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眯眼,感情这位大叔是从门缝里瞧人,把人给瞧扁了呢?
“嘿,这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话,他们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建立良好的关系了,我还真不信……”
还没等余非说完,江弈城便很是不领情的径直打断道,“自我安慰的话就不用说太多了,不如做点实际的好了。”
还顺带着打了个呵欠,从头到尾都表示出一种对她建议的不感兴趣。
这次轮到余非无语了。冥冥中,有种被人刺伤的赶角是怎么个事?
“既然你说做点实际的,那我们就做点实际的好了,我决定了,到时你陪我一起去美国!这样我既不用担心照顾不好两个小家伙,又能玩的开心了,到时把美国想玩的地方全部都玩遍了,也算没白去一场嘛!”
“我要留下来处理公司的事。”
余非拽着江弈城的手臂凑身道,“哼,少来那一套!”
“真的。”他无辜道。
“你就是不乐意去美国,不乐意看见殷雪呗。”说到这,余非两只小手板过江弈城的头,认真研究着他脸上的表情,“说,你是不是还对你的前女友旧情难忘啊?不然的话干嘛百般理由推脱的不见人家啊?别以为我听不出,要是我要你去任何地方你绝对飕飕的就去了!唯独去美国,每次说的时候你都像没听到似得。我这次要看看,你打算装聋卖傻到什么时候?”
江弈城也认真的看向余非,“什么旧情难忘。我只是没时间,不想去。”
余非扬扬眉,嘿,这会儿终于说真话了吧?不想去?
嗯,不想去才是他真正的想法呢!说了那么多,绕了那么大的圈子精华不就是这三个字么。
余非小手捅了捅江弈城的腰,“咋了?人家殷雪是大老虎,会吃人啊?可别忘了,你的手术还是她请艾伦帮你动的呢。”
刚刚她那故意逗弄他呢,如果现在她还以为江弈城对殷雪旧情难忘的话,那她不是白痴是什么?她当然也看得出江弈城的不想去来,更心知肚明,他还在介意着什么。
“那又怎么样?我又没求着她!”江弈城沉着脸色的道。
本来就是!
余非惊讶的发现,你说这男人闹起脾气来,还真是够孩子气的了。而且江弈城这多少还有些不讲理的样子真是让余非想笑却又不敢在这会儿笑。
不过她不得不说,江弈城一反平时高高在上的姿态,这个样子的他还真是挺可爱的?
在余非短时间没做声的时候,就听江弈城极尽淡漠的道,“我忘不了她之前是怎么破坏我们的关系,甚至还威胁你离开我,让我差一点就失去了你,这点就算是手术上她帮了我,我也没法原谅她。”
江弈城的声音冷硬,看来这件事在他心上已经形成了很深的芥蒂。他本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但先前殷雪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他不会因为她是个女人就有所心软和原谅。
从他醒来后,余非那边对殷雪和艾伦报了喜,他还从未主动和他们联系过。这也是他头一次这么失礼,但是他们做的太过,已经让他无法以礼相待!
“呀呀呀,我咋不知道你还是个小心眼的人呢?”余非故意打趣道,“大叔,我觉得你应该给殷雪一个机会,给她一个成为好人的机会,其实我觉得她从来都不坏,只是是人都会犯错,她又从来都是一个好胜心很强的人,容不得别人比她更好,得到的比她更多,一时间的羡慕嫉妒让她越走越偏,身边却又没个提点她,拉她一把的人,你以为谁都能有我这么幸运呀,能够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你在旁边给我出主意,不管是迷茫还是纷乱的时候你总能给我最准确的建议。虽然她嘴上说着已经无所谓了,但是我想她一直都很渴望着你的原谅,毕竟曾经在你的眼里她是那么优秀完美的一个女人,现在她依然希望留给你的印象是好的。更何况,不管殷雪是不是做了很多拆散我们的事,关键在我,而不在她。如果我坚定不移的要留在你身边,那我磕死了都会留下,她做任何事都没有用。如果我自己意志不坚定,别说是个殷雪了,当时萧正南找我时说不定我就已经动摇了。所以她不是也没对我们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举动么?虽然当时她威胁我给你做手术的前提就是让我离开你,但其实她早就想好了,到最后就算是我死赖着不离开,她也会让艾伦为你做手术。还记得当时警察来了时她帮我说话的事吧?其实我真的应该感谢她的,如果当时她一味的只认我,罪名一旦确凿任由你有三头六臂也救不了我的吧?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狠得下心来,就算是想要拆散我们,她也一直都是在伤害自己的。而她所做的牺牲,也不过都是为了你。”
余非剖析的一番话让江弈城沉默,接着,她头一次把那天他手术的时候殷雪和他说的话对他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
“大叔,我真的可以原谅殷雪。这不是我心大心宽,而是她从来没想过伤害你,还牺牲了自己去救你,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我都可以原谅,你又为什么不原谅她呢?别说是原谅了,她请艾伦救了你的命,我应该感谢她才对。江弈城,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么大的牺牲精神,如果让我为了救你而和其它男人在一起,我估计我都做不到。既然自己做不到的事,那我没有那个资格去苛责别人应该要怎样不应该要怎样。”
江弈城摇头叹息,“鬼机灵,我才说了那么几句,你就这么一番长篇大论了。知道你口才好,这里又没有外人的就不用在我跟前展示了。”
接着他摸着余非的头道,“就算是艾伦见死不救我也不会怪他,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和原则。甚至,如果殷雪伤害了我我也不会怪她,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虽然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是她有什么事可以冲着我来,你是无辜的。我自己疼都来不及的人怎么可能让别人去随意伤害?”
