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案几上的一本用宣纸写的书,吕布饶有兴致地读了起来。不要以为吕布读的是什么军事资料或者讯息,他手中书的书名有点雷人,《西游记》,这是陈楚无聊时口述出来,由书记官记录编纂而成的一部书,内容同后世的《西游记》大致相同,当然在语言上及一些细节上的差别还是很大的;这部书现在已经风靡陈楚辖下四州,其它地方也出现了它的身影;征北军中的将官及谋士基本上是人手一本,许多士兵也自掏银子买了这本书;在民间,这本书就更火爆了,征北军的印书局已经翻印了十道了,仍然供不应求。陈楚盗版的这部《西游记》绝对是当今天下的第一畅销书。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这个年代缺乏娱乐项目,平时人们的娱乐基本上就是骑马、遛狗、打猎还有叉叉圈圈;而这部《西游记》的面试无疑给这个时代的人们打开了一扇精神娱乐的窗户。
彩乐伸着脖子好奇地看着吕布手中的《西游记》,他很想知道吕布现在究竟在看什么。其实就是让他看,他也看不懂,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字。
吕布不时地哈哈大笑。彩乐就更加好奇了,他原本以为吕布在看的是公文呢!
过了没多久,十几名亲兵鱼贯进入帅帐,前面两人抬着一个直径超过两米高超过一米的大木盆,后面的亲兵则各提着一大桶水。彩乐不由得张着嘴,他现在才明白,吕布口中的一盆水是什么概念。
亲兵将大木盆在帅帐中放下,然后将一桶桶的水倒进大木盆中,哗啦啦的水声让人的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看着这情形,彩乐却不由得焦急起来,转头看了一眼吕布,吕布仍然在津津有味地看着《西游记》。
“将军,水已准备好了!”倒下最后一桶水,一名亲兵朝吕布抱拳道。
吕布放下手中的《西游记》,很爽地吁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大帐中的木盆边。看了一眼盆中约莫有八九十公分深的清水,满意地点了点头。
抬头对正守候的亲兵道:“你们都出去吧。”“是。”众亲兵应诺,随即退了出去。
亲兵们离开后,吕布对缩在大帐角落的彩乐道:“干什么躲那么远?过来洗澡!”
彩乐连忙回答道:“我,我不用洗澡!”
吕布双眼很威严地一瞪,彩乐非常委屈地说道:“人家真的不用洗澡!”
吕布翻了翻白眼,“懒得管你!”,随即自顾自的解下衣裤,露出充满力量和美感的男性身体。然而,……
“呀!!”惊叫声突然在大帐中响起,就如同遭遇色狼的少女的声音,很尖细,很响亮,很惊心动魄。吕布吓得差点没直接栽进澡盆。定了定神,目光搜索到罪魁祸首,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火气翻腾,“臭小子,乱叫什么!”吕布赤条条的对正一脸惊恐缩在大帐角落的彩乐愤怒地吼道。
彩乐涨红着脸蛋,羞赧之色溢满脸庞,双眸大大地睁着,眼光不受控制地盯着吕布的气宇轩昂。
大账外的亲兵听到帐内的让人侧目的响动,面面相觑,一名亲兵嘀咕道:“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到好像有少女的尖叫声?”目光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另一名亲兵,那名亲兵也是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
吕布朝彩乐威胁性地扬了扬巴掌,低喝道:“不许叫了!”见彩乐盯着自己的重要部位在那发呆,不由得暗感自豪,他的本钱确实让人羡慕得很。“听到没有!”吕布又喝道,不过这时的语气比刚才缓和了很多。
彩乐回过神来,脸颊顿时红得简直可以滴出血来了,垂下脑袋偏过头去,低低地应了一声。
“明明是个小子,却跟个姑娘似的!真是的!要是主公他们知道我收了这么一个义子,只怕会笑翻了过去!”吕布一边不满地低喃道,一边跨进那个大得吓人的洗澡盆。
在一阵水声中,吕布躺了下去。清水将整个人包裹起来,吕布感到全身一万八千个毛细孔都舒张开来了,从头顶到脚底都透着清爽的感觉。
“真******爽啊!”吕布忍不住感慨道。
双臂搭在盆沿上,扭头用挑逗的语气对彩乐道:“小子,很舒服的!你真的不过来也享受享受?”
彩乐看了一眼吕布,随即飞快地又垂下头去,使劲地摇了摇头,脸蛋还像刚才那样火红,甚至更红了。
吕布挑了挑嘴角,“懒得管你!”,随即扬声道:“来人。”
一名亲兵立刻掀帐进来,抱拳道:“将军。”,同时,眼角在大帐中飞快地搜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不由得更加疑惑了。
吕布指着正缩在帅帐一角的彩乐对那名亲兵道:“这个小子是我的义子,你带他下去吃点东西!”
