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杆长枪抢杆呈银色,枪尖散发出碧绿之色,似乎是某种玉石打造。这枪散发出来的气息并不如天日子刀那般凶煞,却也可以让人深切感受到它的主人定是持此枪经历了无数次浴血搏杀,方可练出如此气息。
“相传有一位仙人,途径西河城不慎落下了一柄长剑,那柄长剑直插大地,化作了一座高山,便是如今的落剑锋。那名仙人闲来无事,数年后回到西河城,在落剑锋上开宗建派,便有个落剑派。那仙人一人一剑一枪横扫贪狼域,无人能档。直到这方主宰出手,那仙人落败,方才离去此地。但也留下了这杆落叶枪。”罗江在旁漫不经心的向何裕解说着。
“出手那人就是贪狼真君吧。”何裕微微皱眉,这一域之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不,如今的贪狼真君在那时甚至尚未出生。一方域界之主,更姓换名是常有之事,这天下只有实力为尊,若是有一名强者出世也许那个域界便要换一个领袖。”‘叮’罗江伸出弹了下那把落叶枪。
“多余的我就不说了,众人只知落剑派老祖的左手剑右手枪,只当是功法,却不知是一种战技身法,这也是铁枪门为何主攻战技身法的原因。收枪吧。送你了。”罗江挥了挥手,那落叶枪便拔而出飞入何裕手中。
何裕接过落叶枪之时,念海之上白虎一阵兴奋。看来这枪是真正战场之人所以留下来的。何裕抬头看着罗江“师父,留下这套这套身法是何等高人,是否还存于世。”
“我不是说过嘛,那可是一位强到一塌糊涂的大人物,这枪和身法你万不可轻易暴露,他的敌人可不少。而且他可不像我这样。”罗江对着何裕挑了挑眉:“对传人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眼神真恶心。”“哈哈,走吧,收拾一下,明天你就上帝都了。”
帝都宫殿之内一名身着华贵的男子看着天上的圆月。陷入深深的回忆。
那一年,他虽身份高贵却还是个始终无法筑基的普通练气士。直到有一天他如寻常一般走在宫殿之中。突然一道影子出现在他的身前。
“贪狼真君,企图逆天而行,包容祸根于世上。天命之人,择优而立。”
他慌张的后退数步:“你是谁?来人。有刺客。”
“不用喊了,谁都不会过来。如今的贪狼真君只是一具躯壳,元神早已不在此地。”
‘哐当’那人抛来一枚赤金匕首,他不断向后退去,却始终无法拉开与那名黑衣人的距离,甚至发现自己根本就停留在原地。
那名黑衣人继续说着:“若一个女人同时孕育过多,在一名胎儿灵气极度旺盛之时。便极易导致其他的胎儿灵气不住,轻则修炼进度十年如一日。重则毕生无法筑基,终成凡骨一具。天才和废材便同出一屋檐之下。逆天改命则是天下修士终生所追求。但世人又如何知天命难违,小有建树便当自己当真已逆天改命,却不知不过是天怜其不幸所给予蝼蚁的一点恩惠。若是蝼蚁不知好歹,还想反咬天道一口,天命便会另立新人。你!便是天命所归。捡起这把匕首,只要捅进贪狼真君的心口,你便可成为这一界之主。横扫八方,一改如今这贪狼域荒唐的制度。你便是天命的地上代行之人。”
那黑衣人已经消失,他战战兢兢的看着那把匕首,过了许久将它捧进怀里,从小到大,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着,屈辱,欺凌,受保护?永远都活在他人的阴影之下,被身边的人指指点点,导致自己终究一事无成。
没错,我要那会被夺去的一切,这本该属于我,只不过是我借予他,现在该是连本带利的收回,他这样想着,走向宫殿身后的那扇大门。他在门前踌躇着。“进来吧。”门内想起一阵声音。他握紧汗湿的拳头,内心惶惶不安。看到了那名至高者的背影,也许那应该是自己的背影。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那名男子问道。
‘扑通’他单膝跪下:“参见君上。”
那名男子的背影抖了抖:“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无需行此大礼。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我...。”他依然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没变,记得一百年前,我们三人一起在私塾念书之时,你说话便是容易紧张,即便在我们两人之前也一样。”黑暗中那男子的嘴角笑了笑。“那时我还以为你毫不在乎,直到那个女人出现,你的改变却让我很是惊讶。不过我们的所爱之物似乎却如此相同。”
“你见到她了?”提到那个女人,他申请表现的更为复杂。“是啊,不过和我们早已不是一类人。”
“连你的不是嘛”
“哈哈,我和你有何区别,不过都是这片天之下两只蚂蚁。”那个男子从黑暗走了出来,慢慢他看清了那张和他相同的脸庞。
那男子继续说着:“即便到了如今,更让我们共同开怀的却也只有那些日子了。你说对吗。”他低下了头,走到那名男子跟前沉思片刻:“不,你说错了。”
“哦?错在哪里?”那男子露出疑惑的表情。“你说我一点没变,但是今日之后,我便和从前大不相同。”“怎么不同?”
‘唰’
“这是.....什么意思。”那名男子看着他插入自己胸膛之中匕首,右手摸了摸胸口,满面愁容的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他往后退去歇斯底里的喊着:“今日我便取回我被你夺走的一切,今日之后我,罗运,便是贪狼真君,真正的天命所归。你,罗江,不过成为一介凡人,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好好品尝我所遭受的一切。”
罗江拔出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把匕首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御道院,果然够狠。”他又看向罗运,眼神里表露出满眼的同情与哀伤流下一滴泪珠:“我实在没想到这些年让你积攒了这么深的怨念。”
罗运满面涕泪这次冲向了罗江:“我不允许你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要让你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一把扇去打散了罗江的身形,只留下下一人在这大殿中啜泣。
罗江怀抱着一个应该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神色复杂的看着远方天空。“回家吧。”低声一叹,消失在原地。