眼见着余非咬咬唇的还想说什么,江弈城伸手堵住她的嘴,“好了我知道了,我陪你去就是了。”
“真的?”余非双眼顿时一亮!“那你可不许到时板着张脸吓唬人!
“知道了。”
“不管怎么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嗯,只不定换了别人做手术,我醒来的时间还能更短。”
余非,“……”
嘿他这个老没良心的!
江弈城握住余非指着他的小手放在自己脸上,“知道了。虽然我不能原谅殷雪之前所做的一切,但是我会尝试着去谅解。只要你不介意就好,毕竟对我来说你能开心让我去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
不原谅而去谅解?嗯,这真的是两个看似无关,却又有着莫大联系的两个词呢。
余非搂着江弈城的腰笑嘻嘻的说,“我就知道,我老公的心最最宽了,怎么可能是那种心胸狭窄,眼中容不下别人的那种人呢?”
江弈城刮了一下余非的小鼻子,“哪有江太太的心宽。”
余非抽抽小鼻子,“对了对了,还有件事!”
就瞅着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江弈城不明,又有什么事?怎么着她一有起事来就让他有种没什么好事的预感呢?
余非的话让江弈城一脸正经的道,“江太太只听过‘年少轻狂’这个词,难道就没听过还有个词叫‘老不正经’么?”
说着趁余非呆愣的功夫江弈城那叫一个果断而毫不迟疑的在她脸上偷了个香。
说他老?这次他还就承认自己老了,如果不老的话不正经起来怎么能善加发挥?
余非白眼翻的让江弈城关切的问,“老婆你眼不好么?”
“怎么,这你都有药?”
“不用药,我徒手就能治了。”
说完就得扑过来,余非连连道,“好了好了我认输,我认怂,跟你说正经事呢!”
虽然江弈城给余非手脚并用制的不得不停下动作,脸上分明写满了:刚刚你要和我来不正经的,现在又要来正经的,姑娘你到底要闹哪样?
“哎,趁着两个小鬼还没回来,我们这两天有着大把的时间,我想先和你做一件事。这件事是我一直想做的。”
“好!我也想和你做。如果你不累的话那今晚我们就……”
“哎呀你正经点!我在和你说纹身的事呢!”
纹身两个字让江弈城停下动作,就见余非的小手顺着他腰身的向下,停留在他身体前侧的腰腹部位置上来回的流连摩挲着,这次江弈城再捉过她小手时,表情透着认真的郑重,“想好了吗?不骗你,真的很疼。”
余非点点头,小手搂上江弈城腰的时候头埋在他胸口的说道,“我知道会很疼,当时就连你的脸色都有点白,虽然我怕疼,但是这个纹身是爱的标记,只有我把我这半纹上才会圆满。更何况这是我提议的,哪有不想纹的人纹了,提议的人却当了缩头乌龟的?”
说到这,余非小手覆上江弈城的胸口,“大叔,经历过那件事后我突然发现,没有任何痛是能够和你躺在病床上,就像永远沉睡过去不会醒来的痛可以相比的,因为那种痛的背后,才是最大的恐惧。而且,你觉得一个差点经历了丧夫之痛,又据说能有十二根肋骨同时断裂疼痛的生孩子来说,我还真不信了。姐妹这种痛都挺过来了,这纹身又能疼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