿玛利亚！”
“没错，要进攻夏洛特阿玛利亚，像你这样出色的水手是不可或缺的。到时候，‘那个’德雷克一定会征召你加入海军。与其到时和你做敌人，不如现在邀请你成为我们的伙伴。”
“可惜，我在伦敦有家有业，上有老下有小，不可能像你们那样自由。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我绝对不会以任何形式参加进攻夏洛特阿玛利亚的战斗，绝对不会和你们海盗为敌。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
“……我只怕，到时候，事态的发展会远远超出你的想象。暴风雨就要来了。雨中的每一个人都无法看清前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