亲兵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正满脸通红的彩乐,随即应诺。然后对彩乐抱拳道:“公子,请跟我来。”
彩乐巴不得能立刻离开这里,立刻蹦了出来。
低着头经过吕布的大澡盆,飞快地跑出了帅帐。那名亲兵朝吕布行了一礼,随即跟了出去。
吕布看着晃动的大帐幕帘,笑道:“这小子,真是莫名其妙!”
彩乐在亲兵的引领下来到伙房,一路上,彩乐东张西望,对军营中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
吕布洗完澡后,舒服地斜躺在主位上,手里捧着陈楚写的《西游记》,脸上全是享受的神情。
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
彩乐是吕布义子的消息很快在大营中传开,大家都不由得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充满了好奇。
……
半夜时,曾刚突然来到大帐。见吕布已经熟睡,于是走到矮榻前轻声唤道:“将军,将军……”。
吕布醒转过来,看见曾刚,立刻坐了起来。
抬眼看了看帐外,一片漆黑,显然已经是深夜了。回头看着曾刚,打了个哈欠,不悦地说道:“你深更半夜有什么急事?”
“将军,已经可以进汜水关了,末将已经派了一营将士进入汜水关搜索。特来请示将军,是否要亲自到汜水关巡视一番?”
吕布立刻站了起来,“走,去汜水关看看。”“是。”曾刚应诺。
吕布走下矮榻来到挂甲袍的木架前,不见自己的铠袍,于是扬声道:“来人。”
一名亲兵掀帐进来,抱拳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吕布一指木架,问道:“本将军的铠袍呢?”
亲兵看了一眼木架,然后回禀道:“回禀将军,铠袍才洗刷干净,现在正架在大帐外晾着呢!”
吕布这才想起,自己将铠袍交给部下清洗去了。
“你下去吧。”吕布摆手道。“是。”亲兵应诺一声,随即退了出去。
吕布提起方天画戟,就一身便装出了大帐,曾刚紧跟了出去。
吕布跨上部下牵来的赤兔马,对一旁的曾刚道:“去汜水关看看!”“是。”曾刚抱拳应诺。
刚要出发的时候,吕布突然想起一事,于是问守在大帐外的亲兵,“我的义子呢?”
“回禀将军,我们将小公子安排在大帐旁的那座小帐中。”说着,亲兵指了指大帐右侧数步外的一座小帐篷,小帐篷内没有点灯,一名亲兵正守在帐外。这名亲兵继续道:“小公子此刻怕是已经睡着了。”
吕布点了点头,“睡着了就好!记住,不要让他深更半夜地乱跑!”“将军放心!”
吕布一引马缰调转马头,轻叱了一声,赤兔马打了个响鼻载着吕布朝大营外奔去,副将曾刚率领数百名骑兵紧随在后。
此刻,夜色深沉,天上连个星星都没有,夜风轻拂,虽是初夏,却凉意阵阵。
一行人往汜水关奔去,一路上仍然有打扫战场的军士在用大车载运着尸体。打扫战场可不是件简单轻松的事情啊!见到吕布的军士纷纷驻足行礼。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汜水关下,只见关门上下火把烈烈,征北军将士已经完全控制了汜水关的关门及城墙,征北军的战旗在城门楼上飘扬着。
在关门处,吕布勒马停了下来,紧随在吕布身后的曾刚等也立刻勒住了战马。守门的军士见来的是吕布,立刻抱拳行礼,“将军。”
吕布点了点头,通过门洞看了一眼关内,问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一名小校出来回禀道:“一把大火几乎将关内所有的东西都烧光了,只剩下些泥墙石砖!”
吕布嗯了一声,随即轻叱一声双腿微微一夹,赤兔马会意,载着吕布行进关中。曾刚等立刻紧随上去。
走在铺了一层黑灰的石道上,众人感到有些憋气,空气仍然很炙热,浓烈的烟味弥漫在空气中,有些地方还在冒着缕缕白烟,甚至还有火星在夜色中不时的闪现。汜水关内火把如星布,数千名士卒散在关中各处搜索着,偶尔会有人呼叫自己的同伴,那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走了片刻,吕布不由得摸了摸脸颊,一看,手指全黑了。“妈的!回去还得洗个澡!”吕布低喃道。真让人怀疑,吕布是不是有洁癖?
“这么一场大火,这汜水关中只怕不会剩下什么了!不过好在城墙并没有被破坏,这关隘仍然能用!”一旁的曾刚说道。
吕布不置可否,催马继续往前走着。曾刚等紧随在后。打量着四州被大火烧炙得漆黑的残垣断壁,吕布不由得暗骂王允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