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张猛背着手看着挂在墙上挂着的水渠地图,那张地图已经被翻看了几百遍,有点残破,地图上漓江水那些细小的支流已经看不太清了,张然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父亲,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放了那个女人。”张然说着将桌子上茶杯端了起来,闻了闻,自言自语道:“这什么?羊屎?”张猛转过身来,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张猛盯着张然,就如同一头雄狮盯紧了自己的猎物一般,张然一下子僵在了椅子上,杀气腾腾的张猛让他打从心底的害怕了,张然手中的茶杯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张然一下子惊醒过来,急忙回过神道:“父亲,弟弟是人质,此战关乎我们张氏一族未来在龙吟帝国的位置,我们不能因为张啸……”话还没说完,张猛一巴掌拍在几案,几案是刚刚换过的,但是还是发出了吱吱扭扭的声响。
“你现在给我出去,家族是重中之重,但是张啸是你的亲生兄弟。”张猛摆了摆手,显得很无力,张然想都没想转身就离开了屋子,张猛看着张然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摔碎的茶杯道:“来人,把地上给我收拾一下。”
青衣带剑侍从从营帐的后面悄悄的走了进来,看到了地上的茶杯与张猛的表情之后,行了一礼道:“将军,茶杯竟然被摔碎了。”张猛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道:“是他失手打碎的。”
“这种素材的茶杯正常是不会被摔坏的。”那青衣带剑侍从一边捡起地上的碎片一边说道,张猛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如梦惊醒般的惊呼一声,道:“让人把清儿叫来。”那带剑者带着碎片就离开了屋子,而此时的张清正在自己的营长里面着急,队伍已经结集完毕了,可是父亲的命令却迟迟不下,士兵们已经开始慌乱。
“少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说话的中年人留着八字胡,身材健壮,脸大腰圆,颚骨明显突了出来,长相很是特别,他身后的将军与他长的很是相似,就是没有八字胡,干净的脸,突出的颚骨,大大而高挺的鼻子,这两个人是奎氏兄弟,中年八字胡的叫奎冉,脸上干净的叫奎周。
“我弟弟身陷敌营,敌人已经和我父亲谈判了,让我们退兵三年不许进犯,这样就能让我弟弟活命。”张清从怀中掏出酒壶猛喝了一口,营帐中只有他们三个人。
“敌人说什么时候放少三将军了吗?”年轻的奎周问道,张清摇了摇头没有出声,奎周又说道:“那就算我们停战敌人也不会放了三少将军的。”张清紧皱着眉头,不停的喝着酒壶中的烈酒,奎冉转过头去对身后的弟弟小声说道:“别瞎说。”
可是这三个字的声音大了点,被张清听见了,张清道:“奎冉,让你弟弟说下去。”听了这话奎冉才转过头来不再说话,而此时的奎周已经站了起来,道:“现在我们还不确定那个女人带来的消息准不准确,还有我们也不敢保证那个女人说的算不算。”
顿了顿,奎周继续说道:“如果以上所说都成立,三少将军真的被抓了,而正好那女人在金圣王面前说话还有些分量,能代表代表金圣王,那么三将军就理所当然的成了把柄,一旦金圣帝国用三将军这个把柄要挟了将军,那么一个三年是要挟,两个三年还是要挟……”听到这张清与奎冉都是都吸了一口凉气。
“说吧,你有什么办法?”张清站了起来,手中依旧拿着他那个小小的酒壶。
“少将军让你说,你还不快说!”奎冉有点着急了,翻着白眼看着自己的弟弟说道,而此时的奎周似乎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想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办法有两个,一个是死,一个是生,但是说好了死的经过会很简单,也会很方便执行,而生却治标不治本,而且还会带来血光之灾。”
“你怎么说的跟江湖术士?”奎冉问道。
“说说生,是怎么个生法?”张清问道。
“我们派个小队去营救会三少将军,这是说起来最简单最可行的办法,但是营救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那么死呢?”张清又问道。
“死就更加的简单了,之直接派人过去杀了三少将军,这样他就不会成为龙吟帝国的人质了”
“可是杀了我自己的弟弟我于心何忍……”张清酒壶中的烈酒似乎没有了,呆呆的看着奎周奎冉两兄弟,安静了好一会才接着说道:“那么我们就只能冒险去救了。”
“将军,你要三思啊,水渠地处金圣帝国码头,是第一道防线,定会有重兵把守。”奎周向前迈了一步说道,奎冉急忙拉了自己弟弟一把,小声说道:“奎周不得对少将军无礼。”
可是奎冉说话的声音总是太大,张清扔掉手中的酒壶道:“奎冉,今天夜里,我们就从上游渡过漓江,想办法救出三将军。”奎周一听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微微欠身跟着奎冉一同说道:“誓死跟随将军!”
就在这时青衣带剑者出现在张清的营帐外面,低声说道:“将军,你父亲让我请你过去。”张清急忙走出营帐道:“何事惊动了你?”
“家主自会与你细说。”那青衣带剑者走在前面,穿过骑兵营来到主帅帐篷,带着张清走了进去,张猛面色阴沉的坐在榻上,面前是几案,见上面一壶清酒,和水渠防线,以及漓江水的布防图形。
“父亲,弟弟已经被抓一天之久了,凶多吉少……”张清礼还没行完就脱口道。
“你弟弟暂时不会有危险,月傲会护他周全的。”张猛缓缓的站了起来,似乎苍老了数十岁,张清急忙过去搀扶自己的父亲,可是张猛手一挥道:“我们是军人,不能软弱。”
张清点了点头道:“是,父亲!”
“你三弟,是一个没有心机,没有城府的人,我担心我死了之后他会难以自保啊!”
“父亲,不会的,还有我和张然?”张清说道。
“有你就成了,相比张啸,我更担心你啊!你倒了你三弟就真的完了。”张猛若有所指,疲态完全爆露出来,一手撑着几案,一手拍了拍脑袋,张清想要伸手,可是却僵在了半空。
“少将军,你是家主的长子,未来整个张家还要靠你,但是你为人仁义,虽然是你的优点,但是也会成为你的软肋。”青衣带剑者简单的概括了一下张清,张清微微欠身,道:“多谢指点!”
“少主,如果家主不幸离开,那么我厉敕任就是你的带剑者,贴身侍从,所以我会给你最好的意见。”厉敕任回了一礼道。
“敕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长子张清的带剑者,你要做的就是把你所知道的,所学的统统教给他,然后辅佐我儿在龙吟帝国
站住脚跟,让张氏一族根深蒂固。”张猛说着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猛烈的咳嗽了几下,张清不知该怎么做,手无足措的站在一边,张猛挥了挥手道:“不必担心,没事,在没答应这场战争之前我不会有一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