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阳城如平州城一般,只是一座偏远小城,并没有多么繁华的街道。不同之处只是一条贯穿唐阳城南北的一条唐潞河,而唐阳王府就是坐落于此河之上。
城内一处酒楼之上,已换上便装的伯天纵、杨一鸣、贺雪三人。伯天纵身穿一件深蓝色绸衫,一条棕色发带束住了他那一头长发,右手把玩酒杯,临窗而坐,脸上依然挂着那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他歪着头注视着手中的酒杯。但似乎注意的只是不远处街角的一座旧宅。
杨一鸣、贺雪二人正襟危坐于桌前。不一会,一身灰色短衫的夏辛上到了伯天纵身后低声说着:“伯统领办好了。”伯天纵看也不看他一眼,招了招手:“坐下喝点酒吧,接下来我们就等着便是。”
刚一进城,伯天纵便让夏辛将平州侯大儿子的头颅掷入唐潞河中,让其顺着河水漂流而下横穿整个唐阳城。并且将杀害平州侯全家的那几名天狼卫进入唐阳城的消息散播出去,并暴露其‘藏身之处’。
夏辛尚未坐稳,大队兵马便涌入街道,包围住伯天纵一直留意的那座旧宅,一队军士直接破门而入,半个时辰不到,一名军士手托一具被麻布包裹的无头尸体,看过去约莫十来岁的样子。
这时周围已围起了不少围观的群众。“太惨啦,先是唐潞河出现一个头颅,这里又来一个无头尸体。是不是唐阳城里要生乱了。”
“哎哟,你还没听说,说是有几名天狼卫追查平州侯谋反之罪,查来唐阳城了。”
聚集在此的军士们也是微微皱眉。一名骑在马背上的士官喊道:“都给我住嘴,谁若胆敢再造谣,当心我把他投进大牢里去,都散了都散了。”
众人这才闭嘴散去。他又招呼了下身边的几名军士:“快去通知唐阳王。”“走。”伯天纵立即起身,在桌上留下一块银两,带领三人转身向酒楼外走去。
唐阳王府中唐阳王一身华贵金袍,捋着自己的那一小撮山羊胡子看着在他身前晃来晃去的平州侯。
平州侯突然停住脚步:“都是你,没事非要去造什么反?现在不说贪狼真君是何等修为,单单是几个天狼卫,我们就已经应付不过来了。唉,真是造孽,我的两个儿子可都是已经死了,也不知道我夫人现在情况如何。真是愚蠢,贪狼真君想弄死我们比踩死一只蚂蚁都要简单。”
唐阳王不紧不慢的说道:“是你应付不过来,并不是我们。而且纵然他贪狼真君再强,若是各方诸侯联起手来,他又怎能抵抗?”
平州侯拍了拍手:“王爷啊,现在贪狼真君可是民心所向,而且我们的势力都还没有建立起来这就要被瓦解可怎么办。”
唐阳王闭起了眼:“是啊,民心所向,但非我心所向,如今贪狼真君竟然动摇了我们的利益,我们便要施以反击,而且,我自有办法保护这火种。”说着唐阳王背过身去,背对平州侯,眼中透露出一丝杀意。
“嗯?谁!出来!”唐阳王听到一声动静,立即转身暴喝,一掌击向王府横梁之上。
一身深蓝绸衫的伯天纵翻身闪过唐阳王那一掌,向下跃出,站于唐阳王身前,举出那枚代表天狼卫统领的黯红色令牌:“天狼卫统领伯天纵,特奉君命,来此查办平州侯造反一案。”
刚一说完,平州侯拔腿就像王府外跑去,唐阳王佯装一阵惊慌大呼着:“快来人,捉下这个乱臣贼子,竟敢密谋造反,若是捉拿就地正法。”
随后一队军士向着平州侯追去。一旁的杨一鸣等人看着这一幕,但却早已被伯天纵提醒,不论发生任何情况,此三人不得出手。
他们三人也懂得,只是伯天纵的好胜心在作怪,为了做给同何裕并肩作战过的他们看,让他们亲口来讨论个出孰强孰弱。
唐阳王对着伯天纵鞠了个礼语言却充满挑衅:“多谢伯统领提醒,这才没让本王中了歹人的奸计。不过伯皇子不在家当皇子,大老远跑来这种乡下地方就是为了玩一玩抓贼的游戏?”
伯天纵看了眼平州侯逐渐消失的身影。双手背于身后不紧不慢的围着唐阳王踱起脚步:“唐阳王大人,你何必继续装下去呢,竟然想要造反,那么代表这贪狼域君权的天狼卫便在你眼前,你还不动手吗?”
唐阳王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伯统领这是个什么意思嘛。本王一心为君上大人排忧解难,尽心尽力大力这座唐阳城,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怎么会和平州侯那种人渣那般想要造反呢。而且本王同伯统领或是天狼卫之间都无冤无仇,何来动手一说。”伯天纵弯起嘴角露出一副嘲笑的表情:“没错,天狼卫保护的也是权贵的利益,唐阳王同天狼卫之间又何来矛盾,可若是某些王侯违逆了贪狼真君的意思。那天狼卫当然也不会再对他施以保护。”
唐阳王眯起双眼:“伯统领此话怎讲?”
“呵呵。”伯天纵继续围着唐阳王转圈,丝毫没有追逐平州侯的打算。对唐阳王的嘲讽之意更加明显。
“嗯?”唐阳王一回神:“什么声音?”他听到王府后院一阵嘈杂之声。伯天纵依然不改脸上的笑意,围着唐阳王继续踱步:“等等,你就知道了。”
“杀了这个臭婆娘,把他肚子里那个狗东西也一起打死。”
“不要放过他们,还有那个唐阳王。”
那嘈杂声越来越近,听到这里唐阳王开始显得焦急,右脚迈出想要往后院走去。伯天纵伸出一只胳膊:“王爷,你想去哪里?”
一旁的夏辛等三人露出复杂的神情,贺雪暗暗皱眉,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